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自作孽不可活
閩滄海此刻的已經沒辦法再勉強開車,見識過女子凌厲的身手,他知道新傷加舊患的自己不會是她的對手,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邪魅如魔:「E.ON酒店的總統套房,不過警官小姐也看到了,我受了重傷,沒辦法開車。」
遙遠的身後又傳來了車輛的聲響,蘇銳一咬牙:「那你還不下車!」
無良的開門將男子一把推下車,自己翻身做到了駕駛坐上。
狼狽滾下車的穆滄瀾輕輕抿起薄唇,強忍口中的鮮血,從容從一旁上車,但他還沒有系好安全帶,女子就怒吼道:「怎麼開啊!」
「掛檔,加油,控制方向。」閩滄海掩住胸口的悶疼,冷冷道。這該死的女鬼,他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不理會男子語氣中的威脅和危險,蘇銳胡亂髮動引擎狂飆而去。
穆滄瀾從來沒有這麼無奈過,這車彷彿不是車,而是再驚濤駭浪中顫慄前行的小船,狂風巨瀾隨時都能將其擊翻,瞬間將其捲入黑暗無底的深海。
說起來穆滄瀾也叫運氣不好,蘇銳是整個特警隊中出了名的除了槍支器械之外的高科技產品殺手,無論電腦、電視、電冰箱,只要帶個電的產品如果在無人指導的情況下使用,絕對的生命不會超過半天,何況是開車,而且還是醉駕!
蘇銳壓制著心中越來越明顯的騷動,甩甩頭努力保持頭腦地清醒,已經沒有精力去理會身旁那緊按住傷口輕輕顫抖的人。黑色的帕加尼就仿如那劃過夜空的暗之精靈般在夜幕中穿梭,只是這極致的速度,流暢的動作都帶著讓人心顫的狂野。
迅速地將車輛停在E.ON酒店的門口,蘇銳紅著雙眼轉頭看了眼極度虛弱的人,竭力壓下心中的燥熱,無奈地嘆了口氣,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下,拽著男子半拖半扶地將他帶到了總統套房,甚至沒有發現誤夾在兩人中間的合同書。
沿途的工作人員都認識自家的鐵血總裁。事實上,總裁從來不親近女性,甚至有人在傳言他是同性戀,如此看來,總裁不是同性戀,只是比較重口味而已。
嘖嘖,看看這個恐怖的女人,竟然還是賭場的員工!除了身材火爆外,那女鬼樣的造型直叫人看了第一眼,不敢看第二眼。只是不知道總裁如此「親密」地依靠著她,到底是什麼樣地感覺。
帶到了總統套房門口后,蘇銳從男子身上翻找出房卡,沒有開燈,僅僅憑著落地窗外皎潔的月光指引,一把將男子丟在大床之上。
可憐的穆滄瀾因為撞擊緩緩醒來,同時也看到幾片白紙反射著月光,輕飄飄的散落在床邊的地氈之上,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那是剛剛簽訂的合同。
負擔卸下的瞬間,酒意上涌的蘇銳再也忍不住一個彎腰開始嘔吐起來。
那烏漆麻黑的嘔吐物恰巧落在掉在一旁的合同上,剛剛直起身體的穆滄瀾看著自己辛苦簽來的合約被女子的嘔吐物緩緩覆蓋,毀得一塌糊塗,嘴角直抽,眼角直跳,他第一次有了自作孽不可活的體會。
俊臉帶著山雨欲來前的陰霾,穆滄瀾緩緩捏起拳頭,安慰自己道,好在列印的材料和紙張質量都防水,除了臭了點,髒了點,濕了點,晾乾后其實還能辨認出內容。
吐過後的蘇銳明顯清醒了很多,只是體內越演越烈的躁動讓她差點再次難以自己,她任由假髮遮面,本想直接離去,但又不能不管這半死的人,怎麼說,他也是因為她才受傷,東特聯邦特警的專業素養不予許她禍害普通群眾后就此離去,蘇銳氣息不穩地咬牙道:「你,你受了傷,可能出現肋骨骨折,要幫你叫醫生嗎?」
「不用。」穆滄瀾冷冷回道,如果通知酒店的住店醫生,老爺子一定會知道,倒時是免不了一頓擔心。
見自己一片好心被人嫌棄,蘇銳皺眉,厲聲道:「你受了重傷,就算不叫醫生也應該包紮一下。」
「不用。」依舊沒有溫度的語氣,蘇銳立刻不悅起來,不理會一臉陰鬱的穆滄瀾,開始在房間內尋找起緊急藥箱。
「找到了,你快躺好!我幫你包紮!」蘇銳拿出繃帶堅持道。
「我說了不用,你可以走了!」穆滄瀾想都不想便直接拒絕,冷硬疏離的聲音讓蘇銳更加不爽。
努力壓制體內愈燒愈旺的yuwang,從來沒有經驗的蘇銳並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知道她要快點把穆滄瀾處理好,然後回去基地報道。
蘇銳便是這樣一個人,一旦自己認定的事情,千方百計也要達到。此刻,她覺得自己虧欠了穆滄瀾,如果不幫他包紮,她甚至會坐立不安。
「你!這可由不得你!」蘇銳目光一沉,說完便猛然轉身壓住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