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孔子云:非禮勿視

第一百六十四章 孔子云:非禮勿視

楊延順打馬回到綠池,老鴇千呼萬喚將其迎接進門,那氣勢如同出閣的閨女帶女婿回娘家門一樣。好容易回到白川房內,卻見白川卧在床上,閉目休憩,口中還夢囈著自己的名字,楊延順小心掖好被角,退出房門,來到隔壁的一間房內。

夏侯慕徒將白子路押進屋內,白鳳棠則站在門前,不屑進屋,但雙眼卻不住向屋內瞟來。

楊延順一擺手,道:「七哥,你先出去吧,我有話與他相談。」

夏侯慕徒:「他。。。好吧,楊老弟小心些,此人武藝不低,若有危難,你便高聲喚我,我就在門外,寸步不移!」

楊延順心中一暖,道:「有勞七哥!」

夏侯慕徒轉身出屋,關好門,站在門外,四處打量。洞香春倒也去過,不過這綠池卻是頭一次來!

白鳳棠見七哥出來了,便上前問道:「七哥,你怎麼出來了?」

夏侯慕徒心說我不出來還能在裡面幹嘛呢,遂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白鳳棠滿心疑問,便趴在門前,輕輕推開一條縫,向屋內瞄去。剛看了一眼,便口中啐道:「哼,不要臉的東西,剛回來就脫衣服!」說完卻依舊向屋內偷看。七哥夏侯慕徒心覺不妥,卻也不知如何阻攔,只好任由她去。

再說白子路雙手被縛站在屋內,面無表情。楊延順也未搭理他,小心脫下自己的上衣,解開肩上繃帶,檢查傷口,鮮血直流。楊延順皺了皺眉,自包裹內掏出大哥於台文交給自己的繃帶,再次綁好,以防流血過多。折騰一番之後,才望向屋內的白子路。後者一直在一旁看著,見楊延順收拾好了,才開口問道:「你左肩怎麼受傷了?」

「呦呵!你關心我啊?」楊延順嘻嘻笑道。

白子路把眼一翻,「愛說不說!」

楊延順哂笑一聲,道:「還不是拜你所賜。」

白子路不明就裡,卻也懶得再問,把頭一低,跪倒在楊延順面前,冷言道:「小人昨夜誤傷了文大人,望大人恕罪!」

楊延順一聽,反倒覺得驚奇,問道:「你是特地來向我道歉的?張明檀讓你來的嗎?」

白子路並未回答,依舊說道:「還望大人恕罪,小人才好回去復命!」

楊延順見此情景,心中已明白得七八分了。只見他滿面的銀笑,晃晃悠悠來到白子路跟前,伸手將綁縛其雙手的繩子解開,又順手在他手上一摸,膚滑如脂。楊延順心中蕩漾,白子路卻是驚得把手一縮,橫眉冷目,「你幹什麼?」

楊延順笑呵呵道:「你不是來向我賠罪的嘛,拿出你的誠意啊!」

白子路一陣惡寒,「你什麼意思?」

楊延順笑而不語,回到床前,仰面倒在榻上,伸手一勾,道:「過來,給大人我倒茶!」

白子路滿心不爽,卻也無奈,只好照做,門外的白鳳棠卻是冷哼一聲,「小人得志!」

楊延順哪管那麼多,一手接過白子路遞來的茶,一手卻緊緊攥住白子路的手。後者急忙想要抽回,楊延順卻是越攥越緊,急的白子路面紅耳赤。等到楊延順喝完茶,才把手一松,又把空茶杯遞上前,伸手一指屋內桌子,「喏,送回去!」

白子路接過茶杯,面如冰霜。

「咦?你看起來很不開心唉!誰惹你啦?」楊延順明知故問道。

白子路把手握成拳頭,緊盯著楊延順,後者仍是滿面銀盪。「是,文大人!」白子路咬牙切齒將茶杯放回桌前,卻是再也不願走近那人一步。哪想那人把手一勾,聲音如同發情的老山羊,「子路過來!」

白子路:「你又想幹什麼!」

楊延順面露無辜之色,道:「我沒想幹什麼呀!你不是要賠罪嗎?我給你機會啊!」

白子路一聽此話,只得把心中怒氣壓了下去,走到楊延順床前,但也不去看他。

楊延順看在眼裡,樂在心中,趁白子路不備,一把拉住他的手,接著用力向床上一拽,將白子路拉上床來。「你幹什麼!」楊延順無心作答,欺身上前,壓了過來。他本就赤裸著上身,將白子路壓在身下,後者不知所措,慌亂之間更是忘了自己有武藝在身。

楊延順抽出左手,輕觸白子路嘴角,目光深邃,柔聲問道:「誰人把你打成這樣,告訴我,我決不饒他!」

白子路一聽此言,心中便是一顫,不由得轉過臉去,委屈的淚滴自眼角流下。這二十幾年以來,第一次有人對自己說出如此關懷的話語。年少時,自己與弟弟時常被人欺負,父親卻從不敢給自己的孩子撐腰,任由他人打罵;長大之後,離家出走,尋訪高人,拜師學藝,師父卻只知責罵自己天資愚鈍,未曾有一點關懷之情;後來學成下山,跟了主子,從此只知命令不知對錯,冷血無情,哪還會有人關心、在意自己呢?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卻被眼前的這個人問出了這句話。期盼多年的一句話終於有人問出口,自己卻不知如何作答,本來殺了他的心都有,可如今還能下的去手嗎?若是他也死了,怕是這世上再無人會問出那句話了。

楊延順此時毫無白子路那般的煩惱,更沒有胡思亂想,此時腦海中只有一件事,那便是洞房花燭。眼望白子路側過臉去,不禁嘴角一勾,俯首吻下,一發不可收拾。

白子路毫無反抗之力,只覺得被人扯去衣衫,再後來便只記得身上那人左肩滲透的斑斑血跡,染紅了衣衫。

屋外,白鳳棠渾身一顫,急忙關好房門,滿面羞紅。夏侯慕徒見狀,忙問道:「蓮妹,怎麼不看了?」

白鳳棠支吾半天,才道:「要看,你自己去看!」說完飛奔下樓,逃也似的離了綠池。

夏侯慕徒不解其意,也想推開一條門縫去瞧,但手剛一碰到房門,便急忙收回,口中念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阿彌陀佛,我也走吧,楊老弟暫時應該沒有危險!」說完轉過身,三步兩步便下了樓,未敢多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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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演義之冷月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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