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還是小彩

小白還是小彩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每天在葯堆里幹勁十足的進行著,對於每一種葯和它們的習性,靈絮早已背的滾瓜爛熟,張楚陽看她這樣勤勉,表面在笑,心裡卻有些悵然,而她,卻也在這不知不覺當中,有些東西,漸漸已變得不同

『張大公子,這十五那天贈葯里,為何會有仙茅啊』靈絮拿著那味葯湊到他面前,可面前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靈絮便將他正在看的書拿到一邊,示意他要回答她的問題,張楚陽面色有些異樣的看著她,輕咳了兩聲,從她手裡拿過書,繼續不理睬她模式

『居然不理我』靈絮輕哼一聲,便從他拿書的胳膊底下轉著頭徹底擋在書前,經過這些時日來,靈絮對他之間覺得越來越親近了,也從未顧及過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這種事,可每次這樣都會把張楚陽怔的夠嗆,因為她就沒按常理出牌過一次,有一次她讓他教她一些處方,他說今日累了明日再教,可待他回房間是,居然看見她也躺在床上拿著紙和筆,說『張大公子你要是真的累了,就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說吧,我就邊聽邊寫,你要是說著說著睡著了,我便就出去了』

還有一次她非要在他洗澡的時候往澡盆里加她新研製出來的藥材,連什麼功效都不知道,結果張楚陽為了顧及她穿著裡衣坐在澡盆里,結果卻是靈絮在他洗到一半的時候流著鼻血跑出了門,還怪他為什麼洗個澡這樣都好看的妖孽,令張大公子很是無語

而現在,她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讓他回答她的問題,他無奈的看著她,心中異樣,卻冷靜的說『這是仙茅,當有病人需要壯陽時,作為一個醫者,有必要提供』

靈絮聽完后,覺得有理,便從他胳膊里退出來,嘆『真是濟世為人啊』便又開始看其它的藥材,而張楚陽雖然復有拿起書來,額角卻是那個汗啊,這姑娘,真不能叫姑娘

鍾子錦再回來時不知從哪裡抱回來一隻小白狐,小小白白的特別可愛,渾身的毛特別厚,又柔軟,是狐類的上上品,本來鍾子錦是找來給嬌蕪的,可是靈絮硬是要給狐狸取一個特別俗的名字,小白

嬌蕪聽到這個名字后,笑了一陣,也未覺不可,只問『為什麼是小白』

靈絮心裡暗笑,其實她是覺得小白的毛和張楚陽的衣服顏色挺配的,可是這話她可不敢說,回答嬌蕪『本來就是白色的,當然得叫小白,總不能叫小黑吧』

眾人便深深佩服起她的思維,一臉黑線

靈絮覺得小白好聽,只是鍾子錦總不許她這樣叫,可是他那裡抵擋得住她的固執,兩人就為這一個小狐狸爭論不休

直到那天,柳蔭花下,鍾子錦在前院聽了會兒琴到後院來,一個五彩斑斕的小東西從眼前一搖一擺的的晃著,露出它那唯一黑色的眼睛,欲哭無淚的走到他腳邊蹲下,鍾子錦訝異的看著眼前的東西,鄙夷的說『你是哪來的五彩雞啊,幹嘛擋住我的去路』小東西委屈的趴在地上

『不就是鍾少俠你帶來的嘍』靈絮得意的從柳樹后竄出,跳到他面前

『我帶來的』鍾子錦一時還未搞清楚狀況,看著靈絮『我什麼時候帶來過這個東西,想必是你不知道哪弄來的這怪物吧,有沒有危險攻擊性啊,千萬別讓它把我的小狐狸嚇著了,你看著點啊』說著,便繞開腳前的五彩東西正要起步

靈絮連忙上前拉住他,手指一直指著他腳下的東西,擠眉弄眼的向他暗示著什麼

『你幹嘛』鍾子錦垂眉的看著她,隨著她的手仔細的看了看腳邊的東西,然後,臉色越來越暗、越來越暗,幾乎髮指的抓著她『不要告訴我,它是我的小狐狸』

靈絮被他抓的生疼,拍著他的手皺著眉說『鍾少俠,生氣有損你的美貌,平靜些』

然後,腦頂一聲咆哮『你為什麼把我的小狐狸變成了五彩雞』

靈絮咬著牙捂著耳朵,對他也吼道『什麼五彩雞,你就不能小聲一點說話,不是你說它不能叫小白嗎,那它一身白怎麼改名字啊,現在好啦,可以叫小花,小彩,或者小彩虹,我現在是讓你在這些個名字里選一個,這還不夠意思嗎』

鍾子錦有些瞠目結舌的聽著她的這個說法,好看的臉都快糾結的變了形『穆靈絮,你夠狠,我真是該給你點顏色看看了』

張楚陽和嬌蕪聽到鍾子錦的怒吼聲都走了過來,靈絮連忙在鍾子錦的怒目烈焰下飛快躲到張楚陽和嬌蕪身後,看見這一幕,不明所以,張楚陽問『你們怎麼又吵起來了』

悲憤的鐘子錦將腳下的五彩狐狸提到他們面前,咬牙切齒『你們看,它是誰』

張楚陽頓時愣了一愣,搖頭,目光黝黑,他不喜歡五顏六色的東西

嬌蕪卻很平靜,因為對於靈絮的舉動,她一清二楚,遂說『之前的小白啊,不過,現在應該是叫小花還是小彩虹啊』

然後,張楚陽看著鍾子錦,一臉疑問的打量了五彩狐狸幾眼,看向靈絮『這是小---白---』

靈絮連忙拚命點頭『張大公子,很好看吧,我的功勞』

張楚陽連忙扶著額,輕咳了兩聲,秀美的容顏有些堅定地深邃『我個人覺得,還是把它染回來叫小白吧』

『哦』靈絮聽後點頭,望向鍾子錦『那少俠你是覺得把它染回來叫小白呢還是就現在這樣叫小花小彩虹啊』

鍾子錦繼續悲憤的看著她,臉黑的像抹了炭一樣,良久,還是泄氣般的將狐狸扔進她懷裡,奉勸到『最好給我變回它原來的顏色』

靈絮接過小白,哈哈的笑著『放心,小白自然是白的』鍾子錦走後,張楚陽無奈的說『做的有些過了』

靈絮沖他吐了吐舌頭『我馬上把它變回來』

小白來的第五天,鍾子錦和張楚陽在書房裡下棋,靈絮在一旁研葯末,小白在桌上竄來竄去,把桌上的藥材帶的到處都是,靈絮一下按住了它,把她抱在懷裡,斥責道『你跑來跑去我還怎麼弄葯,你再亂跑我把你一起給研成碎末』

小白不屑的將頭轉到鍾子錦那邊,一臉委屈狀似是在告狀

『穆靈絮,你研了它我就研了你』鍾子錦頭也不抬的轉著手中的棋子,一絲沒有好氣

『就你護短』靈絮撇了撇嘴說著

『楚陽,你今天有點心不在焉啊,好好一盤棋下成這樣』鍾子錦看著早已勝負分明的棋局,有些嘆息的說著

張楚陽淡淡的笑了笑『這局我輸了,說好的,輸了的人就給她當試驗品,看來,我今天要栽秧了』

靈絮驚訝的看著張楚陽『你們什麼時候定了這個賭約』

『你不知道的時候』張楚陽說

靈絮立忙放下小白站到他面前『你說什麼實驗品啊』

『在我身邊學了怎麼久,天賦是有,學的也不錯,可是你那個針灸的手法學了多久了,一點提升都沒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教導無方』張楚陽看著她認真的說著

靈絮愧疚的低下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於拿針扎人這塊就是學不好』

『那就再努力一點,去把針灸的東西準備好』張楚陽淺淺笑道

靈絮看著他笑容溫潤的如日光熙和,心中竟有一絲害怕,匆忙別開了目光,轉身去拿灸盒

鍾子錦將棋盤收拾好,姦邪的一笑『我就不陪你了,到時候等你失血過多了,我會帶補品來看你的』

鍾子錦離開時,還故作好心的替他們關上了門,靈絮將針灸盒那過來時,看見張楚陽竟裸著上身極其自然地坐在那,靈絮嚇得手上的針盒差點掉到地上,那肌膚如玉,那美得誘人的畫面,比上次她硬是要他泡葯澡的情景更澎湃,她紅著臉轉身『你幹嘛脫衣服啊』

張楚陽看著她覺得好笑的說『難道你可以隔著衣服找准穴位施針嗎,難不成你學醫術將來只為女人看病,還要標明男子勿進』

道理很對,她明白,其實,她是怕自己再一次那樣丟臉的流鼻血而已

『絮兒,你知道你為什麼在自己身上扎針就可以幾乎全對,而在別人身上就不行嗎』靈絮故作鎮定的轉過身,思緒凌亂的只盯著自己手上的針盒不敢看他的身體『不知道』只聽張楚陽又說『你給子錦扎過兩次針,第一次是穴位不準,第二次穴位找准了,可是你把整根針都快扎一半進他的手臂里』

靈絮連忙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一紮就那麼深』

『過來』張楚陽眉眼微笑著說

靈絮慢慢移到他身邊將針盒放在他身旁的矮腳桌上,撫了撫紅著的臉,做好心理準備將布裹著的銀針拿出擺好『現在,扎我的肩井穴』靈絮鼓足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拿起針問『萬一我扎錯了怎麼辦』

張楚陽悠悠的拿起一旁的書,依舊微笑的說『自己看著辦吧,施針要走心,如果你對一個病人漠不關心,那你怎樣也不會扎准穴位的』

肩井穴在大椎穴與肩峰連線的中點,靈絮心裡默念著,看著他氣定神閑一副漠不關己的樣子,而她卻是心裡砰砰的亂跳,卻又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緊張,在扎鍾子錦的時候根本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心理,她怕沒有掌握好,像鍾子錦一樣流那麼多血,躊躇了很久,張楚陽不耐煩的仰頭問她『你在猶豫什麼』

靈絮咬咬唇鼓足勇氣,想了想他先才說的話,找准穴位,緩緩將針扎入,不偏不倚,沒有多用一分力,也沒有少用一分力,精確到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愣了好久后才問『你看,我是不是沒有錯』

張楚陽眼中也滿是讚賞『是,沒有錯』靈絮聽后,高興地在原地轉了一圈『我扎對了,學了這麼久,我終於扎對了一針』

『就這樣高興嗎』張楚陽低聲笑道

『嗯』靈絮不好意思收斂的笑了笑,學了半年之久才會扎第一針,只有她才會這樣開心吧,要換做別人,早羞愧的無地自容了吧張楚陽看著她說『現在扎我的至陽穴,大椎穴,曲垣穴,天宗穴』

靈絮點頭,相比先前的緊張,現在覺得輕鬆了很多,四個穴位,扎的和之前一樣沒有一點錯,張楚陽說她只要將病人當做自己,全心全力的施針,就會沒有一點問題

只是這樣奇迹的事並沒有在鍾子錦身上得以實現,在她認為自己已經學會扎針后,又在鍾子錦身上試驗了一盤。

靈絮看著鍾子錦將上衣脫了下來,卻無意間發現他的背上有一個青褐色印章一樣的東西,本想問什麼,但想著還是先扎針重要,她聚精會神的做好了一切準備,可是,事實的最後,當靈絮再為鍾子錦扎針時,依舊是扎進了血管,靈絮想不明白是為什麼,明明自己剛才都扎對了,連張楚陽站在一旁也納悶了,靈絮只覺得自己針灸這一塊是完全沒有天賦的,甚至可以說是朽木不可雕也。

幾針下來,仍是沒有扎對,鍾子錦臉色越來越不好,靈絮心裡也越來越慌亂她放下針站到一旁,泄氣一般的說『我放棄了』

鍾子錦穿好衣服,一臉好笑的看著張楚陽『哎,這叫孺子不可教也』

張楚陽也點頭,表示認同『這樣也好,少教一樣,我也輕鬆些』

鍾子錦卻在這時突然陰笑的湊近她『絮兒,你這針雖然扎錯了,可是我似乎看出了一些問題』靈絮一臉不解『什麼問題』

鍾子錦故作瞭然於胸的模樣『你扎自己沒事,那是因為你怕把自己扎傷了,你扎楚陽沒事,因為你怕把他扎傷了,但是你看你把我和翠縷她們紮成什麼樣了,這就證----』靈絮知道他想說什麼,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緊張的轉頭看著張楚陽,她的心裡忽然就亂了

心裡波濤翻湧的,便不再理他們抱著小白跑了出去,卻一下撞上了南嫣,南嫣一臉慌忙,臉色都有些微白,但奇怪的是南嫣沒有像平常那樣咄咄逼人的看著她,而是沒有看她一眼就向裡面跑了進去,還匆忙將門關上了,靈絮在門口沒有久立便走開了,但心裡卻一直想著南嫣剛才的神態

她望了一下院里四方的天,眼中淡淡的走進自己屋裡,將小白放在地上,桌上放著製藥的各種用具,靈絮走到桌前,桌上各種毒草有序的擺放著,一個人坐在桌子邊,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麼,也不知道這一發獃就過了很多個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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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平未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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