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重複章節

「玥兒是朕的女人.」東方玄欽笑道.

聽聞東方玄欽的話.呼延勖只是淡淡的笑笑.「聽聞皇聖女與天轅國國主育有一子.卻並未完婚.這麼說來.小東西算是國主皇兒的娘親.卻不是國主的妻子.」

「不過就是名分.朕隨時可以給.只是朕卻不知道呼延兄特地前來所為何事了.」東方玄欽有些隱忍的笑道.

呼延勖是來受降的.可是現在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了.

呼延勖看了看顏紫玥.如果他知道皇聖女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小東西.或許他不會這麼快就受降.可是事已至此.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聽七弟說.皇聖女就是中原侯當初的顏妃.既然中原侯可以是中原侯.臣又為什麼不能為臣呢.」

東方玄欽有些後悔了.如果他封了呼延勖為侯.那麼他身邊就有兩個虎視眈眈的強者了.這兩個人他打不得殺不得.只能安撫.這讓他很為難.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東方玄欽不知道如果呼延勖和皇甫嘉恆雙面夾擊.他是否能應付得過去.

雖然顏紫玥沒有去看身旁的東方玄欽.但她知道.東方玄欽的臉色一定不好看.如果是皇甫嘉恆就算了.畢竟她跟皇甫嘉恆確實是有一段纏綿悱惻的過去.但是呼延勖算什麼.她跟呼延勖之間算什麼.他們連朋友都稱不上.呼延勖憑什麼讓東方玄欽難堪.呼延勖有什麼資格介入她與東方玄欽的感情之中.就憑他是明君聖主嗎.可現在的顏紫玥就是不想理會什麼皇聖女的宿命.

要她肩負一統天下的使命.好.她接受.為了東方玄欽.為了天下百姓.她接受.可是憑什麼她一定要接受與三個男人有感情糾纏.她不要.她現在只想和東方玄欽好好的過她的一生.她只想像一個孩子一樣依偎在東方玄欽的身邊.別的.她不想.也不要.

「呼延勖.今天見到你.我很意外.如果不是你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只怕我一生一世也不會記得還有你這麼一個人.你說如果我沒有獨自離開.你就會帶我回宮.立我為後.與我白頭.可是.你可知道我會不會願意.」

呼延勖怔怔的看著顏紫玥.他似乎還沒認清.原來他一直在單相思.

「呼延勖.我從來都不知道我會留在你的心裡那麼久.可是在我的心裡.從來就沒有你的位置.中原侯顧忌我的顏面.沒有承認我就是顏妃.但是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就是當初炎國的顏妃.但是現在.我是東方玄欽的女人.即使我們沒有完婚.即使我們沒有宴客親朋.但我就是東方玄欽的女人.曾經.我是皇甫嘉恆的顏妃.現在.我是東方玄欽的女人.可從來.我都不是你的誰.」顏紫玥決然的說著.東方玄欽從來沒有見過顏紫玥這樣嚴肅成熟的樣子.在他的眼裡.心裡.顏紫玥一直是一個孩子.需要他照顧的孩子.但是這一刻.顏紫玥卻因為他而對另一個男人這樣冷冽.這樣決然.東方玄欽心裡說不出的激動.

「今日.你降便降.不降便走.我絕不為難.但是.不管你降與不降.你都不再是京丹國的國王了.因為從此便沒了京丹國了.從京丹的兵權交出來起.京丹國就改為了京丹州.隸屬於天轅國.至於你.要走要留都隨你.如若留下.你就是北域侯.如若離開.你便是庶民.」顏紫玥說完這些.覺得輕鬆了許多.有一些東西.原本就不該由她來背負的.比如呼延勖的感情.那是幾百年前遺留下來的債.不該算在她的身上.

呼延勖看著顏紫玥沒有溫度的臉.心裡滿是凄涼.如果當年.他們不是萍水相逢那該多好.如果當年的萍水相逢沒有激起他心中的狂熱該有多好.

「我留下.」呼延勖有些哀傷的笑道.

顏紫玥看著呼延勖的雙眼.他選擇留下.顏紫玥聽到呼延勖的心裡在說著.「我留下.我本就無心做帝王.我只想找到你.現在找到了.我便不願再於你分開了.」顏紫玥不明白.不過一面之緣.呼延勖哪裡來的那麼多情深意重.或許.是呼延勖前世欠她太多吧.

呼延勖歸順了.接下來就該是炎國了.皇甫嘉恆看著呼延勖哀傷的笑臉.心裡想著.在呼延勖的心裡.顏紫玥與天下江山.到底什麼更重要.

可是顏紫玥沒有表情的絕美面容告訴皇甫嘉恆.就算顏紫玥更重要又如何.就算呼延勖是為她捨棄江山的.顏紫玥只怕也不會領情.因為在她心裡從來就沒有呼延勖.

那麼.如果.如果是他皇甫嘉恆呢.

可是.皇甫嘉恆騙不了自己.他不會為了顏紫玥放棄天下江山.顏紫玥也不可能會為了他而放棄東方玄欽.

現在.炎國近在咫尺.皇甫嘉恆知道.他跟顏紫玥可能永遠也無法挽回了.

皇甫嘉恆好想問問顏紫玥.事到如今.在她心裡除了一個東方玄欽.是否還有他一點點的位置.皇甫嘉恆知道.他對顏紫玥的愛不及東方玄欽.他也知道.他對顏紫玥的傷害比誰都深.儘管如此.可他這一生最愛的人還是只有顏紫玥.曾經的謝清婉.如今也成為過去了.現在他心裡只有一個顏紫玥.皇甫嘉恆比誰都清楚.他愛這個女人.這個他傷得很深的女人.可是他的愛終究不及東方玄欽.所以東方玄欽能為顏紫玥捨棄的.他捨棄不了.

皇甫嘉恆知道.他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

那就後悔吧.

經過了這幾日的休整.隔在炎國都城和東方玄欽駐紮地中間的那一座城池.已然成了一座空城.

月色當空.皇甫嘉恆難得的喝起了酒.賀延心裡也不好過.但是他卻一點也不憐憫皇甫嘉恆.因為是皇甫嘉恆自己要降的.如果可以.賀延寧願馬革裹屍還.其實賀延真的不明白皇甫嘉恆那樣的人怎麼會降.縱使有千般理由.縱使是為了顏紫玥.賀延也無法相信.但他不得不信.因為皇甫臨江篡位了.皇甫臨江篡取了皇位.皇甫嘉恆不降又能如何.

如若皇甫嘉恆不降.那他們手中的軍隊.就會遭到無情的殘殺.或許是被東方玄欽.或許是被皇甫臨江.選擇臣服於天轅國.至少保存了他們的兵力.雖然兵力被打散分佈了.但是炎國的兵就是炎國的兵.

可是現在.他們馬上就要打進炎國都城了.雖然現在坐擁炎國的是皇甫臨江.但那畢竟是他們的國.他們的家.

所以賀延知道.皇甫嘉恆現在一定很難受.賀延自己也很難受.因為他們的國.他們的家即將要拱手讓人了.

可是.皇甫嘉恆難受的卻並不是這個.真正讓皇甫嘉恆難受的.是他今後的人生.

賀延走開了.他不想陪皇甫嘉恆喝酒.他也想一個人獨醉.

顏紫玥知道皇甫嘉恆正一個人在喝悶酒.所以過來看看他.

「中原侯明日不打算上陣了嗎.」顏紫玥知道皇甫嘉恆心中苦悶.但她卻不想去探視他的心事.此刻皇甫嘉恆的心.顏紫玥不敢看.她怕自己會心軟.

皇甫嘉恆看著顏紫玥.看著這個他終將失去的女人.只是疲憊的.微弱的問了一句：「陪我喝一杯好不好.」皇甫嘉恆甚至都沒有想到顏紫玥會答應.他只是想她能陪他一會兒罷了.

顏紫玥坐下了.但她沒有喝酒.只是為皇甫嘉恆的酒杯里斟滿了酒.

「以前不知道.宮中失去一個嬪妃會冷情那麼多.直到失去你.我才發現.原來後宮那樣冷.玥兒.我多想回到那個可以肆無忌憚的抱著你的時候.玥兒.你還愛我嗎.對我.還殘存一點點的愛嗎.看到你那樣決然的對待呼延勖.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你也那樣對我.玥兒.你恨我嗎.我恨.我恨我自己.」皇甫嘉恆真的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愛上顏紫玥.恨自己為什麼那樣狠心.

想起那個無辜死去的孩子.要說不恨是假的.可是恨又如何.那孩子不僅是顏紫玥的.也是皇甫嘉恆的.他們一樣的沉痛.可是.如果不是皇甫嘉恆.他們的孩子也不會死.

「都過去了.」顏紫玥不想再提了.

皇甫嘉恆苦笑.「是呀.都過去了.對你來說都過去了.你身邊有了一個比我跟懂得照顧你的東方玄欽.你們有了你們的孩子......我給你的傷痛.已經有人幫你平復了.可是我卻被自己困住.困得死死的.出不來了.」皇甫嘉恆被困在顏紫玥的感情枷鎖里.被困在炎國江山的責任枷鎖里.他註定會悲痛一生.

皇甫嘉恆獨自斟酌獨自飲.顏紫玥很少看到皇甫嘉恆的疲憊.因為皇甫嘉恆很少會有這樣的疲憊.「別喝了.該醉了.」顏紫玥知道.這些天.皇甫嘉恆心裡都很難受.他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可是現在國和家都不是他的了.就連他喜歡的女人也不是他的了.這應該是皇甫嘉恆長這麼大最心酸的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