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大結局8
軒轅墨自然是知道葉貞要做什麼,門環上用指甲輕輕刮出來一些痕迹,像是一些數字。仔細一看,竟是一個「五」,慕風華凝了眉目,自然是不知道什麼用意。
「大抵是逸兒做的手腳。」軒轅墨自然知道自己兒子的秉性。
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留一手。
不多時,葉貞從外頭走回屋子,看了看那痕迹,朝著軒轅墨點了點頭,「是逸兒。」
「你何以確定?」慕風華急紅了眼,丟的可是他的寶貝女兒。寶貝了那麼多年,如今一朝失蹤,不瘋了才怪。若不是怕離歌知曉,慕風華早就大張旗鼓的找人去了。
唉……他只當自己的女兒是隨口說說,哪成想那丫頭是個什麼事都敢做的主!這性子,像極了離歌,卻比離歌更漢子!
慕風華只怪自己一貫嬌寵,沒成想釀成今日的局面。
這天下人他尚且不放在眼裡,哪知道偏生個女兒……
一聲輕嘆,葉貞笑了笑,反倒沒有慕風華的焦灼,「放心吧,逸兒說一個月後自然歸來。」
「你如何得知?」慕風華稍稍一怔。
就憑一個數字,軒轅逸就說了那麼多?
「彼時逸兒問我,太子爺的月例銀子是多少,當時我也好生考慮過。逸兒年歲尚輕,那一年的俸祿一萬兩,委實是太多了些,我便從他的俸祿里折了對半存入國庫,若然等到百姓困苦,還能接濟百姓。如此也算是一樁美事。」葉貞輕嘆一聲,「初次執行乃是五月!這孩子,到底還是心細。親若在,不遠行。這是我們母子的約定。」
慕風華被葉貞這樣一說,也跟著稍稍冷靜下來,「難道就不作為?」
「你若著急,也可自己去找。」葉貞長長吐出一口氣,看了看軒轅墨。
軒轅墨面色黑沉,不似葉貞的輕鬆,「能悄無聲息潛入公主府,必定對公主府的內情格外熟識。世間還能有如此閑情雅緻帶著兩個孩子離開公主府的,怕也只有三個人。」
夏侯淵,風陰,還有慕青。
慕青若是相見軒轅逸,絕不會如此大張旗鼓。至於風陰,一去多年杳無音訊。如此看來,也只有那個玩性不改的夏侯淵。
早前夏侯舞就來信,說是夏侯淵進來孩子心泛濫,專門找孩子玩,讓他們小心謹慎。如此看來,這夏侯淵果然是下了手。
說是無奈也好,憤怒也罷,孩子至少不會有性命危險。
「雪兒和逸兒兩個人若在一起,只怕那人要頭疼至極才對。」葉貞偏不信,自己的兒子還能任人擺布。
軒轅墨是怎樣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軒轅逸是怎樣的孩子,她更心知肚明。
父子兩一樣的心性,除了個子小點,氣力小點,那腦袋瓜子可是一點都不輸人。
更何況,她方才已經放飛了信鴿,相信不多時,就會有消息。夏侯淵也好,風陰也罷,無論是誰,她都不會讓自己的兒子有一絲一毫的危險。
軒轅墨封鎖了消息,不許任何人透露小公主與太子失蹤之事。
不管是誰劫了人,封鎖消息自然可以免去不必要的傷害。
鬼衛集體出動,布下天羅地網,但遲遲沒有下手。
既然是軒轅逸的決定,葉貞絕對尊重。
慕風華也無可奈何,他那寶貝女兒,可是出了名的刁鑽古怪,逼得急了,反倒適得其反。罷了罷了,人家太子爺都不著急,他這個順帶被拐帶的丫頭,還能吃得了虧?
軒轅墨與葉貞若無其事的回了皇宮,慕風華進房間的時候,離歌已經醒了。
燭光下,離歌的面色稍稍恢復了血色,只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整個人看上去精神懨懨的。唯獨那雙眸子,依舊不失流光熠熠。
望著躺在身側的兒子,離歌輕笑,「怎的愣著?兒女雙全你還不樂意?」
「你可知這孩子險些要了你的命。」慕風華至今想起來依舊心有餘悸。
握住離歌微涼的手,慕風華小心的為她捏緊被角,「可覺得好些嗎?」
離歌頷首,「又不是第一次,作甚這般矯情?對了,雪兒呢?我都醒了好久,也不見她進來瞧瞧我,可莫要讓她覺得,有了弟弟就受冷落。」
慕風華一聲輕嘆,「這丫頭何時輸過,你只管放心就是。」
「輸?」離歌眨了眨眼睛,「雪兒怎麼了?」
眸色微恙,慕風華起身開始脫去外套,「外頭冷了,我與你暖暖。」
離歌一怔,「我剛生產完,這房裡尚存血腥味,你是不是……」
「又不是沒聞過血腥味,你身上的味,我聞著也舒坦。」他直接上了床,躺在離歌身側,反手便將她攬入懷中。
「你以前可是潔癖得厲害。」她輕笑,「怎的如今越發邋遢?」
「作死的東西,還敢提以前。」慕風華越發將她往自己的懷裡塞,「早前你也沒有這般溫柔,如今做了娘,越發的溫柔似水。」
離歌噗嗤一笑,「駙馬爺沒聽過嗎?溫柔鄉,英雄冢!」
慕風華定定的看著她良久,而後輕輕吻上她的唇,「那便一起下地獄。」
身子稍稍一怔,離歌迎上他璀璨的明眸,指尖不由的撫過他那張傾世傾城的容臉,「這輩子有你,真好。」
「公主如今可是對我心悅誠服嗎?」他挑眉,帶著一絲邪魅。
離歌莞爾,「就你?次次都敗給我,還敢讓我心悅誠服?上一次,本公主可是一腳就將你踹下了荷池。」
慕風華驟然凝眉,「那現在呢?」
離歌抽了抽嘴角,「現在我在坐月子,你怎敢……」
驀地,離歌忽然笑不可支,「你莫、莫撓我……癢……好癢……慕風華你混蛋……住手住手!再不住手,我可就要不客氣了!慕風華……你……嗯……」
音未落,吻已至。
「我……」離歌眸色迷離。
「此生最大的幸事,便是有你百年好。如今我已兒女雙全,再無所求。」他含住她的耳垂,低低的呢喃。
離歌眼眶一熱,卻見他緊張的抬頭,「莫哭,月中不宜流淚,以後會壞眼睛。」
「都怪你他娘的太煽情了!」離歌一個巴掌就朝著慕風華的腦門揮過去。
可惜她身子尚未恢復,被慕風華一把握住了手腕,「剛給我生了孩子,就想謀殺親夫,你這丫頭委實……委實拿你沒辦法!」
語罷,他攬了她的腰肢,「你血虛畏冷,貼著我,暖和。」
離歌嫣然輕笑,低低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