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吻

孟知秋還沒緩過神，顧一葉的臉就近在咫尺，痞痞的望著她，吹了一聲口哨：「小妞兒，把軍爺我伺候好了，重重有賞。」說完就往孟知秋的臉啃去。

孟知秋被顧一葉這麼一捉弄，氣不過直接抱住他，叫了一聲「葉子哥哥」。顧一葉享受著這難得的溫柔，親了親她的臉頰，準備向嘴唇進攻，一解相思之苦。哪知孟知秋把手緩緩的移到他的翹臀上，揪住兩坨肉，使勁一擰

「啊~~~~~~~~」

聲音響徹了整個房間，顧淮繼續打著他的太極，沈雪琴繼續煮著她的湯圓，彷彿沒有聽到兒子的慘叫。顧一葉站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惡狠狠的盯著床上笑得左翻右滾的女人。孟知秋的笑聲永遠都那麼清脆，從小到大隻要面對顧一葉的時候，知秋委屈了就哭，開心了就笑，做什麼事都隨性洒脫。

顧一葉彎腰拉起知秋，盤腿和她面對面坐著，理了理她凌亂的頭髮，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你呀，什麼時候才能有個女孩樣。」

「喂，你下手輕點，我又不是你的兵，要溫柔對待。」知秋摸著額頭噘了噘嘴。

「當初就應該送你去部隊。」

「我偏不去，當軍嫂光榮。」

「就想著自己光榮了。」顧一葉起身脫掉昨晚沒來的及換下的衣服，準備沖個澡，知秋趕緊捂住眼睛。顧一葉好笑的說：「還裝，又不是沒看過，以前誰老是吵著要看我的腹肌，還要動手摸來著？」

知秋把手掌張開，從手縫中露出一雙亮亮的眼睛：「嘿嘿。」一件T恤飛過來蓋在頭上。

顧一葉第一次從軍校放假回家，大院里的阿姨都說小夥子變壯了，還越來越帥。晚上飯桌上，顧一葉給沈雪琴說自己現在都練出六塊腹肌了，知秋整個晚上都盯著顧一葉的腹部看。飯後顧淮和孟遠決定切磋一下象棋，知秋趁沈雪琴和宋靜洗碗的時間溜進了顧一葉的卧室。

顧一葉正在整理行李，看見知秋進屋，招手讓她過去。知秋蹲在行李箱旁邊，把他箱子里的東西都拿出來。「你都沒有給我買禮物哦。」知秋把箱子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看見禮物。

顧一葉一邊整理知秋甩出的衣服，一邊說：「走的時候沖忙，學校平時又禁止外出，所以買東西不方便，你想要什麼，明天咱倆出去買。」

知秋抬頭望著顧一葉，顧一葉從知秋的眼神里看到了惡作劇得逞的得意，他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知秋一屁股坐到他的旁邊。「說吧，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想要什麼？」

小姑娘故作害羞，埋著頭支支吾吾的說：「聽說，嗯，聽說你有六塊腹肌了，我就是想證實一下是不是真的。」說著還把自己耳鬢的一撮頭髮弄到耳後去。

顧一葉看著知秋的動作，他哪裡會不知道她在裝，孟知秋會害羞，說出去別人都不信，那個經常威脅大院里其他小男生，說要脫他們褲子的孟知秋會害羞。顧一葉問：「就看看？」

知秋雙手合十，一副狗腿相的說：「就看看，就看看。」

顧一葉把衣服拉倒胸口，露出長期訓練而結實的腹肌，知秋邊看邊說：「還真有呢。」顧一葉問：「想摸摸嗎？」知秋點點頭。

知秋跪在地毯上，摸摸下面兩塊，再摸摸上面，然後把手移到顧一葉的腰后，圈住了他的整個腰，喃喃自語：「腰也變結實了。顧一葉在知秋的手碰到他皮膚的那一刻，就深吸了一口氣，現在知秋抱著他的腰，他感覺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咳咳」顧一葉輕咳一聲，趕走腦子裡的邪惡。知秋不識好歹的抬頭對顧一葉「嘿嘿」一笑，燈光下知秋的眼睛像星星一樣亮，完全不知道危險將逼近。

幾秒的時間，知秋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拉起坐在了顧一葉的大腿上，知秋還在震驚中，一雙柔軟的唇就印在了自己的唇上。開始只是輕輕一碰，知秋感覺像一片羽毛在撫摸自己的唇。慢慢的吻開始加深，顧一葉吮吸著她的上嘴唇和下嘴唇，屋內安靜得只能聽見兩人喘氣的聲音。顧一葉把舌頭伸進知秋的嘴裡，尋找著她的，知秋推了推他的肩，發出「唔唔」的聲音，顧一葉才依依不捨的停下來。

他看著她燙得發紅的臉，用嘴去親親她的臉頰。知秋把臉往一邊一撇，兩行眼淚就掉了下來。顧一葉見狀徹底慌了：「怎麼了小秋，是我不對，我不對，不哭了好不好。」顧一葉抱著知秋，知秋把臉埋在他的頸窩抽泣，顧一葉拍拍她的背，給她順氣，抱歉的說：「好了，乖，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知秋猛地抬起頭，說：「你敢，你要沒有下次，我們以後還怎麼結婚。」

顧一葉被知秋了話弄得摸不著頭腦，弱弱的問了一句：「您是幾個意思啊？」

「我們以後要經常接吻，才能增進彼此的感情。」

「那你剛才哭什麼？」

「你下次可不可以輕點，嘴吸得好疼，電視里初吻都是很浪漫的，你怎麼搞得跟打仗一樣。」

「。。。。。。」

「粗魯！」

「。。。。。。」

「聽到沒有，大頭兵。」

顧一葉啄了一下她的嘴唇，問：「這樣呢？」再啄一下：「是不是這樣？」知秋被顧一葉逗得「咯咯」直笑。溫暖充斥著整個房間，那一年他19歲，她14歲。

顧一葉收拾好和知秋下了樓，顧淮和沈雪琴正吃著早飯，沈雪琴去廚房端了兩碗湯圓出來。顧淮邊吃飯邊問兒子：「休完假就上去了？」顧一葉「嗯」了一聲，隨後顧淮說了一句：「冰雪天注意安全。」正準備起身，顧一葉叫住了顧淮：

「爸，我每次上去都去祭拜他。」

顧淮欣慰的對兒子點點頭。所謂這個「上去」，知秋知道就是去西藏，上高原執行運輸任務。顧一葉軍校畢業就選擇回來，本來有更好的去處，可是他放棄了。顧一葉從小的夢想就是像顧淮和孟遠一樣，當一名川藏兵，在川藏線上奉獻自己的一生，把物質和溫暖送往邊疆。顧一葉選擇的是現代社會離死亡最近的職業，可是不管怎樣知秋都支持他，她也有一個願望，就是和顧一葉一起去一次那片雪域聖地。

顧淮曾經帶的一個兵在執行一次運輸任務時，由於冰雪天路滑，運輸車翻進了山谷，年輕的戰士再也沒有回來，和647名曾經犧牲在川藏線的官兵一起長埋地下，常年守護著這條生命線。顧淮把這一次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顧淮退伍后，顧一葉每年去執行任務都會替父親去看看曾經的戰友。

知秋和沈雪琴說好一快去買菜，前段時間她學了好幾道菜，就是等顧一葉回來準備給他顯擺顯擺。顧一葉聽說了還一個勁的嘲笑她：「不要又是整個蛋和整個番茄煮一塊，就是番茄炒蛋；把蘋果和排骨燒一塊，就是紅燒排骨。」

知秋炸毛的揪著他的領子：「往事不要重提！！！」

「哈哈哈哈，知秋，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做過這些黑暗料理啊。」門口站著一個陽光帥氣的白皙男人。

很多年後，顧一葉說起沈辰都一股醋意，總覺得沈辰就像武俠小說里的段譽，衣褶飄飄，隨時會把孟知秋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