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春情共銷
當崇王府一家人聚在一起用完晚飯後,一家人都看出來雲不了的不對勁。
崇王爺和邱茹婠低聲說起了話:「這個雲不了是轉性了么?怎麼這幅模樣?」
「臣妾不知,許是知道自己該淑女些了。」
另外三個兄弟則是在一起擠眉弄眼,眼神里傳遞著濃厚的疑惑——這個安靜乖巧的女人真的是弟妹?沒有被人掉包么?
雲不了原本是能發覺崇王爺和邱側妃的悄悄話的,奈何方畢清總是有意無意靠近她,幫她夾菜跟她說話,讓她心神不寧,總是不小心就會想起先前方畢清在屋裡說的話。舉止間便多了幾分小女兒姿態,扭扭捏捏地也不那麼隨便了。
方畢清難得能勝她一頭,哪裡肯放過好機會,只是想著能欺負她一次,才能出出氣,好叫她自己自己也不是回回都只能被她那武藝欺負的。
方畢清心裡盤算著,倒也不知道是打算繼續捉弄呢,還是打算真把人帶回屋欺負。
或許是一桌人心裡都有事兒,很快就分了幾撥各自回了院落,倒也沒有互相留上一留。
崇王爺和邱側妃在一處去研究雲不了轉變性子的持續期能有多長,另外三個兄弟則是跑去菱雙院討論弟妹被掉包的可能性。方畢清則是直接拉著雲不了回清波樓,眼神連連看了雲不了幾次,發覺她有些想退縮,便強行把人拉上了樓。
元月元興按方畢清的吩咐,掐著時間備好了浴桶。
其間元興忍不住就抽了個空檔問元月:「元英沒來找你嗎?他說……」要你先把心思說出來沒。
元月一個手抖,差點把開水澆到自己的腳上:「嗯嗯,說了。」說了要娶我,問我願不願意。
「那你說了有?」元興興奮得很,就盼著能問出來好跟元寶叔一起八卦八卦。
「啊?」元月一臉迷茫,「我?說什麼?」
元興一愣,差點把水桶砸自己腳上。
沒有說嗎?不可能啊。
一桶水備好,元興也沒琢磨出來到底是說了還是沒說。
等方畢清上樓的時候,就看見凈室里早就放好了浴桶,裡邊也有溫度適宜的熱水。
「去洗。」方畢清把雲不了推了過去。
雲不了傻乎乎的正要寬衣解帶,卻看向了方畢清,遲疑道:「你要在這裡?」
方畢清奸詐地看著她,笑得不懷好意。
「出去啦。」
雲不了伸手就去推方畢清,方畢清這正是逗她逗得興意正濃,彷彿知道怎麼降服她一般,她一推過來就一手按住了她的手,另一隻手直接摟了腰將人用力按在懷裡。
「噢喲,迫不及待?」方畢清裝模作樣地調侃了起來。
雲不了撞進他懷裡,便覺胸腔里「咚咚」直跳,實在不敢暴露自己的緊張,又忙慌慌往後退。
說實話,雲不了的武力值是遠盛於方畢清的。所以當她昏了頭往後方掙扎著要推開時,方畢清一個不察就被她帶過去了,還沒來得及明白髮生了什麼,兩人就齊齊栽進了浴桶里。
這下可好了,衣衫全濕,腦袋也清醒了不少。
可是這下也糟糕了,兩人胡亂從水裡掙扎冒出頭來,卻在水花四濺里站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后,硬生生將對方的曲線看了個清楚。
春日薄衫本就不厚,遇水就貼服在肌膚上,那哪兒是說看不見就看不見的。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人頓時臊紅了臉。
不對不對,我怎麼能害羞呢?方畢清默默想著,刻意不去在意自己變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刻意不去在意自己愈加激烈的心跳,想著就閉眼去抱雲不了。
雲不了一見他要撲過來,靈光一閃,一下閉氣蹲進了浴桶。
方畢清沒料抱了個空,睜眼一看有些好笑。這傢伙怎麼就變烏龜縮水底了?想著,也沒有要責怪的意思,只覺得多半是自己今日太孟浪,嚇到了她,便也縮回了浴桶里。
方畢清緩緩蹲下的時候,雲不了感覺到水花的晃動,也能感覺他的靠近,彷彿他的體溫比水還要燙人,在他按住自己肩頭的瞬間,竟覺得那處滾燙得嚇人。
方畢清雙手抓住了雲不了的肩,吸了口氣,慢慢沉到水裡,尋到雲不了的臉,便用手抓住了她的下巴,慢慢靠了過去,親親地將唇印了上去。
「嘭!」
雲不了內力一時紊亂,竟突然炸開把浴桶震裂了。
弗一分開,雲不了意識到自己的內力把浴桶震得四分五裂了,正要說什麼,卻被方畢清溫柔地勸了一句「不要在意」,便又被奪走了呼吸。
大概是真的被方畢清迷惑了心神,雲不了竟覺得自己身子又燙又軟,忍不住就回應了起來。
方畢清似是被她鼓勵了,一邊將人摟了起來,一邊將人帶往床邊,其間許是覺得衣物又濕又重,便摸索著去尋腰帶。
雲不了大概是覺得燭火晃晃悠悠的叫人心慌,但凡路過一盞燈,便打出一分氣勁滅掉一盞。
元月再樓下正想上去給主子添熱水,卻被半路出現的元英拉住了。
「元元元英……」想到今天元英意外主動的話,元月就緊張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不用上去了。」元英看了一眼樓上不斷熄滅的燭光,輕聲告訴元月。
「可是水應該涼了,我也該去添點水了。」元月看見元英本來就緊張,偏偏他白天又說了要娶自己,惹得自己這會兒看到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放手腳了。
「不用了。」元英又說了一次。
「可是……」元月驟然瞪大了眼睛,元英的臉突然變得好近。
發覺自己的唇瓣上還有他餘溫,元月失神地按了上去。
「聽話,真的不用了。回去休息吧。」元興溫和地說著話,少了平時的那幾許淡漠。
「哦。」元月機械地轉身,同手同腳地提著大銅壺回了房。
直到她坐在自己床邊,都還是沒明白,元英怎麼會主動親自己呢?整個腦袋都快被無數個「為什麼」撐爆炸了。
當雲不了滅掉最後一盞燈,方畢清卻還沒找到腰帶的結在哪裡。
「唔,好麻煩啊……」雲不了嚶嚀出聲,似乎是知道方畢清的意圖,似乎也明白自己的意願,埋怨了一句后便趁著之前分神打燈的精力,全身運轉內力抱了一下方畢清。
兩人衣衫盡碎的瞬間,方畢清的手便按上了雲不了腰上的肌膚。
無意間貼在一起時,頓時一個顫慄。
這下是真的糟糕了。雲不了欲哭無淚,當她被方畢清驟然爆發的熱情淹沒的時候,她才明白,這真的是自己給挖的坑了。可是思緒在起起伏伏中浮浮沉沉,她彷彿已找不到自己後悔的源頭,只願將自己交付於他,伴他一起沉淪。
而方畢清在雲不了震碎自己衣衫的后是蒙了一息的,還未及埋怨,便被手中的觸感搶走了心神,隱隱還覺得便利得很,經不住就把人抱緊了幾分,恨不得能揉碎融化在自己的胸膛里,直想將人吞入腹中。
這一夜,衣似碎雪呈滿地,春猶刻骨入羅帳,浪翻錦被眠鴛鴦……
次日再醒來,睜眼相對的兩人卻覺昨日並非自己。
「唔,我大概魔障了。」方畢清看著雲不了,有些不好意思,是真覺得自己昨夜不同平日拘束。
「嗯……」雲不了靠在他懷裡不敢動,她此時有了一絲敏銳,好似知道自己若是敢動便會被他拆了吃掉。
可是,無論她如何,終究都逃不過的。
方畢清發現他並不是昨夜不同,就是今早也透著絲不同,好像雲不了的誘惑力非比尋常,叫人食髓知味一般欲罷不能。他有些暗惱自己的自制力,卻還是又覆了過去,再一次輕而易舉地改變了雲不了呼吸的節奏。
「唔……你……」雲不了的聲音支離破碎,最後卻發現自己根本只能由著他,便真的由著他了。也不知道是真的無可奈何,還是任由處置了。
等這兩人出現在清輝院的院子里時,已經是午時之後了。
方畢清一臉饕足地看著雲不了笑,雲不了一個忍不住就要捶他一下,根本沒用幾分力,反倒像是調情一般。
大概是元興第十一次去給摘雲樓換熱茶水,元月第三次端水去擦摘雲樓的桌椅,元寶煮了正餐之外的第三碗面……幾個僕人才發現清波樓上的人好像真的出窩了。
元月一個福至心靈,率先去了清波樓收拾東西。
到了現場的時候,她有些糊塗地望著地上,那一坨亂糟糟的東西是什麼?仔細一看卻是幾乎變成碎渣的布料,依稀還能看出花色正是兩個主子昨天穿的那套……
嗯……
元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卻也知道這可不能拿出去跟另外幾個「元」字輩說。
繞到凈室打算把浴桶清理一下,卻發現屏風背後是呈炸開模樣的浴桶殘骸!
天啊!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元月忍不住想象了一下昨夜可怕的情況,少爺少夫人不會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吧?不僅砸了浴桶,還互相廝打著扯爛了衣服……
太可怕了!
還是溫柔的元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