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姨娘的詭計

鳳林想起剛才看到屋裡的事，心中疑惑不解，但是看看旁邊離王心中顧忌。

畢竟是家務事，當然不能當著離王的面擺出來講，心想等到離王走後在追查也不晚，所以就沒有在想提起的意思。

這是鳳林自己的想法，可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和他想的一樣。

這時趙煙給桂嬤嬤使了個眼神，桂嬤嬤會意，在所有人還反應過來的時候，一下子跪倒在鳳林和離王的面前，嚎嚎大哭道：「求老爺離王給我們夫人做主」說完就開始不停的磕頭。

一旁的趙煙感覺上前，看著地上的桂嬤嬤，厲聲道：「桂嬤嬤你跟了我這麽多年，一點禮數都沒有學會嗎？沒有看到離王在嗎？我看你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在說我能有什麼事情讓王爺老爺做主的？」

地上的桂嬤嬤一臉淚水的看著趙煙，夫人正是因為老奴跟了您那麼多年，才知道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這次老奴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夫人就算是要打死老奴，老奴也要把夫人所受的委屈和恥辱給說出來。

在旁人的眼裡看來桂嬤嬤是一個忠心護主的好奴才，可是只有鳳鬽明白這是一場借刀殺人的戲，而且要殺的人皆是自己，並沒有一絲的驚訝，反而一副安然自得的站在哪裡。

鳳林的眼神飄像鳳鬽，看著站在哪裡的鳳鬽，心中猜想接下來的事情和鳳鬽一定分不開。

鳳鬽靜靜的站在旁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漆黑的眸子在桂嬤嬤和趙煙的身上掃視了一遍，心想比演戲嘛？

那你們怕是找錯人了，想現在的鳳鬽前世在商場摸爬滾打那麼多年，什麼樣會演的沒有見過，就趙煙這樣根本不夠看。

離王冷眼瞧著眼前的這些人，並沒有因為桂嬤嬤的話而開口，因為他知道會有人替自己開口的。

當離王的眼神停在鳳鬽的身上時，心中也猜想下面要講的事情肯定和她有關，到時候就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像現在這般安然自得，嘴角竟然不自覺的上揚，露出一副讓天下女人見了都會為之懺愧的笑。

鳳林看著地上的桂嬤嬤，心想既然都這樣了，索性就聽一下，反正自己的心裡也非常想知道，剛才在鬽兒的房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鳳林擺出一副家主的威嚴，對著跪著地上的桂嬤嬤厲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本來站在一旁好好的趙煙，卻頂著一張梨花帶淚的小臉跪在了鳳林的面前，「老爺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不該去看望大小姐，惹大小姐心裡不快，才會出言諷刺嘲笑妾身的，是妾身的不好。」一副避重就輕道。

桂嬤嬤接道：「夫人今天一早聽說大小姐醒了，就連忙讓廚房做了點清淡的飯菜過來探望，一開始大小姐還好好的，不知怎麼的就開始張口閉口小妾小妾....的出言侮辱夫人，老爺您說這不是拿著刀子戳夫人的心窩子嗎？」

鳳林心裡當然明白，小妾這個字對趙煙來說是多麽大的恥辱。

也知道是趙煙心裡的刺，自從倩兒走了，鳳林就把丞相府里的所有事情都交給了趙煙，三年來她在丞相府所付出的鳳林都看在眼裡。

所以平常的那些下人嬤嬤在府里叫趙煙夫人，他都沒有阻止，甚至還默許了，就是對趙煙的一種補償。

離王靜靜的站在哪裡，一雙漆黑的眸子里散發著精明銳利，彷彿只要一眼就能夠看透別人的內心，讓人不敢與其對視。

離王早已經把眼前的一切看清，心裡早就明白其中的貓膩，不過離王也不揭穿。

他倒是要看看旁邊，這位冷靜自若的嫡大小姐要怎麼辦。

鳳鬽嘴角上揚，看著鳳林那一臉的不舍，在看看趙煙那一副梨花帶淚，讓人好不伶惜的一張美人臉。

心裡莫名的替自己的母親感嘆了一把，男人都是：「只看新人今日哭，怎想舊人她日笑」

不過看著那兩人臉上的眼淚，鳳鬽真的是自愧不如，不自覺的笑意更深了些。

她這一笑真可謂是「一笑能傾城，再笑能傾國。」連鳳鬽旁邊站著的小月都不由得看傻了。

趙煙開口道：「老爺你不要怪大小姐，是我自不量力，本來我就是一個從相府後面抬進來的妾，大小姐說我也是應該的，是妾身心眼小想不開，只要能在老爺身邊伺候，就算是妾，妾身也應該知足，妾身以後一定記住自己的身份，在也不敢覺得委屈。」

「老爺...夫人自從打理丞相府這三年來，任勞任怨，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夫人把丞相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從來沒有讓老爺您操過心，難道夫人做的沒有別人家的夫人做的好，為什麼老爺就不能給夫人一個名分，讓夫人在外面也能夠抬起頭做人，不要總是在那些貴婦人面前矮人一等，受盡她們的冷嘲熱諷。」

鳳林看著地上的趙煙，心裡竟然也有了些鬆動，剛想開口，鳳鬽的一句不冷不熱的話，讓鳳林頓時覺得無地自容。

「父親是準備將趙姨娘扶正嗎？」

鳳鬽冷眼看著地上跪著的桂嬤嬤，開口道：「你一個奴才也敢議論主子的事，還有誰給你的權力，竟然看不慣主子的決定，還要你來干預。」

面對鳳鬽的斥責，桂嬤嬤無言反駁，桂嬤嬤心中明白，自己畢竟只是一個下人，怎麼敢管主子的決定，所以只是低著頭，不敢再言語。

鳳林看著一臉談笑風生的女兒，竟然突然有種錯覺，好像倩兒又回來了一般。

鳳鬽看著一臉呆愣的鳳林接著道：「父親可是忘記曾經迎娶母親時發過的誓言，今生今世不管生老病死，父親的身邊只有母親一位夫人，曾經的誓言和母親十幾年的愛，難道抵不過現在趙姨娘的短短三年。」

聽到此話的鳳林身體一陣緊繃，臉上露出懺愧的神色。

而此時的桂嬤嬤開口道：「大小姐是想讓老爺，天天活在愧疚當中嗎？天天面對夫人的好不能夠表達，還要顧及著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現在照顧老爺的是夫人，難道為了一個死人，卻要一個活著的人天天受到嘲笑侮辱嗎？大小姐你於心何忍？還是你根本不希望老爺活的舒心？」

鳳鬽心裡冷笑，好一個不讓老爺活的舒心，只要鳳鬽不答應把趙煙扶正，這一頂不孝的大帽子鳳鬽怕是戴上了。

鳳鬽的臉色瞬間變換，原本談笑風生的臉上變的無比委屈，水靈靈的大眼睛里，漸漸的溢滿了淚水。

「看來趙姨娘照顧父親的用心是母親沒有辦法比的，要不然十幾年的付出，怎會朝夕間被改變，我原以為在父親的心裡，即便是母親不在了，也會留有一塊母親的位置。」

可是現在我是看明白了什麼是「只見今日新人哭，不記她日舊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