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卑不亢卻又不矯揉造作

「二小姐沒有在屋裡！」收羅著訊息，雲蘿琢磨著給不給這個小女孩二小姐的蹤跡，她不得不小心提防，即使一句話也許也會丟掉一條命，而且甚至牽連到牛嬸牛叔，如果只是她自己倒是也無妨，反正她刁然一人，沒有記憶，本身本無根系，但是如果牽連到自己的恩人自然不行，這跟以德報怨沒有區別。

「我先走了！」在小女孩愣神那會功夫，雲蘿趁著空隙離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聞不問，或許不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吧，二小姐的行蹤給不給都是個錯誤。

憑著自己的記憶和良好的方向感，雲蘿很順利的找到了正在洗衣房裡勞作的牛嬸，看著那坐在木桶邊拚命揉著衣服的人，頭上已經泛著根根青絲，那額上早已經滲出汗珠，這季節倒是容易讓人出汗地緊。

「牛嬸，你辛苦了，讓小嫣來吧！」無神空洞地眼裡閃過心疼，雲蘿快步走到牛嬸的身邊，迅速低身躲過牛嬸手上的衣服，都沒有給牛嬸任何反應的機會，手上的動作倒是定在了那裡，而那衣服早就跑到了雲蘿手裡活動著。

「真是個傻丫頭，這點活，牛嬸不累！」伸出那挽起衣服的手擦擦額頭布滿地汗，看著雲蘿那毫不遜色的動作，臉上露出點點滿足，這個女兒她是尖的值，不多語，卻總是知道自己想什麼，那雙手明明纖細得如大家閨秀的手，卻什麼活上手就會。

「倒是你，真是苦了你！哎，怪也怪牛嬸牛叔沒有能耐，要不然像你這樣天仙的人兒，怎會是當丫鬟的命啊！」

「牛嬸，你怎麼能這樣說呢？要不是你們心善，現在怎麼會我這個人在呢！」雲蘿自我覺得不算一個大慈大悲的人，但是她也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誰對她好她心裡比誰都清楚。

「今天，李嬤嬤沒有為難你什麼吧，你要認真的做啊，各個主子都算善人……」雖然知道雲蘿很聰明乖巧，不過牛嬸總是擔心這擔心那。

「知道啦！我會很乖很乖的，剛剛我還見到大小姐和二小姐了呢，她們是好人！」找不到好的詞來形容，牛嬸是鄉村之人，有著鄉下人的淳樸，對於她所遇到的剛剛的事情，她必然不會明白其中的微妙關係，她省去了其中的東西，說個模擬讓牛嬸放心。

「那就好，呵呵！這衣服還是我來洗，既然你來到這裡，就要乖乖幹活，你去找管家給你安排活去！」重新拉回雲蘿手裡的衣服，牛嬸繼續幹了起來，低頭邊說邊苦幹。

「我來這裡就是想要問你怎麼找到管家呢，二小姐說叫我換身衣服。」她沒有說體己二字，雖然大家都懂牛嬸家窮，可是如果說出來牛嬸還是會自責，她盡量避開這樣說。

「恩，這個，這樣吧，我帶你去！」一聽雲蘿這樣說，牛嬸一個起身，手往身上一擦，拉著她就往一條道走去。

邊走，雲蘿也不說話，只是用心記住路經的所有事物，甚至連同花花草草，能要記住的，她也沒有放過。

「李管家啊，奴婢這又來麻煩你了，實在不好意思啊！」

七走八拐之後，牛嬸終於帶著雲蘿進了間屋子，這屋子雖然沒有二小姐的那般豪華，倒是也不失富貴，想來這管家有多麼的受府里主子的器重，不過既然能坐到這個位置，自然不是一般人。

她雖然沒有抬頭，可是餘光還是看到牛嬸掏出一樣什麼東西放到了李管家手裡，雖然很快很隱蔽，但是還是一個動作不漏的落盡了她的眼睛。

「拜見李管家！」雖然不是喜歡這頻繁地跪拜，但是她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是她有時會疑惑為什麼自己對於這樣的動作不像做其他事情那麼嫻熟，甚至說還有些排斥。

「恩，抬起頭來讓我瞧瞧！」管家接過牛嬸塞過來的東西，剛剛平淡無奇的臉上露出點點笑意，這嘴臉倒是換得快。

順應著他的話，雲蘿輕抬了頭，神色淡然卻不高傲，彷彿那張絕色的皮囊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驕傲。

看著這容貌，管家那臉上的笑有些僵硬，這容貌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倒是顯得俗氣了，只能用一個美字來形容，不過美到哪個程度，他倒是找不到更好的詞來形容了。

不過令他更加詫異地是那神色，不卑不亢卻又不矯揉造作，不過這樣的容貌有著這樣的氣質卻實屬不簡單啊，想到這裡他眼裡閃過一絲欣賞。

「這性子倒是不錯，不過倒是不光是性子好就可以，平時做事也要精靈點，你叫什麼名字？」李管家經過打量之後終於進入了主題。

「奴婢叫妃……嫣！」對於她的名字，不知為何她每次吐出那刻，總是會繞在嘴裡，說出來顯得很艱難，艱難到她有時不願意提起。

聽到這個名字，李管家一愣神，很快又恢復如常，「恩！？這名字還真是個好命主地名字啊！」像是想了什麼，李管家低頭思考了會，說得頗有意味。

「謝誇獎！」那名字成為她唯一的記憶，她自己留著也好，也許不會被搶走，就如那些記憶一樣被搶走。

「這樣吧，今天正好大廳卻些人手，牛嬸，你帶著她去賬房處領身衣服，然後讓那邊帶她去大廳幫忙！」說完便不再理會還站著的兩人，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忙活著什麼的。

隱約著雲蘿看到一個蕭字，其他的卻是被管家的手臂擋著看不實在。

倒是牛嬸一聽李管家的安排，那小臉笑得合不攏嘴，一再地拉著雲蘿道謝。

當然進入大廳，她才意識道這個工作固然好，但是也不是那麼容易做好的。

「誒，你們把這個放在這裡！」一個女孩吩咐著所有的人忙碌著，不過她的神色倒是淡定從容，沒有任何的慌亂甚至紊亂，所有的工作在她地安排下顯得井然有序。

「那個是丫鬟中最有威信的人了，一直在大夫人身邊，叫小草，你可以叫她小草姐！」帶著雲蘿進入大廳的一個丫頭低聲在她耳語幾句。

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不錯，在來大廳的路上，雲蘿將自己手上的一個耳墜遞到那人的手裡，那女孩冷清的臉上立馬煥發光彩，對自己也和善溫和了許多，甚至還對她彬彬有禮，一路上還會給她提供一些關於這衛府的一些東西。

「恩，謝謝！」看來大夫人在這個府里地位很高，要不然連帶這丫鬟也這般有分量，不過看剛剛小草的神色和安排事情的井然，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趕上的，有什麼主子自然有什麼丫鬟。

「你，新來的，莫要站在那裡像個木頭，過來把著花瓶移動下！」小草對府里的任何人都清楚的緊，這麼一個生面孔，而且是美貌的生面孔，她自然是清楚地緊。

「是！奴婢這就來！」雲蘿不敢停頓半刻，這小草不是軟柿子，聽那說話的語氣也那麼高昂。

「小心！」人還沒走進，另一個丫鬟一個轉身，那放在旁邊的瓶子就被那麼一撞，眼看瓶子就要掉下去了，這讓紫嫣一驚，甚至她的思維還沒有反應，她的身體已經動了半尺，就那麼一瞬間的時候，伸手撈起了那快要掉下去的瓶子。

「呼呼，還好，還好！」那丫頭也著實被嚇壞了，一看那瓶子還在雲蘿的手裡，一下吐了口氣。

「什麼還好？」那丫頭自以為沒事的拍拍胸膛，不過那口氣還沒有理下去，就被卡在喉嚨里，剛剛的一切都落入了小草的眼裡。

「你是想說撞到這瓶子還好么？告訴你小雨，那瓶子你不知道價值多少？這裡面的東西哪樣不是價值連城，要是像你這樣不小心，碎了壞了你賠得起么？而且這姑且不說，剛剛那瓶子是大夫人應老爺的愛好特地去古玩店買回來的，你賠得起夫人的心意么？真是還不知道是誰教你的！」小草有些指桑罵槐，身邊的丫鬟雖然沒有開口，但是那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她們誰都知道，這小雨是二夫人手下的丫鬟，平時二夫人還很喜歡她。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雖然她的眼神有很多不滿，但是這個節骨眼上又是自己有錯，她如果再造次，那麼倒是二夫人會難堪。

「你不是故意的？那你是有意的哦？」靠近一步，小草有些得理不饒人。

「看什麼看，還不幹/你們的活！」轉身朝那些愣著的人罵了一句，目光無意瞄到剛剛進來的那個人，也就是紫嫣，有些吃驚，只見雲蘿彷彿沒有聽到這所有的動靜，只是坐著手裡的活，圍觀什麼的，更沒有！

「裡面吵鬧什麼呢？」

這一聲一落下，大廳里跪下一大片。

「拜見大夫人，二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四小姐，冰小姐……」

這一來，來的倒不是一個，而是一群。

「都起來吧！」這時也只有大夫人最有資格說這話了，她不管怎麼說都是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