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尋金槍八郎問路
話說楊延順回到綠池,背後遭人襲擊,拍了一掌,口吐鮮血。驚懼之間,屋內突然有人點起蠟燭,楊延順顧不上許多,急忙藉助著光亮,抬目去看那人。
但見面前三步之外,站著一人,一身柳黃長衣,水綠色的發巾,左手執著一把斷劍,右手做掌。向臉上看去時,楊延順不禁驚呼,心中疼痛難忍,道:「川。。。你居然。。。居然對我下手!」
「大人,我在這裡,那不是我!」突然身旁又撲來一人抱住自己,楊延順轉頭去看,來人外罩雪青蓮花袍,內著丁香碧草衣,滿面的淚痕,這才是自己的男色白川!
眼見兩個「白川」同時出現在自己面前,楊延順思緒大亂,只覺得背後更是火辣辣的疼痛,又吐了一口鮮血,失聲問道:「川。。。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白川方欲解釋,手執斷劍那人冷笑一聲,罵道:「怎麼回事?今夜就是你的死期!」說著邁步來到近前,右手做掌便要拍向楊延順項上人頭。楊延順心知自己躲不過去了,便把身旁白川一把推開,猛然抬眼目瞪來人。那人借著火燭光亮,看清了楊延順面貌卻是嚇得向後一退,這一掌沒有拍下,楊延順才得以活命。
再說那人見了楊延順的面貌,心知今日闖了大禍,卻又頗為無奈,看了白川一眼,道「子由,好自為之!」說罷便破窗而去,逃走了。
白川把屋內蠟燭盡皆點亮,只見楊延順坐在一張椅子上口流鮮血,面色發白。他急忙撲在楊延順面前,淚水直流。
楊延順見此情景,滿心疑問,忍痛問道:「川,你可識得那人?為何與你長得一般無二?」
白川哭訴道:「大人,那是小人的孿生兄長,姓白名山字子路!多年前他為學武藝而離家出走,不知所終。後來爹娘死了,我被賣到綠池。原鄉今生今世都不會在見到兄長,怎知他突然找到了我,還要帶小人離開這裡。但我一心將終生託付與大人,又怎可隨他離去。故而惹他惱怒,對大人動武,重傷了大人,小人罪該萬死!」說著以頭碰地,痛哭流涕。
楊延順重嘆一聲,他向來對孿生兄弟有陰影。當初自己險些喪命在西夜王那對孿生兄弟手上,如今又因白川這對孿生兄弟使自己身受重傷,真是倒霉到家了!面前的白川跪在地上,叩頭不止,看著心疼,想要扶起他卻是痛得彎不下腰,只得叫道:「川,快快起來,我有話問你!」
「大人!」白川淚眼婆娑。
「川,你可告知他關於我的身份?」楊延順繼續道:「今日我在張府見到了你的這位兄長,想來他是在為張明檀做事!」
白川心知楊延順要對張明檀動手,聽到此處心中又驚又痛。驚的是自己的兄長白子路竟然為張明檀做事,這不是明擺著和大人做對嘛!痛的是張明檀早晚要栽在大人手裡,到那時,恐怕兄長也會因此受累,難免做了炮灰。
楊延順見白川久久不語,面露悲痛之色,急忙問道:「難不成你將我的身份泄露了?」
「沒有!」白川答道:「大人放心,小人隻字未提有關大人身份的事!大人,您受此重傷,我該如何是好呀?」
「沒有就好!」楊延順擺擺手,道:「川,你來看看我傷勢如何?」說著楊延順站起身來,脫了上衣,露出脊背。白川急忙繞到他身後,不看還好,一看眼淚就滾落下來了,哭道:「大人,我也不知兄長練得是什麼掌法,但您的傷勢不輕呀!」
楊延順也是心中擔憂,重新穿好衣物,暗自忖道:我非江湖人士,也不知這一掌是否會要了自己的性命。此時城門已關,我若強行出城去找吹燈大師療傷,定會驚動了張明檀。我若去找大哥白玉堂,又怕被人暗中跟蹤,敗露了計劃。再者說,今夜白子路來此綠池,不知真是為白川而來還是為我而來。若是為我而來,恐怕是張明檀下的命令,難不成他已經有所察覺了?如此說來,怕是白大哥也有性命之憂呀!
想到此處,楊延順硬眉一皺,開口道:「川,你過來,我有要事派你去做!」
白川:「大人請說!」
楊延順:「川,我十分相信與你,知道今日受傷之事與你無關,錯不在你,你不必自責。但我今日在張府想必是露了馬腳,被張明檀察覺。我怕他也會派人去找白大哥的麻煩,你快去知州府,將這把大夏龍雀刀交於白大哥手中,叫他小心提防!」
「大人,我若去了知州府,誰來照顧你呀?」白川擔憂道。
楊延順擺擺手,道:「我也不知自己所受的傷會不會致死,故而我要及時找人醫治。這個忙你也幫不上,還是聽我的話,快快去幫我送信,這比什麼都重要!」
白川只得無奈點頭,再三叮囑大人小心之後,便拿著寶刀奔去知州府,暫且不提。單說自白川離了綠池,楊延順也急忙走下樓來,尋來自己的烏龍駒,好容易搬鞍認鐙騎上戰馬,奔出了綠池,來到揚州街道上,找來行人問路。
「這位老人家,你可知。。。可知金槍鏢局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