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大人,別來無恙
「娘子放心,夫君會對娘子負責的。」長臂一覽,順勢將她攬入懷裡。
不舒服的感覺讓她不斷地掙扎著,搗鼓著,卻還是逃不脫他的魔抓。
皎潔的月光靜謐如水,忽而飄過白衣女子,她顯得有些驚慌,似一隻受驚的小鹿,衣衫飄飛若仙人,髮絲也半空中飛舞,人影而過,只留下一抹絕美的聲影。
「什麼人?」鳳九天警惕地出聲,皺著眉頭觀望著四周。
黑暗從中,高枝上,一抹聖潔的光影,暴露出來的半邊側臉絕美非凡,尤其是那雙眼睛,雙眸瞳瞳,面部骨骼清瘦,唇瓣粉色若花,皮膚卻白皙泛著病態,明明是柔弱之態,卻安然地立在枝丫間,芊芊細手中握著一把泛著寒氣的冰弓,垂在腰際。
而那雙空明澄澈的雙眸蕩漾如水般,端的是柔情蜜意,就這樣對視著閻曄冥。
桃花唇瓣動了動,貝齒死死咬住唇瓣,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霞兒。」他輕輕呼喚了一聲,柔柔的,就如夢囈一般。
「魔尊大人,別來無恙。」清冷的聲音如冰雪入骨,令人頓生寒意,聲音很美,若空山雪谷中綻放的幽蓮,純美動人。
那種稱呼顯然是很陌生疏離。
趁著空隙,她立即從他懷裡鑽了出來,臉色有些尷尬,看向了樹上的少女。
恐怕,她看到她被他摟在懷裡的景象,又誤會了什麼,怎麼說,她也是在她體內與她共存過一些時日。
雖然彼此不見面,她也是一直沉睡著,但當她醒來時,她能感受到她的情感的波動,也算是個半個熟人不是?
她也知道了她對這個男人的愛慕之情,望著她,能從那雙憂傷痛苦的眸中讀懂她的不安。
「落霞天,你別誤會,我和他什麼關係也沒有。」
「嗯?什麼關係也沒有?」威脅的語氣在她耳邊響起,俊美的面龐也朝她靠近,臉上滿滿地寫著他很不滿。
「理本小姐遠點,靠,你又不是貓,貼著我幹嗎。」鳳九天去推著他的頭,他卻變本加厲,迅速將頭伸到了她的側臉,薄唇很快印在她的臉上,又隨機離開。
這個吻很輕很柔,就如蜻蜓點水一般,她只感覺到一股電流穿過她的身體,神經頓時有些麻痹起來。
明顯愣了一下,瞪大了雙眸,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人。
他剛才,他剛才親吻了她?主動親吻了她?
心裡升起了難以言語的感覺,說不出道不明。
就好似當初,他第一次對她說,他喜歡她。
「九兒,你是本尊的,永遠也不許逃。」似魔咒般,他含笑著說著。
「滾你妹的,誰是你的,你喜歡我那是你的事情,我喜不喜歡你那是我事,哼。」
「你們沒有關係?呵呵,鳳姑娘,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樹上的少女忽然開頭說道,如絲緞般的長發在夜空中飛舞,那抹身影鬼魅,倩影迷離。
一雙秋水眸子即使在黑夜中也明亮依舊,只是略微透著凄楚凜然。
曾幾何時,那個冷漠如昔,生人不近的男子此刻居然對一個女子動心。
那雙沉靜深邃的眸子,在望向那個女人時,再也不帶一絲冷漠。
秋水般平靜冰冷的心忽然墜入了一塊石頭,刺痛的讓她幾乎快要流出血來。
「魔尊大人。。。。。。魔尊大人,他從來都不會這麼在乎一個女人,也從來不會。。。。。。。」
「霞兒,本尊的事情你不用干預,本尊自會解決。」閻曄冥好像是被抓到了把柄,微微皺起了眉頭,輕聲訓斥著。
「魔尊大人……。」少女緊咬唇瓣,秋水眸子瑩瑩而動,粉拳緊握,執著地不讓淚水流出。
星空浩渺,群星璀璨,驟然間星河被一股磅礴的濃煙籠罩,忽有大雨降臨之際。
主子,你真的願意為一個女人放棄魔族,放棄需要承擔的一切?
狂風吹起了她單薄的衣衫,青絲在空中亂舞,那張絕色在夜色中依然顯得楚楚可憐。
晶瑩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她頷頭轉身捂住臉頰,只留下一抹蕭條清冷的背影。
「霞兒……」低低的略帶幾分磁性的嗓音,拽著拳頭,卻硬生生地將一股話語吞咽在唇齒間。
夜色瞬間寂靜,只餘風吹的聲音。
沉吟了一會,他才悠悠說道:「本王背負了的太多,本王累了……」那雙魅惑如銀河般的雙眸漸漸失色,猝爾變得銳利無比,薄唇含著一絲冷漠的笑意,「世道無常,是這動蕩的天下在逼迫本王。」
那抹堅定的話語陡然間讓鳳九天渾身一顫,望著那雙令天地間也為之失色的鳳眸,心瞬間作疼。
他到底經歷過什麼?才能讓一雙眼睛如此的鋒芒,如此的冰冷嗜血,卻帶著濃濃的憂傷之情。
從前見過他幾番模樣,卻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
「九兒,你為何如此看著本尊?」他忽然優雅一笑,有恢復到了以前那副模樣,戲謔地看著眼前那個皺著眉頭的女子。
那滿眼的心疼揮之不去。
「少來了,誰在看著你。」鳳九天眉頭一挑,直接轉過頭去,臉上漫天飛霞。
總不能說她是在關心他?想起剛才的一切,她的耳根有一股邪火在燒,忽然想找個地洞躲起來。
「九兒,你看著本尊。」紫晶眸子含著隱藏不住的笑意,一直看著她。
鳳九天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望著他那明媚柔和的雙眸,心中的堅冰緩緩融化。
「九兒,你是本尊的,你只能是本尊的。」嘶啞的嗓音重複著著這幾句話,語氣霸道無比,雙手橫攔過她纖細的腰肢。
悠悠嘆了口氣,「九兒,難道到現在,你還不能接受我嗎?」
帶著幾分柔軟和懇求,那雙鳳眸柔地能化水,撫在她腰際的手堅定有力。
她的心猛然一動,一個暖意從心間緩緩而起。
前世,浪蕩流轉了許久,也從未有一個男子進入她冰冷的心,或許是她高傲傲視一切,追求者無數,卻從未有人敢真正地觸摸到她的心,也可能是她性情冰冷,眼高於頂,這世上少有男子才能奪得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