39同學聚會（2）

同學聚會那天,我特意梳了兩個辮子，穿著一身蕾絲小花邊的白色羽絨服，整個人看起來又年輕了幾歲,活脫脫一高中生的模樣，我媽很讚許的看著我，「童阿笑,你待會去吃飯就往那一坐,千萬別說話，知道嗎？」

我揚著腦袋，甩著兩辮子,「為什麼？」

我媽說，「你現在的模樣很淑女，但也僅使是看著,你一張嘴就全都露餡了，知道嗎？」

你確定這是我親媽？

我哼哼了兩聲晃著小包就出門了。

等我到「家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一聲打扮洋氣的沈瑜。

「童笑，你這是從鄉下來的嗎？」說著還調侃似的抓著我一條小辮子。

我扯過辮子，「你懂啥？這叫藝術。」

他咯咯傻笑，「藝術就是裝村姑？」

我歪牙咧嘴，「你才村姑，這叫森女！文盲真可怕。」

「森女？森女難道不是小清新是重口味？」

我掐了他一把，捏手裡一把毛呢子衣服，哪裡掐得到肉，心裡暗罵沒事穿這麼厚幹嘛！「卧槽，你特么拐著彎子罵我重口味，姐姐我一直都是小清新，OK？」

我跟沈瑜打鬧著往包廂走，還沒走到，就看著我們班以前老班拿著飲料上來「阿笑，沈瑜，你們來了啊，快，裡邊坐。」

我跟沈瑜在老班的熱心帶領下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處小角落，目的是地方不起眼，便於動手和動嘴。

剛一落座，就陸陸續續有不少人進來，我大吃一驚的看著某男和某女手拉著小手，高中的時候他們不是坐的很遠么，一個在第一排，一個在倒數第二排，怎麼那倆人就混到一起去了？更讓我吃驚的是，我們班兩個男的竟然也手拉手，誰來拯救我的三觀啊！在A大雖然男的多，搞基風氣很濃，可是我還沒真真切切的看到過兩男的手拉手啊！怎麼我們以前高中班上就有兩個男生已經好上了，而且還是完全想不到的兩個人，一個是憨厚老實的小胖同志，另一個是瘦小文雅的莫閩天小受，這簡直逆天了啊！

小胖似乎很不滿意大家的眼神，「你們看什麼，不就拉個手。」心裡腹誹好一陣子，該死的莫閩天，要不是老子玩遊戲輸給你，才不至於跟你拉著手呢！

莫閩天只是笑呵呵的說，「他最近有點那個啥，所以有點火大。」

此話一出，全場一面肅靜，「他最近」三個字無疑道出了一個事實，小胖都和他在一起，「那個啥」三個字，更是給人一種朦朧的曖昧，活脫脫一攻說的話啊。

小胖一聽這話，更是火大，乾脆說，「莫閩天，你有完沒完，老子不玩了。」

說完就想甩袖走人，還好班長這個和事老攔得早，好不容易小胖不走了，卻要求和莫閩天分開坐。

我好笑的看著這兩個人，心想，該不會是真的吧，我偷偷瞄了兩眼莫閩天，一臉正直的模樣，戴著副黑框眼鏡，眼睛里冒著深意，還真看不出來這貨原來喜歡小胖那樣的，不過也正驗證了那句，腹黑攻最愛傲嬌受，我捂著嘴咯咯笑。

沈瑜見我此刻猥瑣的表情，「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童笑，你一個人樂啥子呢？」

我撇過臉，「我在樂你是攻是受啊。」

說完還不忘齜牙。

沈瑜一臉黑線，「沒節操。」

我們班人本來就只有二十幾個，所以放眼望去，大部分核心人物都在，就在老班神秘兮兮的宣布有一重要同學要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老班還沒說完，虞城這貨竟然站在了門口，他穿著一件米白色的中長款呢子大衣，脖子上圍著一條灰色的毛巾，整個人看起來全然一副親民的模樣，這貨還一臉微笑的招招手，「抱歉，有點堵車，來晚了。」

高中的時候他不說話，還經常翹課，對女生也是愛答不理，活脫脫就是所有女生心中的花痴對象，我們班女生對他雖愛慕但還知道收斂，畢竟誰敢和這樣一個不接地氣的人表達愛意啊，但是我瞧著虞城現在這樣子，尋思著，這下完了，悶騷帥哥他親民了，我們班為數不多的幾個女生簡直沸騰了。

郭曉燕同志揮著她可愛的小爪子說，「你是虞城？」

虞城朝她莞爾一笑，「恩，好久不見，大家都變樣兒了。」

由於之前和他接觸甚多，所以對他現在這副樣子早就司空見慣了，我見他走過來，低聲說，「你怎麼來了？」

他尋了我邊上的另一處位子，「怎麼？我就不能來？」

我笑，「哪有，我以為你會說浪費時間呢！」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我發現得罪誰都不能得罪童阿笑同志啊。」

我哼哼唧唧，「那是。」

我們班其他人見他跟我聊天得正歡，紛紛起鬨，有一個活躍分子說，「阿笑，你跟虞城原來早就有聯繫啊？」

我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哎喲，也沒有啦，就前幾個月的事。」

說完立馬私底下跟虞城說，「你千萬別說是我班主任這件事。」要是讓我們以前高中班上人只是他現在是我班主任，指不定我的高大上的形象就完全沒了，這是多麼丟人的一件事。

虞城壞笑著看著我，「我幹嘛要幫你。」

我說，「你不幫我我就不跟你玩了。」

他噗一笑，「童笑，你多大了？」

我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狀看著他。

他看不過去，「好啦，既然我跟你關係那麼鐵，就答應你了。」

我瞬間露出一口大白牙，拍了拍他的肩，「好兄弟。」

他瞧著我，「也不說謝謝？」

「咱倆誰跟誰啊。」

「誰跟你誰跟誰啊？」

「你跟我誰跟誰啊。」

……

開飯的時候，我看著桌上的糖醋排骨，眼珠子都掉下來了，正巧大家聊天的聊天，秀恩愛的秀恩愛，談遊戲的談遊戲，沒人注意我這個角落，我很順當的夾了兩個排骨放到了碗里，飯店裡的味道就是好，我又瞄了幾眼別人，又往碗里夾了兩塊。

虞城在一旁說，「童笑，你是餓死鬼嗎？」

我吃著排骨，其實我不是餓，只是這個排骨太好吃，「你要不要嘗一塊？」

他無視我，「我可不饞。」

被他一說，我乾脆不理他，理他影響食慾，我繼續吃我的排骨。

突然桌上某個人提到了我的名字，「阿笑，你怎麼還是單身？」

我連忙吞下一個排骨，說，「姐太優秀看不上其他人。」為毛最近那麼多人問我為毛還是單身，我怎麼知道我為什麼還是單身？

那某個人繼續說，「阿笑，你要再挑下去這大學就結束了，沒有戀愛的大學是不完整的大學。」

我想老子想談也得有人要啊！但是面子上還是要維持下去的，「A大的男的姐都談遍了，開葷太多，最近正在著手等下一屆的小學弟。」

我們班人齊齊對我投來忿恨的眼光，我一死黨調侃的說，「阿笑，你倒是活的有滋有味啊。」

我揚起臉，「那是，誰叫我生性倜儻。」

我還沒說完，虞城那廝就在那樂呵呵的喝可樂，等到我不是焦點的時候，他才低著嗓子說，「阿笑，你現在這說謊技術可真是高，簡直臉都不紅一下。」

我看著他，「誰說謊了，我說的是大實話。」

虞城咯咯笑，「A大男的你都泡了？」

我惦念著這廝反正也不知道我過去那三年，「當然。」

「說謊精童阿笑。」

等到排骨吃完，我繼續伸筷子去夾咖喱雞丁，手機忽然閃了一下，我一看是一條信息，還是周暮成的，他問我在幹嘛呢？

我回，同學聚會。

他很快又回來簡訊，有虞城？

因為這三個字，我突然覺得這廝真是太牛了，這都能猜到，不過看完簡訊我還是偷偷瞄了一眼虞城，繼續回，關你屁事。

我估摸著他現在肯定吹鬍子瞪眼了，過了好一會都沒收到他的回復，我尋思著是不是我話說太重了？

虞城在一邊說，「和他還聯繫呢？」

我瞥了他一眼，「對啊，怎麼？」

虞城眸子一暗，不說話，夾了一塊夫妻肺片放到了我碗里，說，「多吃點。」

也不知道哪個眼尖的人看見了這一幕，逮著就嬌笑著說，「哎喲，我剛剛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咯。」

然後繼續說，「阿笑，你艷福不淺啊，虞大校草都給你夾菜咯。」

我呵呵一笑，「我跟他是兄弟。」

說完還勾著他的肩，齜牙咧嘴的笑。

虞城突然握住了我搭在他肩上的手，微微一笑，「是啊，大家不要誤會，我只喜歡女人。」

我一聽立馬收緊了手臂，我看著他憋紅的臉，真想就這麼勒死這廝。

我們班人起鬨著「切」然後一陣歡呼，現場唱起了，「在一起，在一起……」

然後我臉一紅，扯著嗓子說，「別鬧，別鬧。」

誰知道這時候沈瑜站起身來，因為他的動作，起鬨的人都靜了，以為他要說什麼，誰知道，他往門外走去，走時還說了句，「你們繼續。」

也不知道後來怎麼滴，我和虞城就成了這場飯局的調侃對象，虞城這廝臉皮厚的跟城牆一樣，無堅不摧，我就慘了，一張臉紅了大半天。

飯後，我們班一貫喜歡去糖果KTV包下午場，所以這次也不例外。

我抱著圓滾滾的大肚子，走在瑟瑟寒冷的冬風裡，心情甚好。

我們班一窩子人打的去了糖果，一窩子人先去逛街，再去糖果會和，還有一窩子人因為有事先告辭了，剩下的就是我，虞城，沈瑜還有其他幾個平時玩的好的人步行去……

我走在最後面，虞城則是跟我走在一起。

郭曉燕小碎步的走到了我面前，我滿心歡喜以為是來找我的，誰知道郭曉燕同志說，「虞城，你什麼時候回國的呀？」

柔和的日光照在虞城英俊的側臉上，他的唇微微上揚，溫和的說，「回來有幾個禮拜了。」

郭曉燕這廝把我從虞城旁邊擠開，說，「國外好玩嗎？」

「不好玩，人生地不熟哪有國內好。」

郭曉燕眯了下眸子，有些崇拜的說，「那你現在在哪邊讀書？」

一聽這話，我立馬屁顛屁顛的跑到虞城另一側扯了一把他袖子，他不看我，說，「我不讀書了。」

我拔涼拔涼的，這廝不會是要說出來吧，看他這表現，我知道我完了。

虞城瞄了我一眼，接著說，「我在C市讀書。」

我舒了一口氣。

郭曉燕笑呵呵的說，「那有空我去C市找你玩哦。」

虞城點點頭，「好的，來的時候提前通知我就行了。」

說完郭曉燕就往前面走去，等她走遠，我在虞城耳邊說，「說謊臉都不紅。」

他扯著我的小辮子說，「還不是被你帶壞的。」

我把辮子從他手裡解救出來，早知道會被別人揪小辮子我就是蓬頭垢面也不要梳辮子的。

等到到KTV的時候，我們班那幾個麥霸已經開唱了，還沒走進去，就已經聽到死了都要愛了，我趕忙捂著耳朵拉著周暮成找了個邊角位置。

我坐在一邊兒，對著離水果最近的沈瑜說，「沈瑜，給我拿個蘋果。」

沈瑜看著我，「不拿，自己拿。」

我站起來，拍了這丫腦袋瓜子，「快幫我拿一下。」

沈瑜癟癟嘴，「自己沒長手？」

這丫的從吃飯開始就擺著這副臉，給誰看呢？我不高興的說，「叫你丫拿一下還真是事多。」

我走到前面去夠水果的時候，這丫終於發揮了手長的好處，塞了兩個蘋果到我手裡，「拿去。」

我癟癟嘴，「叫你丫早拿不就完事了。」

他冷哼一聲，轉過臉，我也不知道這丫今天抽什麼風，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抽了。

我拿著水果，被虞城那廝搶去了一個，本來我還打算搶過來，突然麥克風裡喊到了我的名字。

我拿著個蘋果，盯著麥克風下的老班，揮手示意我不行我不行，誰知道老班那廝竟然不吃這套，更甚的說，「下面有請童笑美女為大家獻唱一首。」

我們班又再次沸騰了，我被眾人擠到前面的麥上。

我拿著話筒，尷尬的呵呵了兩聲，腦子裡翻轉著各種歌曲，我會唱的，會哼的，會吼的，總之我現在腦子裡什麼歌都沒有，我對著話筒，心虛的說，「我真不會。」

底下一片唏噓，「童笑，快點。」

於是我走到點歌屏幕，搜索了一下歌單，上面一排排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歌曲，視線最後停留在了王錚亮的《錯過》，原本我就很少聽歌，只記得曾經他唱過那一首《願得一人心》，那時候就把他的歌全聽遍了，我不知道你們是否同我一樣，因為一個歌手的一首歌，就會去聽完他所有的歌。

我拿著麥克風，底下還是熱鬧一片，當優美的旋律從音響中溢出的時候，對著麥克風，我發現自己完全發不出聲，我找不到調，根本起不了頭。

底下又傳來一聲，「阿笑，不要害羞。」

「阿笑，不要怕，唱吧。」

「阿笑，鼓掌……」

……

然後我就在熱鬧的人聲中起了聲音，第一句就走音了，我的音調本來就不好，而且一出口，我就悔到腸子都青了，這哪裡是個人唱的，完全不是跑調的事了，是糟踐這歌的事了，不過同學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助威，唱著唱著，我看到虞城站起身來，他在KTV的五彩燈光下，向我走來，然後拿起了另一個麥克風，他靜靜的看著我。

我日日夜夜在路口

假裝不經意的等候

要過多久才能擁有

曾經錯過的邂逅

始終沒有勇氣向你開口

總覺得沒有更好的理由

能讓你為我停留

為我等候

……

他的聲音渾厚，氣息深長，細碎的頭髮在昏暗的包廂里看起來多了幾份神秘感，他看著我，柔情款款，從他的語氣中，我似乎能夠感受到那股子憂傷，我立馬定了定神，然後扯著我的破嗓子繼續嚎。

唱完我準備逃下去的時候，虞城一手拉住我，一手拿著話筒，溫柔的聲音透過麥傳到了我的耳朵，他說，「當初錯過了，此刻我不想放手，可以嗎？」

我們班人一見這情況，立馬炸開鍋，也不知道誰乘機在點歌屏上點了一首《在一起》，然後整個包廂就回蕩著胡彥斌的在一起，在一起……

我尷尬的想扯開虞城的手，只聽著他說，「剛剛那情景演繹的是不是美輪美奐？」

底下一片噓聲，我猛吸一口氣，朝虞城踩了一腳，還說，「叫你說話說一半！！！」然後就跑開了。

等我驚魂未定的回到位子的時候，沈瑜嬉笑著說，「剛剛不錯啊。」

我一臉不樂，「笑屁。」

「童笑，其實會錯意的你還是蠻可愛的。」

我說，「謝謝，姐姐一直都很可愛。」

虞城這廝在另一邊給我遞了一個削好的蘋果，說，「阿笑，來，賞你的，剛剛演的不錯。」

我一臉氣結，「虞城，耍我好玩嗎？」

虞城說，「生氣了？」

我忿忿的拿著蘋果，在學校耍我就算了，可是在大家面前真的丟人哎，「是的，我生氣了。」

虞城勾著我的肩膀，「那如果沒耍你呢？」

我嘴裡的蘋果一下子噎住了，猛咳一聲，「什麼意思？」

他抓住我的手，把我往門口拉，「童笑，出去說。」

然後我就連人帶蘋果一起到了門外，他帶我去了KTV拐角的沙發區。

我掙開了他的手，「說什麼啊？」

「阿笑，如果我沒耍你呢？」

「啥？」我把蘋果塞了嘴裡。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心裡有陣不祥的預感。

他掰過我的肩，面色凝重的說，「童笑，我喜歡你。」

我手裡的蘋果突然掉到了地上，我笑笑說，「虞城，你又耍我了。」

他一臉嚴肅，「阿笑，我沒耍你，我說真的，當初是我錯過了你，所以我不奢望你能夠等待我，但是我喜歡你，阿笑，從高中開始就很喜歡。」

我聽著他的話，腦子一片嗡嗡嗡聲，往事一下子全部浮現，我初識他的那一年十八歲，那時候我們都是如此青澀，連愛情最初的模樣都不記得，可是我知道那一年的童笑喜歡過一個叫虞城的帥哥，遲來的愛戀叫我心中有種酸澀，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喜歡他的時候，他也是喜歡我的，我一直都以為那只是一場自以為體無完膚的單相思。可是現在我早已沒了那份熱情再去回應什麼，我安靜的看著他的眸子，說，「虞城，對不起。」

「一點可能都沒有？」他說。

我咬著唇，手指攪在了一起，「虞城，真的很對不起，我不喜歡你了。」

虞城看著我，聲音有些沙啞，「那他呢？你喜歡他嗎？」

我用力點頭，「是的，我喜歡他。」這個時候我突然很想很想周暮成，即使他曾那樣做錯過一些事，可我現在還是滿心滿意的都裝著他一個人。

「可他那樣傷害你，我不想看著你受委屈啊。」虞城又說。

我搖搖頭，「虞城，我跟他之間雖然完了，可是我還是喜歡他，所以真的很對不起，虞城。」童阿笑你是個懦夫，永遠只敢在周暮成不在面前的時候說出那份喜歡。

虞城突然笑了，他輕輕握著我的肩膀，「阿笑，那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我抬頭看著他的眼睛，點點頭，「我們一直都是朋友，不是嗎？

虞城說，「我只希望你受傷的時候能夠回頭一下。」

曾經我以為當有一個人對我說我等你回頭的時候，那是多麼感動的一件事情，而今當我真正聽到的時候，我才覺得那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情，這意味著你將一直欠著一個人，直到有一天，他不再等你。

我說，「虞城，我回不了頭了。」

「等是我的事，回不回是你的事。」

「虞城，這樣值得嗎？」

他倔強著臉，「值不值得我有數。」

「如果你要等我，那我們朋友都沒得做了。」他沒出現以前，我覺得我的人生鐵定沒有他了，他出現以後，我發現其實人生多這樣一個朋友也是不錯的事情。

他悠悠道，「阿笑，其實從回國以後我就知道你對我沒了那份心思，只是我真的不甘心，我總以為只要我多走一步，你就還會回來，可是我錯了，愛情真的不分先來後到。」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愛情真的不分先來後到嗎？那是不是周暮成的心裡沒有慕容雪璟了呢？我看著虞城在昏暗燈光下的側臉，好像時光又回到了那年的夏天，他趴在課桌上看著一本吸血鬼騎士的漫畫書，然後擺出一副無害的模樣，而我沖他一笑，「可以借我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