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第一百八十一章 大結局(上)
谷君天越想越奇怪.於是決定去問問冷傲天關於沈騰奇的事.剛來到墨月寒和冷傲天的房間外.谷君天就聽到兩人的談話聲.打算敲門的手揚在半空中.卻久久都沒有落下.
冷傲天猶豫了好一會.才鼓起勇氣問道:「你……你今天為什麼要阻止我.」
墨月寒原本都打算休息了.畢竟晚一些.她還得去照顧秦戾.一聽到冷傲天的話.墨月寒緩緩地嘆了口氣.說道:「說實話.你希望他知道嗎.」
冷傲天搖了搖頭.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我怕.會失去你.」
墨月寒走到冷傲天身邊.從背後環住他的腰身.側臉靠在他背上.吸取著屬於他身上的溫暖.「傲天.紙是包不住火的.他早晚都會知道我才是真正的秦天榕.」
冷傲天聽到這話.一下便紅了眼眶.大掌握住墨月寒環在他腰間的手.「我知道.我知道.」
谷君天如石雕般愣在那裡.耳里一直回蕩著墨月寒的那句.『他早晚都會知道我才是真正的秦天榕.』
行動趕在理智之前.先一步推開了房門.冷傲天聽到聲響回頭.就看見了站在門外的谷君天.握住墨月寒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大.大哥.」
「你們是不是該和我說一說究竟是怎麼回事.」谷君天眸光下意識的轉向墨月寒.在看到她的眼晴時.心臟忽然像是漏了一拍.
那種悸動.除了當初和秦天榕在一起時.這麼多年來.谷君天還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
「我……」此時的冷傲天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就在他思索著該如何開口時.於緯琮的聲音又從外面傳了進來.「谷莊主.你也在這啊.」
和失去平日冷靜的冷傲天相比.墨月寒倒顯得自然多了.只見她鬆開環抱著冷傲天腰間的手.走到門邊.對著外面的三人說道:「都進來吧.別站著了.」
楚心荷不知他們三人間的恩怨.拉著於緯琮就走了進去.倒是於緯琮看出了他們之間略微尷尬的氣氛.視線在他們幾人身上遊走了幾次.
墨月寒見谷君天一直愣在那裡.視線沒離開過自己.下意識的蹙了下眉.轉頭看著他道:「不進來嗎.」
谷君天又看了墨月寒好一會.直到她背過身去.這才抬腳進入房間里.墨月寒無奈的轉頭.對著另一尊堪稱石雕的人說道:「關門.」
冷傲天一收到墨月寒的吩咐.腳步一轉.就走過去將門給關上了.關好后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
見關好門就忤在那裡沒反應的冷傲天.墨月寒眉一挑又說道:「過來坐啊.」
這下.即使有些後知後覺的楚心荷都發現幾人之間的詭異氣氛了.於是弱弱地問了句:「我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啊.」
谷君天聞言立即轉頭看了楚心荷一眼.似乎在說.『算你有自知之明.』
墨月寒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杯茶.然後一口喝掉.這才坐下.視線掃了在座的幾人一眼.最後落在了愣在門后的冷傲天身上.「那咱們從哪件事開始說呢.」
「我想知道你們剛才說的事情.」谷君天冷冷地開口.帶著幾分情緒的眸光微微飄向冷傲天.
「那既然你們還有事要說.我和心荷就……」於緯琮實在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站起身來打算帶著楚心荷先離開.
「沒關係.反正都會知道的.」墨月寒淺笑著將兩人留下.然後走到冷傲天身邊.把他拉到桌邊坐下.
冷傲天此時的心情十分的複雜.看著墨月寒一副雲淡風清的的樣子.他心中就更加的不安.
墨月寒伸出手自桌上敲了敲.即使不用言語.冷傲天也能明白她的意思.雖然心中不太情願.冷傲天還是從懷中掏出了一盒藥膏放在桌上.推給了墨月寒.
墨月寒將它塗在臉部一圈.然後用手輕輕一揭.她戴的那張人皮面具就被輕易的撕了下來.
當谷君天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容時.放在桌上的手緩緩握成了拳.心中開始相信墨月寒才是真正的秦天榕了.
在幾人複雜的目光下.墨月寒將二十多年前.自己遇害的事娓娓道來.谷君天更是震驚得無法言語.雖然他在那時起就覺得秦天榕有些不對勁.可他卻沒有發現.原來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她.
就連於緯琮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唯獨只有楚心荷陷入了別的疑問里.「等一等.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
「恩.」
「你說秦天杉在二十幾年前就去世了.可是.十五年前.追殺我們母女的人明明就是秦天杉啊.她怎麼會死了呢.」楚心荷倒不是不相信墨月寒.只是她十分肯定當年一心想置她於死地的人就是秦天杉無疑啊.
聽到楚心荷的話.墨月寒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有些不對勁了.雙眸更是迅速布滿了水霧.「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當年我不知道是誰將我扔下山崖的.可是……我.我知道昨天……」
墨月寒別過頭.抹了抹眼淚.原先的故作鎮定在這一刻全數瓦解.冷傲天伸出手拍了拍墨月寒的肩膀.「月寒……」
墨月寒回過頭對著冷傲天笑了笑.繼而說道:「如果.我的懷疑沒有錯.那個.那個假的秦天榕就是我妹妹.秦天杉.」
除了楚心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外.其餘三個男人.都被這句話給震驚到了.幾人面面相窺.好半天才將這句話消化掉.
谷君天冷笑一聲.看著墨月寒的眸光愈發的複雜起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
墨月寒聞言終於迎向谷君天的視線.「知道騰奇為什麼會被秦.會被她抓起來嗎.就是因為他拿了.拿了當初我與你定情的玉佩來秦家堡找你.不過我想.這玉佩一定沒到你的手中就被攔截了.」
提起此事.谷君天才想起.沈騰奇被抓那日.梨衾的確是前來通知過他.說有名年輕男子指名要見他.不過卻因為後來.秦天榕抓了沈騰奇.然後告知他.沈騰奇與秦戾的失蹤有關.讓他帶著沈騰奇回落亭庄.
此時.只要找來梨衾與沈騰奇見一面.便可知曉.當日來秦家堡指名要見他的人是不是沈騰奇了.不過谷君天已經相信了墨月寒的說詞.因為秦戾已經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也就意味著.當初秦天榕所說的秦戾被害之事完全是子虛烏有.
「不好.如果她真的是秦天杉.那她抓走憐心.一定會殺了她的.怎麼辦啊.」楚心荷想到莫含煙還在秦天杉手上.一時間方寸大亂.
於緯琮雖沒說.可心裡也在擔心.秦天榕連自己的親人都能下狠手.對自己的孩子都沒有半點憐憫之心.更何況是她恨極了的情敵之女呢.
於緯琮見墨月寒看了自己幾眼.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猜到她肯定是有什麼想問自己.「你想問什麼.」
「我想知道.當初那聖火令.你是怎麼得到的.」墨月寒記得.莫含煙說過.當年秦中磊是因為收到家書.在趕回苗疆的途中遇害的.可他們一共就姐弟三人.她根本沒有寫過家書.那麼只有兩種可能.要麼這家書是假.秦中磊是中了別人的計.要麼這家書是真.寫信之人就是秦天杉.
可墨月寒有一事不明.如果說是中了別人的計.那麼聖火令是如何到了於緯琮手裡的呢.如果說這事是真的.信是秦天杉所寫.那麼張恆又是怎麼事先知道而去通風報信的呢.
自從莫含煙告訴她關於秦中磊遇害的事.墨月寒就一直在思考.卻怎麼也想不通.所以只好問於緯琮.
「是你妹妹給我的.她說是中磊給她的.她還說.中磊喜歡中原的生活.打算與他的妻子以後就定居中原.不回苗疆了.所以將聖火令給了我.」於緯琮有些奇怪墨月寒為什麼會問這件事.卻還是如實的回答了.
「她.她是什麼時候給你的.」有一個答案在墨月寒心裡呼之欲出.她卻有些害怕了.
「我記得好像是在教主換任的十天前.只不過那時我已經無心再爭當教主.只想和心荷過閑雲野鶴的日子.所以我就把它交給了你.讓你轉交給中磊.」
墨月寒的心像是一下子被人掏空了般.雙耳傳來嗡嗡的聲響.別的什麼都聽不見了.當初秦天杉還騙墨月寒.說她沒有見過中磊.可她卻拿了中磊的令牌.墨月寒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更不相信秦中磊會將聖火令交給秦天杉.梅教的人都清楚的知道.這令牌意味著什麼.而作為聖女的秦天杉.更是碰不得這令牌.
想到這裡.答案便呼之欲出了.墨月寒怎麼都不敢相信.就連秦中磊夫婦都是被秦天杉所害的.
愛情真的可以讓人忘乎所以.殘害親人嗎.
墨月寒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離得她最近的冷傲天一下子站起來.將她打橫抱起.快步走入內室將她放在床榻上.「月寒.別急.深呼吸……」
幾人都被這突發的情況嚇了一跳.紛紛跟入了內室.
冷傲天一張臉白得嚇人.幫著墨月寒順氣的手都在顫抖.「把窗打開讓空氣流通……」
經過半個時辰的救治.墨月寒的情況總算是穩定了下來.谷君天看著這一切.默默地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