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精神病院《四》

第一章 精神病院《四》

陳銘把郁峰和宋澤帶上天台,在第五層那有個樓梯能通往天台,天台上荒涼蕭索,天台的隔熱層比較老舊是用石磚加上水泥混成的,隔熱石磚多處破裂荒敗,天台上還有個木架,木架上爬滿藤蔓可以看出來木架里曾經種著些瓜果,由此可以看出這康復院曾經也有些居住者注重生活品質。

樓與樓之間有塊木板相連著,要想去另外一棟建築只能依靠天台上的木板,這樣的空中通道讓郁峰看得實在是心驚肉跳「這是。。。」

郁峰瞅著木板皺眉,陳銘看在眼裡,他對此舉也是無可奈何「木板是我和林雯放上去的,在我們呆的那棟建築里,有許多這樣的木板,但是你不用擔心,它看上去沒有你想象得那麼脆弱,要想進入別的建築里,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個辦法」

郁峰已經想到了陳銘為什麼會用這樣冒險的方法進入另一棟建築「難道。。」

陳銘點點頭「不錯,這裡所有的建築門口都被鐵鏈鎖著」

宋澤感到匪夷所思「所有的門口!為什麼!難道精神病會傳染!這裡的醫生也跟著瘋了」

陳銘聳肩搖頭「林雯跟我說過,精神病會遺傳但不會傳染,你們為什麼不往樓下看看」

郁峰宋澤帶著萬分疑問走向天台邊緣,天台邊緣有半人身高的護牆因此不用擔心會掉下去,郁峰扶著護牆從上往下俯視下去,郁峰渾身遂地一震!不可置信俯視著衝擊他視覺的場景。

黎山康復院被一堵,又高又厚又黑又愁的分界牆包裹住,黎山康復院位於一處山腳下的山谷之中,四周群嶺相擁,綠意盎然,遠處的山脈延綿起伏放眼望不到盡頭,這座康復院就像大山裡的一塊小石子。

郁峰所在的這座建築是康復院的母樓頂在其他建築的最前邊,母樓前方有個大廣場,鎖住母樓大門的鐵鏈一直延伸至大廣場中心位置,鐵鏈在廣場中心位置埋入地下,郁峰站的位置是前,前邊可以看見大廣場,陳銘示意他們在往後左右俯身細瞧。

郁峰這才明白這條大鐵鏈鎖的不是大門,而是整棟建築,母樓四周的牆面上被大鐵鏈圍成一圈死死扣住,而其他建築的鐵鏈全部延伸至這棟母樓建築的牆面上扣死。

這情形就像一隻蝙蝠的頭顱被人用大鐵鏈扣死一樣。

當郁峰宋澤清楚了自己所處的環境之後,這不得不讓他們驚栗,建築為什麼會被鎖住,而埋入地下那頭鐵鏈的原因是什麼,是為了鎖住那地里的東西,或是怕這棟建築被什麼東西拉下去。

他們越想越是令自己心駭,陳銘知道他們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陳銘忽而變得十分嚴肅「這就是我為什麼不讓你們弄開鐵鏈的原因」

宋澤心頭一稟,愣愣問「難道你們不好奇那條鐵鏈為什麼會深埋地下」

陳銘不想讓宋澤這樣瞎想下去,因為這樣的好奇想法實在是太可怕了,陳銘面容不改「嘿!不管地下有什麼,這都不關我們的事情,我們現在要關心的是怎麼樣向外界求救,已經二天了連個救援隊的影子都見不到」

郁峰宋澤同時驚呼!「二天了!」原來已經睡了二天,怪不得身體發酸發痛郁峰覺得四肢又開始發酸發痛。

陳銘嘆了口氣而後又說「我不想在乾等下去,所以我才會冒險用這種法子進入另一棟建築,我們什麼通訊設備都沒找到,只發現一個工具箱」

郁峰驀然問「其他人在哪裡?」

陳銘手指著另外一棟建築「他們都在那棟建築里,加上你們三個一共是十五個人,大廳我們稍微清理了些雜物暫時先在那裡住下,我帶你們去看看」

就一塊木板的高空通道,可不是地面上的平衡木,失誤了還有機會重新在來,陳銘率先過去噠噠噠就像經驗豐富的雜技演員不一會就到了對面的天台,宋澤瞧得目瞪口呆他為陳銘捏了一把冷汗,真怕陳銘回失足掉下去,在宋澤晃神之時,郁峰提住一口氣小心翼翼的也到了對面。

宋澤擦了把汗,連忙對他們擺手「我還是不過去了」

建築與建築之間的縫隙距離也就二三米,就是房間里一面與另一面牆的距離,在平地上走也沒幾步,但這是在空中,心裡素質不過硬還是別輕易嘗試,隨時會出現危險。

陳銘點點頭「那也好,你去和林雯說一聲」

陳銘帶著郁峰又過了另外好幾個天台才從通道里下了屋頂,他們來到大廳之中,有個男人向他們迎面走來,四十多歲,他注視著郁峰眼裡帶著驚奇「喔,是你,你表現得很勇敢,謝天謝地你還活著」說完他讚賞的拍了拍郁峰的肩膀。

對於這樣唐突的肢體接觸,郁峰顯得不是很自然,但他還是強擠出微笑回報這個男人的友好,因為郁峰實在是不記得他與匪徒搏鬥的過程。

這個男人自我介紹「我叫周林」周林指著大廳一角的一個臉色憔悴的婦女,那婦女懷裡抱著一個熟睡的小女孩看上去五六歲,他說「她叫沈月萍是我妻子,那小女孩」周林說到這裡頓了一頓似乎有些哽咽,陳銘也跟著嘆了口氣,周林眼眶有些發紅他說「那小女孩叫周凱馨,雖然跟我同姓,但不是我的女兒,她當時跟她父親在一起,很可惜她父親為了她能在破車窗里逃出來,他犧牲了自己」

郁峰目光變得柔和他瞄向正在熟睡的周凱馨,雖然她雙目緊閉,但她一定擁有一雙極為堅強的雙眸,一個小女孩實在是不該經歷這樣的慘劇,希望她有個好夢吧。

周林詢問陳銘「怎麼樣,你們找到了什麼」

陳銘展現愁容搖了搖頭。

周林點著頭,但郁峰可以看出來,他顯得十分沮喪。

陳銘領著郁峰往前走去,陳銘指著一張棕色破舊沙發,上面捲縮躺著一對青年情侶,陳銘說「男的叫孫超華,女的叫莉莉,他們原本二天前應該是去登記結婚的,但誰都沒想到會碰上這樣的事情」

孫超華和莉莉雖然是捲縮躺在沙發上,但他們並不是在睡覺,他們的眼睛直勾勾的瞅著郁峰,似乎對郁峰這個敢於和匪徒搏鬥的人沒有絲毫興趣。

在大廳另外一端有個長長的通道,通道的盡頭有個後門不知道是通向哪裡,後門沒有門板,後門如同窗戶一樣被鐵條完全封住,除非是長得十分精瘦的人否則是穿不過去的。

陳銘帶著郁峰穿過通道,來到後門處不遠的地方左拐,那是一間房間,房間的牆壁有個大破洞,周圍還散布著些碎石塊,他們穿過破洞,來到一個似乎是個後院的地方,後院荒草叢生,草如人高,後院中心有棵大松樹,松樹下的樹蔭處有張綠漆圓桌,周圍放四張發綠的凳子。

後院被那堵界牆圍著,郁峰此刻近距離看著這堵,龜裂,腐爛,殘缺,馬上就要崩潰腐爛的界牆,郁峰只有一種感覺,這座黎山康復院到處充斥著一種百孔千瘡的衰敗。

他們穿過這堵愁眉苦臉坍塌大半的界牆,在往前走了大約五百米就已置身在樹冠遮天的山林之中,他們在往前走了一小會來到一個比較開闊的平地之內,在開闊地的左邊有座傾斜的山壁,山壁下躺著一輛支離破碎,車身被燒得焦黑的公交車。

陳銘看著這輛飲恨而亡的公交車,身軀微微顫抖,似乎二天前的遭遇又歷歷在目,他強制自己鎮定下來,一睨郁峰「這就是事發地點,你能記起什麼嗎」

郁峰微垂著頭注視著這輛似乎與他無關的車骸,沉默半晌,忽而又重重的搖頭,他實在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陳銘這時反而一笑「這樣的事情還是想不起來的好,我就不同了,這輩子我是忘不掉了」

夏晨從陳銘身後的樹林內走出「陳銘你一大早不是和林雯去探索環境嗎?」

陳銘見夏晨他一笑看向郁峰「恩,我倒有了意外收穫」

從夏晨身後突然躥出另外一個男人,他文質彬彬擁有一雙憂鬱的眼睛,他懷裡抱著一捆從山林里拾撿的木頭,他看見夏晨的視線一直落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身上,這樣的眼神他以前從未見過,他似乎顯得很不愉快,他立即走到夏晨跟前擋住夏晨的視線。

他帶著敵意瞅著郁峰「你是誰!」

郁峰抬目與他對視,那男子眼中帶有敵意,郁峰也在戒備「你又是誰!」

陳銘在一旁瞧出有些火藥味,郁峰對陳銘來說就是一位陌生人,他並不了解郁峰,那男人對陳銘來說也是陌生人,但總算他們相處過二天,多少也有些熟悉,陳銘抬步走向夏晨他們方向與那男人站在一起,似乎是在戒備郁峰。

陳銘帶著戒備的語氣開口「他是趙成,是夏晨的未婚夫」

-

時間推移,日夜輪換,轉眼間就已入夜。

漫天繁星,郁峰站在母樓的天台抬頭仰望星空。

就在郁峰仰望繁星之餘,郁峰聽見宋澤恐慌萬狀的驚叫聲,宋澤就在他的身後踉蹌的摔在了地上,宋澤牙齒咬緊了,張大的瞳孔中充滿恐怖「杜先生,他。。他死了!」

「什麼!」郁峰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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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困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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