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感情升溫
醫生剛給知秋把點滴打上,就在孟遠為知秋蓋被子的時候,外面傳來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緊接著,病房的門被人大力的打開了。孟遠看著來人,臉上略顯驚訝,然後發現顧一葉身著病服,右腿半拖著站在病房門口。
還未等孟遠問出口,顧一葉就搶先了一步,問:「孟叔,小秋怎麼樣了?」
孟遠看了看床上躺著的知秋說:「醫生檢查了,打著點滴,就等退燒了。」
顧一葉瘸著腿,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病床前,目光流連在知秋燒得通紅的小臉上,不禁有些淚濕。彎下身,指腹在知秋的臉上輕輕地摩挲,顧一葉無限繾綣地叫她的名字:「小秋......」
床上的好像感應到了一般,臉朝顧一葉的手掌貼了貼,沉睡中的知秋輕不可聞地囈語了聲:「顧一葉......」,如此寂靜的夜,知秋細弱蚊聲呢喃顯得格外清晰,顧一葉的心也被這一聲清喚震碎了。
顧一葉轉身對孟遠說:「孟叔,今晚我守著她,你們回家休息吧。」
孟遠看著他一身病服,就知道他也是個病人,兩個都需要人照顧,他怎麼能放心呢?正要拒絕,進門的宋靜說:「就讓他照顧吧,你要是不放心,我們就在旁邊空著病房休息,你去給醫院醫生打個招呼,反正你都認識。」
孟遠想想,覺得宋靜說的也行,於是就去找熟人在旁邊找了個空病房休息。顧一葉守著知秋,快到天亮時,知秋的燒依然沒退,急得一向不在女人面前說髒話的顧一葉,對著醫生護士就是一通罵。
沈雪琴和顧淮接到電話也趕到了醫院,一起來的還有沈辰,顧一葉也看沈辰來了,問也不問,抓起沈辰的領子就是一拳。沈辰沒料到顧一葉會動手,毫無防備的被打倒在地上,氣急的顧一葉還要上去打,卻被顧淮拉住手,呵斥道:「夠了,你看你像個什麼樣子,這裡是醫院,別給老子丟人。」
沈辰聽說知秋燒了一夜,到現在還沒有退燒,心裡也一直怪自己,所以挨了顧一葉的打反而好受一些。顧一葉指著沈辰說:「要是小秋有什麼事,我把你小子廢了!」
方玲早上一到醫院就聽說了知秋生病,顧一葉大鬧醫院的事,等她趕來的時候,就看見顧一葉把沈辰打到在地,方玲問沈辰:「發生什麼事了?」
沈辰揉了揉自己被揍的臉說:「小秋髮燒,現在還沒有退燒。」
方玲在看看顧一葉,也是一副狼狽的樣子,才一晚上就讓他變成這樣,也只有孟知秋了。
在幾位的醫生的合力診治下,知道中午十二點多,昏昏沉沉睡著的知秋體溫才恢復正常,大家都送了口氣。沈雪琴見知秋退燒了,才對顧一葉說:「你是個什麼情況,怎麼把自己整醫院來了?」
顧一葉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方玲站出來說:「沈阿姨,葉子的有韌帶炎,最近在醫院住院理療,他怕家裡人擔心,就沒告訴你們。」
沈雪琴看著站出來替顧一葉解釋的方玲,然後說:「方玲啊,謝謝你這幾天照顧葉子,既然我們都知道了,你也別耽誤工作了,這裡有我們就行了。」
方玲被沈雪琴這麼一說,也不知道如何接下一句了。而一旁的顧一葉心想:老媽威武啊!
傍晚的夕陽光透過窗子投射進來,病房裡有濃重的消毒水味道,閉著眼睛的女孩偏了偏頭,緩緩睜開眼睛,好像看見了她
這幾天很是想念的人,可是她卻不願意相信自己,直到聽見顧一葉的清喚:「小秋。」
知秋再仔細看了看,在確定這不是夢,而是他真實的站在眼前,她以飽含思念的目光望著他。觸到他眼底濃重的心疼和歉疚,知秋覺得心尖一緊,隱忍了好長時間的眼淚就那麼滑出了眼眶,她哭了。
顧一葉心疼得不得了,他啞著嗓子說:「怎麼搞得?這麼大個人還掉湖裡去了,是不是幾天不修理你,你就不安分了,嗯?」
顧一葉幫她擦去眼角的淚水,輕柔地撫摸那張生著病依然讓他喜歡的臉,他溫柔至極地說:「不哭了,都是我不好,乖,不哭了。」
病房裡其他人都看著這對戀人,顧一葉在這一刻忘了自己軍人的身份,更忘了大家都在病房,溫柔的拭去知秋的淚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全身都散發著讓人抵擋不了的情深意濃。
大家看見這對把他們當隱形人的情侶,都自覺的走出病房,留給他們獨處的空間。知秋看著顧一葉穿著病服,著急的問:「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知秋睜開眼睛看見他的時候,心裡的激動讓她忘了兩人還在鬧彆扭。顧一葉見她那麼緊張,笑了笑,然後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沒事,小毛病。」不想她擔心,對於韌帶炎和守了她一夜的事顧一葉隻字未提。
知秋看著他有些邋遢的樣子,問:「這還是顧營長嗎?」
顧一葉看了看自己,問:「怎麼了?」
知秋指了指他冒出胡茬的下巴,和皺巴巴的病服說:「我覺得你好像天橋上要錢的乞丐。」
顧一葉一聽,反了,居然說他是乞丐!掰過知秋的臉,湊上嘴就要親,知秋左右躲避他那扎人的胡茬,邊躲邊笑,整個病房都充斥著知秋開心的笑聲。
病房外的沈辰和方玲聽著病房內的笑聲,卻是另一種感受。沈辰說:「看到了吧,任何事情都拆不開他們的,方玲不要再執著了。」
方玲真的很不甘心,明明長時間在他身邊的是她,可是他的眼裡卻一直是孟知秋,她不相信這一切。然後對沈辰說:「我是不會放棄的。」轉身就要走。
沈辰拉住她的手臂,警告的說:「方玲,不要做什麼傷害知秋的事了,不然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方玲氣急,甩開沈辰的手,大步向院門走去。
顧一葉不想讓知秋知道他韌帶炎的事,在知秋面前走路盡量保持正常,只是告訴她是小病,知秋又不是傻子,小病會穿醫院的病服?她也知道問顧一葉本人是什麼也問不出的。於是晚上趁顧一葉不在的時候,知秋抓著給她打點滴的護士問:「護士姐姐,你知道顧營長是什麼病嗎?」
護士還納悶了,本以為方玲是顧一葉的女朋友,結果那天晚上顧一葉大鬧醫院,把醫生護士都罵了后,大家才知道,原來知秋才是顧營長的正牌女友,既然是正牌女友,怎麼會不知道他的病呢?
護士放下手中的盤子說:「我不是護理顧營長的護士,但是聽說顧營長好像是韌帶炎。」
「韌帶炎!」
「嗯,要在醫院理療一個月。」
知秋對韌帶炎沒有多大的概念,但是聽說要住院一個月,想必是很嚴重的病,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那嚴重嗎?」
護士搖搖頭,說:「我也不清楚,這得問他的主治醫生了。」
他有韌帶炎,為什麼不告訴她,難道那天晚上去醫務室找方玲是因為腿疼,結果她還誤會了他,打了他一巴掌,知秋越想越難受。護士看見知秋的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說:「顧營長真是好男人,自己腿疼還來照顧女朋友,那天晚上,你高燒不退,顧營長擔心得把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罵了一通。現在顧營長可是我們醫院單身女醫生和護士的擇偶標準呢。」
護士看見知秋沒有說話,還以自己說錯話了,端著盤子就走了,正好撞見走進病房的顧一葉,和顧一葉打了招呼就出去了。
顧一葉走過去,看著一直望著他的知秋,問:「怎麼了?聊什麼呢?」
知秋說:「聊你呢?」
顧一葉疑惑的問:「我有什麼好聊的?」
「說現在顧營長是醫院單身女醫生和護士的擇偶標準呢,得意不?」
顧一葉笑了笑,坐在她的病床旁邊,捏捏她的臉說:「我有什麼好得意的,要得意也應該是你呀,有這樣一位優質的男朋友。」
知秋打掉他的手,嚴肅地說:「你不打算告訴我你腳的事?」
顧一葉愣了愣,然後嬉皮笑臉地說:「嘿嘿,你都知道啦。」
知秋生氣,而且是很生氣,他居然瞞了她那麼久,還得她還誤會他,然後說:「我要不問別人,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啊?」
顧一葉趕緊搖頭,表示不是這樣的,然後深呼吸,誠心地道歉:「我錯了,不該瞞著你。」
此時的知秋可不是愛撒嬌的小女孩兒,而是心疼他的女人,她抱著他的腰問:「腿疼就應該告訴我,拖嚴重了怎麼辦?」咬了咬唇,小聲地說:「我希望你好好,如果你病了,誰來管我啊?」
顧一葉摸摸她的頭,說:「我答應你好好治療。別生氣了,好嗎?」
知秋揚起小臉,乖巧的說:「嗯。」
顧一葉看著她的嘴唇,自己的也貼了過去,深深吻住她微啟的唇,修長的手指插入她的發間,輕輕拖住她小小的腦袋,吻得既溫柔又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