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霸刀道
刀者,霸道也。
這是易水痕昏迷后大量湧入其頭腦內的信息中的第一句。這大量的信息,是一種修鍊方法,是一個古老神秘的門派,霸刀門的不傳之秘——霸刀道。而釋龍魂戒,也就是易水痕所帶的神秘戒指的名字。它就是這門派用來檢驗傳人的,只有能熬過那地獄般的疼痛,才能證明是有大毅力者,才能得到這霸刀門的傳承。
霸刀道,以刀入道,用刀者,講求一個霸氣。而霸刀道一共分為五個境界,第一個是殺刀境,第二個是悟刀境,第三個是橫刀境,第四個是我刀境,而最後,才是霸刀境。
信息對這幾個境界的描敘有限,除了第一個殺刀境外,因為,這將是易水痕即將要修鍊的境界,殺刀境,以殺入刀,以殺入境,刀,殺人武器爾,無論如何,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刀,最具有殺傷力的武器,想要修鍊這霸刀道,首先就必須得具有殺氣。
雖然,對於最後的霸刀境,易水痕不知道究竟會達到怎樣的地步,但是,這殺刀境,還是有所描述的,根據描述,易水痕可以肯定的說句,修鍊完殺刀境后,絕對能和6階境界一比,甚至,可能還強一點,若果如此推論,悟刀境對應第7階,那橫刀,我刀,則是對應8階,第9聖階,而最後的霸刀境,則絕對超越聖階。
對於這個說法,易水痕也持懷疑的態度,只是,殺刀境所記敘的功法實在太神奇了,神奇到易水痕這個魔法師也為之著迷。而且,最主要的是,從現在開始,釋魂龍戒就沒有了增強修為的作用了。根據橫驚雷的說話是那用疼痛來增強修鍊速度的方法是本末倒置的。而換來的,則是現在的空間戒指,釋魂龍戒內靜靜懸浮一粒黑色的丹藥,一粒能改變體質,更適合修鍊霸刀道的丹藥。
從釋魂龍戒內取出那黑色的丹藥,易水痕靜靜的凝視了一會,然後,頭一仰,狠狠的把丹藥吞下,這是復仇唯一的道路。隨後,易水痕感覺到一股熱流不斷的衝刺體內的經脈。全身感覺到一陣溫暖,接著,易水痕在這溫暖的感覺中慢慢的誰去,絲絲黑色的雜質從易水痕體內滲出……
玄幽學院突然轟動了,這轟動完全是因為一個人,一個半年前默默無聞的人,一個現在被公認為魔法天才的人物,半年前,他僅僅是三階初級的修為,而在這半年內,他從三階初級一躍成為四階頂峰的少年,易水痕。就在昨天,他突然宣布退出玄幽學院魔法部,進入戰士部。
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在蘭原大陸,棄魔從武的人並不是沒有,但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魔法天賦並不佳。而轉去修鍊鬥氣的。要知道,戰士,這個世界上多的是,但魔法師,卻是稀少,卻是尊貴的。因為,人人都可以成為戰士,但並不是人人都可以成為魔法師的。魔法師,要天賦感應魔法元素才能修鍊的。
難道,這天才魔法少年想成為一個魔武雙修的魔戰士?但是,歷史已經表明了,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人的精力有限,魔法雙修,代表了你要付出雙倍,甚至三倍四倍的努力,才達到別人一樣的成就,要知道一個有著6階魔法修為和6階戰士修為的魔戰士,也絕對不是一個7階職業的對手。
沒有人知道易水痕為何做出如此決定,放棄讓人羨慕的魔法天賦,去修鍊艱辛的戰士之途,眾人都在紛紛議論,但這一切都與易水痕無關,現在的他,正辛苦的在戰士練武場長跑著。
汗水,已經濕透了他那單薄的衣服,貼身的透露著他那均勻的身材。雙腿,就似石頭一般,非常沉重,每一步的邁開,都是那樣的艱苦。但易水痕的眼神依舊冷酷,還沒,還沒到極限,腳步依舊可以邁開。幾乎是麻木的,易水痕不斷的抬起,落下腳步。呼吸太急促了,似乎有點透不過氣,這感覺,好辛苦。好想停下,身體,似乎再也不能擠出一點力氣了。
踏踏踏的聲音不斷的寂寞,孤單的迴響著,這是易水痕第一天上戰士部的課,下課後,他並沒有離去,孤單單的一人在這練武場鍛煉著,夕陽已經就快要落幕了,拉長的影子,隨著腳步慢慢前進著。
就在易水痕覺得自己再也不能邁開腳步的時候,就在他以為要暈倒的時候,一股力量從丹田處油然而升,然後傳遍四肢,一陣溫暖的感覺充斥著全身,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在呼吸著一般,力量,易水痕真實的感覺到它又回來了。易水痕知道,這是自己突破極限后產生的潛能。
這是霸刀道記載的一個訓練方法,突破極限,不斷的突破極限,發掘自己的潛能。這是最辛苦,但也是最直接,進步最快方法。
夜幕已經降臨了,偌大的練武場,就只有易水痕一個在夜色下孤單的堅持著。
不斷的堅持,不斷的突破,每一次的突破。每一次的超越極限,都讓易水痕興奮莫名,他甚至能感覺到身體的變化。
「水痕!!」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喚醒了易水痕。循著聲音望去,是一個婷婷玉立的窈窕淑女,修長的美腿,一頭瀑布般的長發,似雪般的肌膚,翹鼻櫻桃小嘴,長長的秀眉下一雙動人的眼睛正閃爍著點點淚光。她正凝視著易水痕。
看見她,易水痕停下了腳步,一停下,馬上感覺疲勞如潮水般襲來,易水痕一個踉蹌,眼見就要站不穩撲下,那美女迅速上前,扶著易水痕,關切的問道:「水痕,你沒事吧。」
看著近在眼前的麗影,聞著她身上的淡淡體香,易水痕搖了搖頭,冷漠的說道:「我沒事。」
「為什麼?」她眼內閃爍著淡淡的淚光,讓人眼見生憐,她凝視著易水痕,悲傷的說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棄魔從武,為什麼要躲避著我。原本,我以為你躲避著我,只是要專心修鍊,我開始時,還很高興,以為是你擔心我家裡給你的壓力,但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放棄魔法,進入戰士部啊?」
這美女,正是那父親是帝國魔法協會總會的常任執事之一,一直和易水痕保持著點點曖昧的小美女,流風寧。
易水痕知道,風寧一直對自己有意思,若果說易水痕不動心,那是假的,但以前,是自己的懶惰,而現在,自己和她更不可能,背上的仇恨,讓他不可能接受這份愛意,因為,他知道自己仇人的強大。
「風寧……」易水痕低著頭,咬了咬牙,說道:「其實,我一直都只是把你當成妹妹。」
聽見易水痕這話,風寧一愣,然後直直的看著易水痕,喃喃說道:「不是的,不是的……」隨後,風寧的音調突飆。「不是的!你騙我的,我不相信,水痕,我知道,你是對我有感覺的,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啊,你告訴我啊。」
易水痕緩緩的搖了搖頭。
風寧不可置信,她激動的雙手捧著易水痕的臉,那以往陽光般的笑容已經不見了,似乎歷經了滄桑,變得冷酷的臉。風寧緊緊的盯著易水痕的眼睛,說道:「你看著我,你看著我,說啊,告訴我,你是愛我的。」淚水,不自覺得從風寧那清澈動人的眼睛中流出。
易水痕看著風寧的眼睛,易水痕感覺到心中彷佛被刀刺了一般,那眼中的狂熱,似乎要把自己溶化一般。但是,想起斯菲拉斯那泛著金黃的鬥氣,想起父母的慘狀。易水痕一咬牙。隨後,他緩慢的舉起自己的手,緩慢的拭去風寧眼角的淚說。露出一個風寧熟悉的,如春風般的微笑,說道:「忘了我吧。」
說完,易水痕一個轉身,掙脫出風寧的懷抱,一步,一步,緩慢,卻堅定的離去。
看著那身影慢慢的,孤獨的融入夜色中,風寧感覺彷佛失去了所有力氣,軟軟的跪倒在地上,淚水,不可抑止的流了出來,她雙手捂住臉頰,傷心的嗚咽聲,在這空闊的練武場迴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