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群毆

這幾個動作解釋來話長，其實發生在一瞬間，場上場下眾人那裡看清裡面名堂，他們只看到孟君安飛腿踢向杜阿牛，然後杜阿牛被踢飛，倒地凄厲痛呼，孟君安也因用力過猛摔在地上。

「啊，真是無恥之人」

「龜孫子竟敢背後偷襲」

「天啦，他不會受重傷了吧」

。。。。。。

瞬間場上場外充斥著怒喝聲，驚呼聲，罵娘聲，哭泣聲，此起彼伏，延續不絕。

蕭牧遠遠瞧見杜阿牛被踢倒，登時怒容滿面，大吼一聲「干你娘的」，就沖了過來，抬腿就朝地上四滾的孟君安踢去，自家兄弟被這小子下黑手，讓他心中憤怒不已，那還管他是不是受傷之人。早有孟府下人衝過來攔住，雙方打將起來，其他威武鏢局隊員見狀，那肯讓他吃虧，紛紛圍上來加入戰團，不一會雙方加入的人數越來越多，場上拳來腳往，打成一片。

西面看台百姓見到心目中的英雄被人偷襲踢倒，全場大嘩，什麼罵人的話都了湧出來，紛紛從看台上將隨身的東西朝孟府人員扔去。王二狗算是罵得最凶的，他用最惡毒的話問候了孟君安的全家女性親戚，這龜兒子，明的不行就來陰的，真是可恨至極。

東面看台上那些暗戀孟君安的名門小姐們亦被孟君安的行為驚呆了，這難道就是平時風度翩翩謙謙君子的孟公子嗎？他竟然如此不顧身份，當著眾人的面下黑手，太令她們失望了。

白衣女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只見她拂袖而起，冷聲對孟君愉叱道：「令弟不只球技低下，人品更是不堪，簡直侮辱蹴鞠這項運動。」她自小頤指氣使貫了，講話直來直去，此時生氣自然也顧不得孟君愉的面子了，

白衣女子說完徑直離去，宇文娉婷趕緊起身追了過去，兩人一起離開了鞠城。

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孟君愉一時不知所措，沒想到弟弟竟然會這麼傻，眾目睽睽下進行報復，這次弄巧成拙，到是出乎她的意料。只是現在她沒心思考慮這些事情了，剛剛看到孟君安亦是痛苦到地，現在場上情形混亂，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沈總鏢頭在台上見到孟君安使出下作手段傷了自家人，登時怒髮衝冠，拍桌霍然站起，對著孟無極厲聲道：「令公子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只是威武鏢局的人豈由爾等隨意侮辱，此事不給個說法，威武鏢局上下絕不善罷干休」說完又轉向王大人拱手道：「孟君安大眾廣庭之下公然行兇，欺人太甚，還請大人為我威武鏢局做主」。

孟無極見兒子亦是痛苦倒地，也不知道是否受傷，心裡擔心，聽得沈總鏢頭喝問，只是冷笑並不做回答，揮手讓左右家丁隨從下場幫忙，先把孟君安救出再說。

王大人見下面雙方打的激烈，擔心事態鬧大，趕緊招呼校尉過來，吩咐他帶兵過去分開雙方打鬥人員。然後朝兩人肅然道：「此事容后再議，現在還請兩位趕緊約束下人，別再動手鬥毆，以免釀成大禍」。

威武鏢局眾護衛比賽之前早得沈教習暗示，如果比賽過程中發生衝突鬥毆，儘管放心動手，一切後果都由鏢局擔當，打贏了有賞，輸了回去挨板子。鏢局這些護衛每天就是訓練格鬥騎射等等，生活單調，龜蛋都快悶出來了，只是平常鏢局管理嚴格，不準出去生事。杜阿牛平時又與他們關係交好，此時見他被踢倒，哪還顧及什麼，衝上去對著孟府人員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一身所學正好有了用武之地，反正出事也有鏢局在後面頂著，鏢局背後的勢力大家都知道，很龐大。

沈如晦和范青趁亂過去把躺在地上疼哼的杜阿牛抬到場邊，他們不知道杜阿牛的傷是假裝出來的，還真以為他被踢成重傷了，連忙給他查看，杜阿牛向他們眨了眨眼，兩人會意明白過來，范青暗道，這個陰險的小子，剛剛不知道他動什麼手腳了，那孟君安躺在地上似乎痛得快暈過去了，孟君安得罪他了，算是自討苦吃。

孟府那些家丁隨從，雖然練過幾天武藝，打倒一兩個尋常人不在話下，可又怎是這些隋朝特種兵的對手，個個被打得鼻青臉腫，好在人數佔優，雖節節敗退，總算在混戰中把孟君安給搶了過去，只是這個過程中，孟君安又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腳，蕭牧這小子最陰，更是趁亂對他一頓亂踢，孟君安致命部位遭受重擊，小蛋蛋被砸成一團肉泥，又挨上這些拳腳，人早已支持不住暈了過去。

王滔幾個青龍營的護衛，尷尬地站在場上，他們收了孟府的錢，現在沒辦成事，正擔心孟君安以後會報復，此時見到雙方打起來，其他護衛都參加了，自己幾個站在這裡更顯得突兀，趕緊裝模做樣的沖了過去。

這年頭蹴鞠場上鬥毆，絕對不會有裁判跑出來掏紅牌，自然也不會被禁賽，這場比賽指定的裁判官見到雙方開戰，為免受池魚之殃，早就一溜煙地跑到看台上看熱鬧去了。

上百名守軍在那名校尉的指揮下，大喝著揮動器械強行把打鬥中的眾人分開，由守軍攔在中央，不讓雙方再進行接觸，總算控制住場面。這時雙方已有多人受傷，孟府家丁傷勢更是嚴重。

王大人見到士兵控制住場面，才對孟無極正色道：「令公子輸球后心懷不忿，當眾報復，大家都看到了，這次錯在令公子，本官念他年少無知，給你們兩家做個和事佬，由孟府賠償威武鏢局所有受傷人員治病湯藥費，至於具體數目，等大夫出診之後再定，不知二位對此判定可有異議？」

孟無極暗罵兒子真是愚蠢，要教訓這小子以後有的時機會，對孟家來說弄死一個小小護衛比捏死一隻螞蟻並不會難多少，現在兒子大眾廣庭之下對那護衛進行偷襲報復，必落人口實，這眾目睽睽下，又證據確鑿，叫他如何爭辯，聽王大人之言，明白今天是討不了好，先認輸以後再圖，於是淡淡道：「孟某教子無方，讓大人見笑了，就依大人所說，我孟家願意賠付威武鏢局湯藥費，不知沈總鏢頭意下如何？」

沈總鏢頭見王大人出面調和，也不好駁他面子，半響才冷著臉道：「王大人英明判決，沈某自無異議，只是希望孟兄到時不要推三阻四就行。」

孟無極冷哼一聲，道：「孟家雖不比沈家富甲一方，這點湯藥費還出得起，沈總鏢頭毋許擔心。」說完朝王大人拱手告辭，急匆匆帶著孟君愉下台查看孟君安傷勢去了。

沈總鏢頭今天贏了比賽，又壓過孟府一頭，心裡自然歡愉，告別王大人後，就招呼眾護衛抬著杜阿牛迴轉鏢局，他本領不凡經驗老到，查看一番就知杜阿牛剛剛是假裝受傷，暗道這小子真不簡單啊，現在沈家就缺這種有勇有謀的人才，今後一定要對他加以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