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節 死性不改(求票)
混混們大吼著朝范青撲了上去,范青卻視若無睹,身形騰挪不定,迅疾無比的在眾混混中穿來插去,只聽到一陣慘呼聲起,混混全部躺倒地上,不是中拳就是中腳,個個鼻青臉腫。
月笙本來想整整這小白臉,等他不濟的時候自己再出手,懲罰懲罰范青搶他冰糖葫蘆的罪過。可是這小子的身手竟然高的出乎他的意料,一個人就解決問題了。他這時餘光留意到那對中年夫婦已經偷偷離開。
月笙哈哈大笑幾聲,上前揀起地上一塊破瓷片,走到馬三面前。用那破瓷片拍了拍馬三的左臉,曬笑道:「馬老大,現在你家的這件傳家之寶還值多少錢?」
馬三肚子上重重中了范青一腳,此時痛的冷汗直冒,聽月笙問起,趕緊哭求道:「不值錢,不值錢,英雄饒命,馬三有眼無珠,得罪幾位英雄,還請英雄高抬貴手,放過我們。」
月笙把破瓷片砸到地上,摔的粉碎,狠聲朝馬三說道:「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干這勾當,絕不輕饒。」
馬三連連磕頭,顫聲道:「小的不敢了,小的今後一定好好做人。」
月笙那裡不知道他說的是鬼話,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些混混好吃懶做慣了,他們要是都能改過,那母豬都會上樹呢,只是他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改變社會風氣不是他可以辦到的。前世太平天下尚且如此,何況這風雨中搖搖欲墜的隋朝。
結束這段小插曲,三人繼續向前逛去,范青趾高氣揚的走在前面,正眼都不瞧月笙一眼。
三個大男人逛街最是沒勁,月笙遠遠瞧見前面有座茶樓,就提議到前面歇息一下,走了這麼久三人都有些口渴。
這茶樓不大,就只有五、六張桌子,此時差不多客滿,只剩下一張桌子空著,幾人趕緊過去佔了位置,月笙驚訝的發現那對夫婦竟然坐在不遠的桌子邊,此時正向他們望來,月笙微笑著向那漢子點頭示意。
那漢子也略為點頭,轉過臉去,不再看向這邊。
沈如晦臉露狐疑之色,低聲問道:「月笙,你認識他?」
月笙搖了搖頭,替他們斟滿茶水,輕聲說道:「先前范青與混混打鬥時,這人也在場,他似乎有意幫范青的意思,可見此人有些俠義之心。」
范青聞言,向那邊望了一眼,見那兩人粗衣粗褲,沒什麼特別,低聲說道:「是真的嗎?看上去不象會武功的人啊。」
沈如晦淡淡道:「這兩人身手不弱,每個人都有**,只要不是我們的敵人就可以了,來,喝茶。」
「喝茶」,月笙也舉起了茶杯,別人的事情何必管那麼多。
三人一邊飲著涼茶一邊欣賞外面的秀麗風光,偶爾茶館門口街上還會飄過一兩個舉著紙傘的美眉。
「唐兄,明天的瓊花詩會,你去不去?」忽然聽到他們旁邊桌子的一個茶客說道。
「我去幹嗎?我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全,會做個屁詩,去了不是丟臉。」另一個答道。
「詩會年年有,今年不一樣,聽說郡丞王大人會親自參加,還要為他的寶貝女兒挑選女婿呢,到時候揚州城的公子、小姐大多會去,以唐兄的家世,說不定有可能被選中呢,再說我們去看看美女也行啊,哈哈。」先前那個茶客又大聲笑道。
「是嗎?王小姐要選婿了嗎?那有熱鬧看了,說得對,我們去看看美女也不錯,呵呵。」另一個奸笑道。
月笙聽到美女二字,疲勞立消,坐正身子,拍了拍那個唐姓茶客的肩膀,低聲笑問:「這位兄台,瓊花詩會真的會有很多美女去嗎?」
那茶客體形臃腫,肥頭大耳,費了白天勁才轉過身來,他瀟洒地搖了搖手中摺扇,眯著眼睛看著月笙,喘著氣說道:「兄弟,外地來的吧,連瓊花詩會都不知道,告訴你,每年的瓊花詩會都是美女如雲,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應有盡有。不過,你這樣子也只能在外面打打轉,能看看各位小姐身邊的丫鬟就不錯了,進不到裡面去的。」說完自顧與朋友聊天,不再搭理月笙。
沈如晦見月笙受糗,放下茶杯,輕聲笑道:「當今聖上文才不凡,熱衷於詩文,他在揚州做總管時,每到瓊花盛開之季,總喜歡召集江南文人、才子聚集在揚州東城後土祠一帶,吟詩賞花,飲酒作樂。
聖上回長安后,賞花吟詩的風俗在揚州流傳下來,江南士族受陳後主影響,平時常常溺於詩酒,久而久之在揚州慢慢就形成了一年一度的瓊花詩會,每到瓊花盛開之際,不但江南才子踴躍參加,甚至連長安、洛陽等北方才俊也長途跋涉來揚州參加這盛會,只為爭奪那詩王的稱號。有才子的地方豈會少了美女?美女多了,一些狂蜂浪蝶自然也就聞香而至。於是每年的瓊花詩會都是人山人海,盛況非常。
要不明天我們也去瞧瞧?月笙,你上次做的那首《詠柳》驚世駭俗,這次要是過去露一首,一定能夠摘得詩王貴冠的。」說完擠眉弄眼,不知道在暗示什麼,這小子真是胸羅萬象,無所不知啊。
范青白了白月笙,訕笑道:「運氣好的話,你還能技驚四座,被王世充看中,挑你去做上門女婿呢,到時候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可別忘了我們這些窮兄弟。」
月笙尷尬乾笑幾聲,說道:「作詩我就不過去獻醜了,不過怎麼說我也算是個合格的狂蜂浪蝶,有美女的地方不去鑒定鑒定,實在對不起自己的眼睛,明天我們一起去瞄瞄,看這江南的美女是否真的個個貌若天仙。」邊說兩眼邊冒光,露出嚮往之色。
范青見了冷哼幾聲,埋頭喝茶。
「大哥,就是他們,」一聲大呼打破了茶樓的寧靜。
月笙循聲望去,街道茶樓門口站著先前被狂扁的馬三,他佝僂著身體,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茶樓內己方三人,臉上布滿恨意,他後面跟著一大群手持刀棍的混混,旁邊站著一個三十許的男子,體形剽悍,滿臉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