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離開
何天現在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學好武功,獲得掌握自己命運的能力,至於兒女私情,他還不敢奢望。
江湖上刀光劍影的,沒有足夠的實力,根本無法保護自己的摯愛。何天幾乎把所有的時間花在練武上,當然除了每天必要的三個時辰休息時間。
雲川知道何天的打算,對他這般拚命也有所了解,並且全力支持他,雲川不僅每天看著何天練武以便隨時指出他的不足,還精心調配幾副調養身體的葯湯,讓何天在休息之餘也能養好身體。
而何天的修為就在穩固提升中。
經過大半年的勤學苦練,何天丹田內的真氣量增加了許多,但離完全填滿還差著很遠!
何天估計至少要再苦練八年才能填滿丹田,但他自己也不敢肯定能一直這樣堅持苦練八年,因為這種日子實在太辛苦太單調了,他決定再過一個月就出去歷練找尋機緣。
在這一個月中,他必須把自己的事安排好。
何天先去找了王淵、鐵志他們,對於他來說,三人都是值得信任的人,經過兩年多的相處,何天還是多少了解他們的。
王淵,性格木訥,不常說話,但細微謹慎,常常能發現他人忽視的地方;鐵志,平時大大咧咧的,常好勇鬥狠,但為人講義氣、注重兄弟情義;趙財,人如其名,喜愛錢財,愛貪小便宜,但腦子好用,口齒伶俐。
三人各有特點,對以後何天的發展有很大幫助。
何天見到他們三人後,就邀他們到府中涼亭中喝酒,三人爽利地答應了。
何天是雲川的徒弟,在王府的地位極高,隨意便可命令丫鬟僕役準備佳肴美酒。
四人來到涼亭中,此處早已擺好一桌酒菜,而鐵志二話沒說便上前拿起斟滿酒的杯子一口飲下,然後大喊一聲:痛快!頗有些江湖豪客的風範。何天三人彼此微笑以對,似乎早已習慣一般。
何天招呼鐵志他們坐下說話,三人也不客氣,大方落座,隨後,何天對他們說道:「今日,兄弟我設宴,一來是為了慶祝我們四人能相知相交,二來是我要與你們告別,我就要離開了,這頓酒就當為我踐行。」說完,他就拿起酒杯一飲為盡。
王淵三人彼此看了看,眼中俱是不解,過一會兒,還是性格大咧的鐵志開口問道:「什麼告別,何兄弟你要走啊?」
何天道:「是的,我要到外面去闖一闖,見識一下,順便與他人交流下武功心得,便於自己的提升。」三人聽完,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兒,趙財對何天說:「那我們就在這,祝何兄弟你一路順風,早日創出一番事業。」只見他拉著另外兩人向何天敬酒,何天坦然接受。
一輪酒喝完,何天見王淵三人有些不高興,知道他們的想法,就開門見山道:「我知諸位兄弟心有志向,也想出外闖蕩一翻,但苦於身份不容,沒有這個機會,只能一直困守在王府中。」
這時,王淵忍不住插嘴道:「正是,我們都不甘於困在王府做人護院,雖是乞丐出身,但也想到外面闖一番名堂,最好能揚名立萬,才不枉為男兒身。」
王淵平日里沉默寡言,今天能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可見這些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何天見其他二人也是一臉的贊同之色,心中一喜,如果沒有遠大的抱負,又如何能成為自己未來的「親信」呢!
只見何天大笑一聲,道:「既然大家都有豪情壯志,我也就開門見山了。」
見眾人都有疑惑之色,何天接著說道:「實不相瞞,兄弟我這次出外闖蕩,實則是想尋找機緣突破精血期,然後再回來創出一番事業。」
鐵志疑惑道:「你的武功已經那麼好了,還不夠嗎?」鐵志曾私下與何天切磋過,三招就敗下陣來,所以有此一問。
何天:「你們有所不知,在這一畝三分地的小鎮,精血期的修為已經算是鳳毛菱角了,但天地廣闊,江湖上英才輩出,而精血期的修為顯然不夠看,像我師父,身為通脈期的高手也只能在江湖上創下一點名氣,所以我必須出去尋找機緣,提升自己,最起碼也要達到通脈期,否則是無法成事的。」
三人聽完才完全理解了何天的想法。
這時,鐵志又問道:「那如果你沒能找到機緣該怎麼辦呢?難道一直找下去?」
何天回道:「如果我三年之內還未找到機緣,我就回來,從底層慢慢打拚。」
又接著道:「諸位兄弟,我何天本是個乞丐,幸運地過上如今安穩富貴的生活,但我不想就此一生。男兒一世,應當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何天不才,也有著這般念想,不知你們如何看?」
鐵志三人第一次聽到何天的志向,都震驚不已,心道他還真敢想,但大家都是少年人,敢想敢做是天性。
三人都被何天的話感染,頓時豪氣直生,皆站起來,向何天抱拳喊道:「我等願意誓死追隨,效犬馬之勞!」
何天終於聽到盼望已久的話,高興非常,也站起身來,抱拳道:「謝謝諸位兄弟的抬舉,天定不負眾望,帶領大家開創一個嶄新的未來!」
然後,他端起酒杯,對這三人說:「來,讓我們痛飲此杯,祝願我們能早日實現理想。」另外三人同樣端起酒杯與何天碰杯飲下。
這次的酒宴,何天四人都開懷暢飲,彼此有說有笑的,十分歡快,他們的兄弟感情也愈加的深厚了。
第二天,何天去拜訪王三小姐。對於王三小姐,何天的內心十分複雜,既喜歡她的善良可愛,又真地敬她如姐。
何天的這個姐姐並不是隨口說說的,是真正地把王三小姐當成姐姐的,但自己對她卻有懵懂的愛意,這些實在是煎熬著何天!
兩人見面了,還是在王雅嫻的閨房內,而一般男性是不允許進入她房間的,就連王老爺也不例外,而何天能得此殊榮進入,實在是邀天之倖,他心中也是有幾分竊喜的。
但何天終歸志不在此,他直接對王雅嫻說道:「姐姐,弟弟過些日子要離開了,今天特地來向你辭行,萬望你珍重!」
王小姐聽到后,立即焦急地問道:「你要走?為什麼?王府呆得不習慣嗎?」
何天耐心地回道:「不是,我是要出去歷練,增長一下見識。男兒志在四方,我不能一直呆在王府,成為井底之蛙。」
王雅嫻見何天一臉的堅定,知道他心意已決,但還是忍不住勸道:「你能不走嗎?我聽爹說過,江湖上高手很多,到處都有仇殺,這樣你會很危險的。」
說著,她一臉的擔憂,雙眼隱有些淚花。何天見了,心中一暖,於是他寬慰道:「不用擔心,我與他人無冤無仇,不會有危險的,就算是有,我也不會懼怕,如果面對一點危險就退縮,我就枉為一個武者了。」
王雅嫻見自己的勸說無法使何天回心轉意,不由得一陣心傷,雙眼中已有淚珠形成,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何天看了內心觸動不已,他多少感覺到王雅嫻對自己的深厚情意,但也只能鐵下心腸繼續對她說道:「好了,我要說的話,今天已經全說完了,姐姐保重!」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即使三年後何天回來,王雅嫻也肯定嫁人了,而現在,何天雖為雲川的徒弟,但王老爺肯定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下嫁給他的,所以何天就給這段關係來個了斷,至於以後,一切還是得靠實力說話,先把實力提上來再說吧!
在離開的前一天晚上,何天去向自己的師父雲川告別。來到小院,何天見到雲川正在卧床上閉目打坐,似乎早就知道何天要來,雲川未睜眼就張口吩咐道:「坐吧。」何天應聲坐下。
雲川睜開眼對何天問道:「你是來辭別的嗎?」
何天回道:「是的,我明天就走了,今日特地來向師父您辭行的。」
雲川說:「為師也沒什麼好送與你的,這有三百兩銀票作為你路上的盤纏,還有些換洗衣服,你都拿著吧。」
說著,雲川從床邊拿起一個包袱遞給了何天。何天知道雲川對自己的關愛,鄭重地接過包袱,然後,雙膝跪了下來,向雲川連磕三個響頭,真誠地說道:「多謝師父,天無以為報,只願早日成功歸來,能常伴師父您左右。」
雲川訓斥道:「你說的什麼話,男兒應志在四方,豈可做這小女兒姿態。再說,我又不是七老八十,需要人服侍,要你陪著我幹什麼?」
就算雲川這麼說,何天還是很認真地聽著,他分外珍惜與雲川最後相處的時間。雲川還吩咐他在外面小心,不要捲入江湖是非中,還傳授了他許多江湖經驗。師徒倆一直談話到深夜,才各自休息。
到了第二天早上,何天一個人背著包袱從王府後門走了,開始他初次闖蕩江湖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