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誰比誰重要
孟然忽然停了下來,轉身問道:「你還有事?」
「沒,沒有。」
「那你就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了。」孟然抬起掛著濕透了的西裝外套胳膊。
文欣低頭苦笑了一聲,從來都這樣,為什麼?轉而抬眼看著他,眼眶有些濕潤,又是委屈又是些不甘,咬牙道:「孟然,你…」。
「阿然啊!回來啦!」孟母從房裡出來,手裡拿著毛巾。見兩人之間有些僵,便問道:「怎麼了這是?」
「沒事!媽,文欣要回去了,她還有事呢!」孟然朝孟母笑道,「我去洗個澡。」
孟母見孟然身上都濕了,責怪道:「你這孩子怎麼回事?身上都是成這樣了,車上給你備用了傘呢?怎麼也不打下?」邊說著趕緊走到孟承身邊,用毛巾去擦的頭髮,「你看看你,趕緊去洗澡!快去!」一看文欣低著頭站在那,和藹的笑道:「文欣啊,都這麼晚了,還下著雨,你就別回去了!」
文欣剛要說什麼,快要進浴室的孟承轉身喊道:「媽,她還有事呢!再說這不方便。」
孟母本好意留下文欣,想著年輕人在一起磨合磨合,就會早點好,卻不料被孟然這麼一說,顧拉下臉有些責怪道:「說的什麼話?一女孩子大晚上的多不安全!」
「沒事的,伯母,我真的有事,今天還有些工作沒處理完,本來是想問下孟然的,剛已經問過了,現在沒事了,我先回去了。」文欣故作輕鬆的笑了笑,和孟母說了聲再見轉身便朝門口走去。
溫熱的水從頭頂直衝而下,孟然將水調到最大,瞬間整個世界就只剩下水的嘩嘩作響聲,隱約聽道有人在浴室外說話,估計是母親在為剛才的事責怪自己。過了會兒,孟母就離開了,估計覺著說什麼也沒用吧!
能怎麼辦?自己也知道不應該這樣,文欣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對自己的那種不同,也不是感覺不到,也知道母親盼著自己早點成家,那樣也有人陪著她,不再是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守在這個空蕩的房子里。可是就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午夜夢回時還是那個笑臉,還是那個裝委屈在自己臂彎里撒嬌的聲音,還是那個決絕離去的背影。
三年都過去了,為什麼那麼努力的嘗試想要忘記,卻是越想忘記越忘不了。
為什麼?
過去的三年裡只要有點可能找到她的蛛絲馬跡,他都不放過,可每次都是失望。每次他都想如果再見到她,一定抓住她,問她為什麼要這樣?既然不愛,為什麼又要招惹他,招惹過後為什麼不繼續,還那樣無所無謂的消失的無影無蹤。每次想著都恨得咬牙切齒,想過要報復她,可是她根本就不愛自己,又怎麼去報復?
今天意外得知這次聚會有她的名字,心居然猛的跳了一下,可又怕只是名字相同而已,還專門到他們公司的網站搜索她的信息,那張笑臉不正是那個消失了這麼長時間的她嗎?夏初蘭!
今年六月份被調到這個城市的公司分部,原來自己找了這麼長時間的人盡然早已經在同一個城市,想著也許每次在路上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個人就是她,想著也許在每次經過的地方會有她的氣息,本有些雀躍的心又揪了起來。
恨她更恨自己為什麼還想見到她,努力的告訴自己是想要好好看看這三年她過成什麼樣?是要看她的難堪的!可是今天難堪的好像是自己,面對自己,她居然笑了,尤其是那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笑容是那樣的刺眼。
孟然低吼了一聲,一拳打在牆上,頓時血順著牆上的水霧蜿蜒流下。冷笑了一聲,將水溫又調到冷水,仰著頭,任由冰冷的水沖打著此刻比冰山還冷的臉。
夏初蘭夢見自己雪地里,刺骨的風,很冷很冷,可是身上卻是單薄的秋裝外套。抱緊雙臂四周張望,可是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又害怕又冷。終於一個身影出現了,模模糊糊,努力睜眼想看清楚是誰,可眼皮變得很沉很沉,怎麼也看不清。想要喊,卻發現自己居然發不出聲音,心裡更是害怕了。於是跌跌撞撞的追過去,那身影很是熟悉,那球鞋,那羽絨服,再往上看,還有圍巾,那不是自己上大學時織來送給孟然的那條嗎?孟然!還沒等夏初蘭看清他的臉,文欣出現了,然後挽著孟然一起走了,好像沒看到她一樣。可是周圍什麼人也沒有了,心裡害怕的緊,便朝孟然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