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諒

「我……自己來就好。」

「事情因為而起，還是我來。」他強制性的拉住她，把冰塊貼著她的臉上。

痛感刺激了她，讓她忍不住的想後退。

「疼嗎？」他細雨輕聲的問。

曲洛凝點點頭，覺得有些苦笑不得，事情真是荒謬到了極致。

今天是她的遭難日嗎？為什麼所有倒霉的事情都會在今天發生？

「抱歉，我不知道她會來。」看著她沉默，他淡淡的開口，「她是我的情人，已經很久不聯絡了。我以為她明白，沒想到……總之，今天連累你了！」

冰冷的冰袋敷在她的臉上，聽著他的話，曲洛凝似乎明白什麼了。

「她是你的女朋友？」她被誤會成第三者了，無辜的成了代罪羔羊。

「是情人。」

情人？有差別嗎？她不禁諷刺的一笑，還是所有的男人都這樣，對感情不專一。

「你還好嗎？」他關心的話語再次的響起。

曲洛凝點點頭，抬起頭才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好近，她幾乎而已味道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他好高，她只到他**的胸膛，他們之間這麼近，她甚至不知道該看哪裡。感到到他細膩的手指摩擦著她的臉頰，一寸一寸，有意無意的……

她咬著下唇，不知道為什麼會變得緊張起來。

曲洛凝無意的動作讓閻子駱沉下了眼，他擒住她的臉蛋，讓她看著自己。

緩緩的，他低著頭，看著她嬌美的紅唇，他有想吻她衝動。

「……我是從家裡逃出來的。」突然的聲音響起，斷了他萌生的想法。

「什麼？」他沒有吻她，慢慢的放開她。

曲洛凝心臟脫韁的野蠻，狂跳不已，他剛剛是要吻她嗎？

「你剛剛不是問我，那些人為什麼要追我嗎？」她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偷偷的吸了一口氣。

「為什麼？」他問。

曲洛凝勉強的一笑，「我爸爸要我把賣給一個人，作為利益的籌碼。」

「哦？聽起來恩悲慘？」

「是嗎？」曲洛凝諷刺的一下，「那一定不知道更悲慘事情。」

閻子駱綻綻的看著她，沒有吭聲。

「我逃出來去找我的男朋友，我原以為他是我唯一的希望。可是，當我到了她的住處，發現……」她幾乎說不出口，想到他和兩個女人的畫面，悲哀的情緒悠然而出。

閻子駱嘴角輕輕一笑，而一隻手卻溫柔的拍著她的肩。

「沒事了，不想說就不要說，不好的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他溫柔的動作，柔情似水的話語溫暖了她的心，撫去了她心頭的不安與哀愁。甚至安慰讓曲洛凝有些動容，她擦了眼淚，看著他點點頭。

原來在這樣冰冷的雨夜，一個陌生人給予的安慰大大的超過了最親密的人。

*

一夜的淺睡眠，被一陣急促的手機聲吵醒。

當曲洛凝結果手機，電話那一端傳來一個「噩耗」，不由得她從床上坐了起來。

「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她合上電話，一顆心開始七上八下的。

不……不會的……不會出事的……

她想也不想出了卧室，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她沒看見昨夜的那名男子。

他……是不是上班去了！

她就這麼離開，連一句謝謝都沒和他說，是不是很不禮貌？可是，她現在必須要離開，已經沒有時間多想了。

最後，她留了一張紙條飛快的離開這裡。

半個小時候，她來到一家醫院。

「醫生，我媽媽怎麼樣了？」他驚慌的拉住一名老醫生的說，他是母親的主治醫生，剛剛的電話就是她打的。

電話中，他告訴自己，剛剛的她母親休克了！

「曲小姐，你冷靜一下……」

「不……醫生，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治好我的母親，我求求你……」

「你求醫生，不如來求我！」

一道冷硬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讓她打了一個寒顫！

她慢慢的轉過頭，迎上父親的目光，她不禁後退一下。

「爸……啊……」

在她尚無反應的時候，一個巴掌打了過來。

「你這個不孝女，臭丫頭，居然給我逃跑？」他眼中毫無慈父的樣子，拉起她的手。「你最好給我記住，我生你養你，你就得乖乖的聽我的話，別在想給我逃跑，不然我斷你的腿！」

曲洛凝閉上眼睛，錐心之痛的她早已淚流滿面。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爸爸要對她這樣！

她是他的女兒，沒有的應有的溫暖，反而在她最疲憊的時候火上澆油。

「爸，我求求你，不要把我買了。」她抓住父親的手，祈求著最後一絲的憐憫。

曲德鑫眯著眼睛，冷酷無情盡顯無疑。

「這件事由不得你，如果你不想你母親因為你而死，你最好乖乖的！」他威脅她的要害，嘴角帶著殘酷的冷笑。

霎時，曲洛凝血液凝注，眼中有著不可思議父親。

難道是因為父親？

不……不會的，父親不會冷血到這種地步……可是，她遲疑了，看著父親眼中的冷酷無情，她慢慢的鬆開手，一絲無力襲上她，有些任命，有些妥協，有些悲哀……

「爸，求求你不要傷害媽媽，她也是你的妻子，好歹你們生活過。」

「一個躺在床上的植物人，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他噗之以鼻，然後拉過她的手，面色微微一轉，變得溫和起來。

「只要你乖乖的聽我的話，我就會讓醫生繼續給你母親用藥，你知道的，你母親可以維持到現在，都是因為我。」

父親的話讓她眼睛蒙上一層水霧，她沒有第二個選擇，最後艱難的點點頭。

這個世界上除了逸天，她最在乎的人就是母親。如今，她失去了逸天，不能在是母親了！

當她來到病房的時候，看見躺在上面的女人，她的心頓時一緊。

「媽媽，我的洛洛，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她無力的吸了一口氣，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出來。

她有太多的委屈，卻不知道可以和誰說。

父親可以真的狠心為了利益把她送給另一個男人當做籌碼，她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可以走。可是她不甘心，難道她以後的人生要這樣度過嗎？

看著母親沒有任何反應，她的一顆心再次失落了。

在她十六歲那年，母親發生一場意外，她就變成這個樣子。她永遠沒了知覺，醫生說是腦幹死亡，可是她的心臟還在跳動。她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躺在病床上。

她不知道怎麼分擔母親的痛苦，唯一知道的就是希望母親可以活著。因為母親是她的一起！

回到家，曲洛凝便看見遍體鱗傷的小翠，她的心一陣的生疼。

「小翠，是我對不起你。」看著她紅腫的臉，再也止不住的眼淚流了出來。

「小姐……你怎麼回來了，你沒和唐少爺走嗎？」

提到唐逸天，她的心抽搐一下，她深深的胖印在腦子裡，刻在心裡，怎麼也無法忽視那樣不堪的畫面。

「小翠，沒有你的唐少爺了，以後只有我們了！」

嗄？那是什麼意思！

看著她懵懂的樣子，去洛凝伸出手摸著她的長發，嘴角不禁苦笑一下。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悅耳的電話響起，看著來電顯示，她的心不禁一扯！

她握緊電話，再次看見他的名字，他俊逸的容顏再次出現在她的的眼前。

為什麼？為什麼他還要打來電話……

「小姐，你不接電話嗎？」

曲洛凝怔了一下，看著不聽閃爍著手機，她緩緩按了接聽按鍵。

「……洛凝……是我，求求你不要掛電話，我在樓下，求求出來見我一面……」

窗外，下起了濛濛細雨。

此刻，曲洛凝站在窗前，看著下面的男子站在雨中。而雨中的男子透過細雨綿綿，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在注視著她。

雨中的遙望不過如此，此刻他們是那樣的近，可是心又是那樣的遠。

砰－－

房門被推開，驚擾了深思中的曲洛凝。她快速的轉過身子看著身後突然出現的男人。

「爸－－」

「下樓告訴那個小子，讓他以後別在來煩你。你住，你和唐逸天是永遠不可能的，馬上把感情給我斷得乾乾淨淨！」

語畢，他轉身離開，留下一臉傷神的曲洛凝。

她苦笑一下，目光轉過頭看著下面的男子。他扯動著嘴角，似乎在懇求什麼。

她不知道自己用了什麼樣的力氣才衝出房間，跑到他的面前。她瞪著他，握緊了拳頭，嘴唇蒼白而顫抖著，就像是沾滿寒霜的羽翼般。

「洛凝，你終於來見我了。」唐逸天緊緊的抱住她，用盡所有力氣，幾乎要把她吸進自己的身體里。

「洛凝，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原諒我好不好……」他低聲祈求的話對於懷中的女人來時諷刺極了。

她咬著唇，這個曾經讓她欣慰的懷抱，此刻再也感覺不到溫暖！

「洛凝，相信我，我沒有背叛你……」

「你讓我怎麼相信？」她終於開口了，聲音有著一抹冷淡。

緩緩的，她抽離他的懷抱，嘴角帶著一抹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