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秀乞討本領被狗追，三人行來到亂墳崗

「那說嘛，你底到叫什麼，好壞哦。再不說就不跟你一起玩了。」付錢嘟囔著嘴唇陪著無名乞兒在長安街頭玩耍著，有說有笑，一路暢談。

「好吧我告訴你，我師傅叫無名乞兒。我二哥叫我孤獨無名，你說我用哪個好。」無名攀花折柳的戲說道。

「有意思，你這個人名，也跟我一樣的混蛋，編的不錯，騙我的吧。」付錢不太相信人的，不過也有另外，有些人的話他會全信，而且太認真的，也許這就叫作感覺。

「我沒有。」他高興的認識了一個新朋友，而且不欺付他，還跟他挺聊的來的，這下就不會孤單了。

無名也有與他想見恨晚的感覺，道：「你的聲音真好聽就像天上的黃鶯，你笑的真好看，就像盛開的雪蓮花一樣美麗。」

付錢一聽，哪有這樣誇獎一個男的分明是看出了自己的女兒身來了吧，想不到他扮裝騙過了世人，切騙不過一個傻子。

他故意拉長了臉面，收斂了自己那陽光的顏色，露出古板的表情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又不是女的，為什麼用好看好聽這樣的形容我，難道你在羞辱我，把我當小女子看還不是兄弟嗎？」

「是的，如果你是女子該多好，我就可以把你娶回家。」

「哼哼！你的小白日能又做起來了，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原來看見你一副老實巴焦的樣子，想不道你卻是一肚子的壞水，不想理你了。」付錢數落他道。

「不是不是的，我，我沒有那個意思，對不起，我只是……」無名囫圇起來，不知道怎麼解釋如何是好。

看見他緊張急促的樣子，略略安慰道：「好了，好了，飯亂吃，話不能亂說，下次你跟陌生人打交道的時候，注意一下你的說話。」他又接著道：「不過，咱們男們嘛誰不愛如花似玉的女子。所謂＇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正是金玉美人誰不愛，只是我們這樣的一個人，怎麼能去過多的奢求呢。家，你有房嗎？蝸牛還有個殼呢，我們流浪街頭一無所有，怎麼跟人家公子王孫比呀！所以我說兄弟咱們還年輕得用行動干出點成績來。」

付錢一張靈牙俐嘴說的無名毛塞頓開，全身上下熱血沸騰道：「說的真是她媽的太好了，不過一頓飯的功夫餓下來什麼感覺都沒有了，我這就去為你討點吃的來。」

「其實我們不知道怎麼去要飯。」

「我知道，還會吃飯。」

「還會睡覺。」

「對頭，吃飽喝足睡大覺。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日是何非。」無名與她對耍起嘴皮子來。

而付錢似乎對這個意中人有些失望起來的搖搖頭，看著他進門乞討的樣子。結果被那戶主人哄了不來，原本無名想拿出乞丐最高名的本領來，死乞白懶。

可是，那宋莊主宋穹是長安城遠近聞名的破落戶，雖有家財萬貫卻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結果可想而知，他們放了兩隻大獵犬咬人。嚇的無名和付錢雞飛狗跳，逃之不及。

無名自嘲道：「真她媽的夠刺激，其實這也是我第六感覺之中的事情，大多數是為富不仁。而窮者皆善良之輩，所以我寧願窮一輩子也不出賣自己的良心。」

時值春末夏初，到處鶯歌燕舞，彩蝶飛花，楊柳扶風。正外出郊遊，觀山踏景的好時候，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

付錢遮掩著笑容道：「呵呵，學會貧嘴了，男人也有第六感覺嗎？那你是什麼意思嘛！」

愛笑好動的他遮不住那天真張狂的個性，用手一不溜神給了他一拳道：「這是第幾感覺，」

「第一感覺，痛。第二感覺，不是一般的痛。第八感覺，從胸口痛到心上了。兄弟你好暴力呀！日後有姑娘嫁給了你，那還得了，我要離你遠一點。」他二話不多說，提起腳就跑了。

付錢大吼道：「壞蛋的傢伙回來，給我回來。我數三下，一，二，三。」

他環顧了一下沒見人了，自言自語道：「還真有種跑了不回來，不過有個性，我喜歡。不僅壞，還夠痞的。此人稱為皮蛋在適合不過了。」

乞兒其實回來了，躲在市場的狗籠子裡面，想打聽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如今聽到他這麼一說，不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自言道：「喜歡男人的男人，變態狂，像他們這樣的人，一般都有梅毒的。不行他打了我一拳，我要去洗澡。不行我對他那麼好，冒著被狗咬的風險去為他乞討，我真是神經病。」

他向著城外的河邊走去，嘴裡還叨咕著道：「數三下要老子出現，你以為是我的女神呀！還打我，欺負我，老子也是爺們豈能隨便讓人耍弄的。我雖然笨，但我不傻。我就在你旁邊你都不知道，還說我傻。你叫我出來我就出來，你算老幾，有本事我數三下你也給我出來。」他折了一朵花咬在嘴裡，腰圍之間系了一根柳條當腰帶兒哼唱道：「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扛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

突然，一個夥伴打斷道：「是三個乞丐沒飯吃，怎麼辦，我的無名哥哥喲喂。」

無名一看接話的是楊小五，而拍他肩膀的是付錢不由的張口結舌道：「變……態……。」沒有說出那個狂字出來。

「在哪。」小五問道。

「開玩笑的嘛，喲，兄台剛才你去哪了。當時，有一隻大公狗追向你我的時候。是我挺身而出，把那隻公狗成功的引開了。當我再回到那裡的時候就不見你的人了。呵呵。」他撒謊不臉紅的說道。並且心想道：「對於這種病人，我們應該包容與關懷。」

於是，就主動出擊雙手抓拿著付錢的手揉捏道：「剛才打疼不疼呀，粉嫩嫩的小手長的真客氣。」

小五彷彿明白了，衝上去打了無名一頓道：「原來那個變態狂就是你，怪不得我跟你在一起，內褲不知道丟了多少條。」

「開玩笑的何必那麼認真呢。嘿嘿，你什麼時候來的，剛才有沒有聽到我說些什麼。」無名怕他們找事情，問道。

付錢反問道：「那你說了些什麼。」

「沒有，什麼也沒有。」無名摸了摸小心臟道。

「其實花不是用來吃的，而是戴的。」付錢極其嫵媚而又溫柔的為他帶上黃花在頭上。

之後又道：「其實，柳條不是用來系褲腰帶的，而已用來打人的。」

他順手一抽把那無名羞的直提褲子，而小五更是氣急敗壞道：「變態，變態，這個紅褲衩不是我偷的王寡婦家的嗎？」他也怪自己說漏了嘴道。

「男人都這麼變態嗎？受不了了，我要打人了。」付錢有些羞澀的說道。

小五道：「剛才他在後面說你的壞話，說你是公狗，還有梅毒，說你算老幾，你就是我的老大呀！我都看不過去了，一起扁他。」

片刻，只聽到一陣拳打腳踢聲，然丟就河裡讓無名洗澡去了。

他問道：「你好笑，也夠好玩了。」

無名水裡掙扎的搖頭。

「我好笑，好笑什麼。我好玩，有什麼好玩的。我又不是什麼玩具，還好玩呢？我就陪你玩個夠。」他有些生氣的道。

乞兒被救起，一時無言的陪著這個假男人走了一段路程。

付錢取笑他道：「那我以後就叫你好玩人無名。」

乞兒搖頭道：「這是什麼跟什麼呀！牛頭不對馬嘴的名字，土掉渣了。」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可是這麼一鬧，感覺走的更近了。

付錢也關心道：「有什麼難言之處嗎？兄弟能夠幫上一定幫你。」

「唉，大家都一樣，我餓了你能幫我解決一下肚子的問題嗎？」

付錢傻傻的一笑道：「這個還真幫不了，乞討乃我丐幫不可以外傳的絕學，換一個吧。」

「我就知道。」

他又嘆了口氣道：「我現在不開心你有什麼辦法哄哄我樂。」

「為什麼不開心，你能跟我說一下嗎？」付錢似乎好奇。

他說道：「不久前，我二哥死了，我剛認識他，他就死了，只不是我很沒用的人。」

不知不覺的他們已經走過了來到了一個很空曠的地方，他們坐下來。接著乞兒把自己的身世毫無遮掩的跟身邊的位小英俊的乞丐說了。

付錢道：「原來你還真有兩個名字呀！怪不得你剛才不知道稱哪個好，那我兩個都不叫，我就叫你皮蛋就夠了。「

「皮蛋，我哪裡痞呀，一本正經的好男兒。我也不是閑的蛋痛的人，沒空跟你說這麼多，餓死球了。」無名無趣的說道。不過他把心裡壓的事情說出來，心情好過多了。

「這就對了，過去的就過去了，人嘛活在世上圖什麼呢？」付錢陪他走在回城的路上，寬慰道。途中要經過一個亂墳崗，遠處不時傳來霹靂啪哈拉的爆竹聲響，還有絡繹不絕的上墳人。

「圖什麼，圖一身絕世的武功，圖做皇帝，還圖有個漂亮的媳婦。」無名自嘲的搖搖頭道：「日圖三餐，夜圖一宿罷了。

「對了，就是要往好的方面想嘛！整天愁眉苦臉的，人家又不欠你的錢。做乞丐就是圖個開心，開開心心的玩一輩子，簡簡單單的過日子，把以前的不愉快的事情都忘了。」他指著前面說道：「好了，這下不愁了。今天是清明節，那墓前都有祭品，終於可以飽餐一頓。

可是，乞兒還是想不明白一事情，自然的開心不起來，是個典型的悶葫蘆。

他道：「是呀！可是我忘不了，也不能忘記這事，也自然不會開心起來。我最開心的時候，那就是挨師父打的時候，他說我好笨，笨的跟豬似的。那時候沒壓力，又有人管我，好開心。」

「哇，想不到你還真是個壞壞的賤男人。為什麼會這樣，你這不是腦子有毛病，抑或者就是……。」

「對我就是很好，因為從來沒有人向師父那麼的教訓過我。雖然我沒有在他生前好好習武，沒有學到什麼大的本領。但是他教我的一招一式，我都深深的記在腦海里。只是我發覺一點，我不能靜下心來好好的練習，不知道為什麼怎麼刻苦都學不好武功，所以一事無成。」

「要我告訴你這是什麼嗎？我以前也是和你一樣的，其中因為是你的心態問題，如果一個人常常處在苦腦當中，那麼他的思緒就會陰繞自己的行為。剛才你說的我都懂，就是你不開心的原因。」

「真的嗎？」

「我長的像騙人的人嗎？我會騙你嗎？咱們都是同們師兄弟。」他們兩聊的投緣，把個楊小五拋到腦後去了。

小五也沒閑著，正踩點，哪家的祭祀人走了，就去搶吃的，就算那個惡毒的主下了毒藥也要作個飽死鬼。

他撓了撓頭喜上眉梢道：「不知道，因為我們初次見面。」

「你真賤，真是皮蛋一個。」

說著乞兒和他一起笑了起來，並且道：「我發現你越來越像個女孩子家家，要是你是姑娘多好，我找老婆就不用花錢了。」

他一嘟嘴心道：「我就是這麼個便宜貨嗎？」

不給好顏色及好聲色的道：「我本來……就不是個女的，我本來就是個男人，還說人家是女孩子，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

「那不是女孩子，那是個小妞行不？我只是說如果，如果說你要是女的，那……。」

「那怎麼樣。」他驕傲的道：「快點誇我呀！」

他反唇相擊道：「那這世上沒有女人了。」

付錢一聽叉著腰道：「你說什麼，皮蛋。」

他柳眉倒豎，兇巴巴的樣子。

「隨便說說，反正你也不是。」乞兒半開玩笑的道。

付錢失色的心想道：「看似簡單的人切不簡單呀！莫非我的化妝技術不到家嗎？易容之術起來起落後潮流了，這傢伙是戲弄我么。」

乞兒道：「小子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

「是不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他扶著付錢的手。

他慌忙的如觸電一般的收回，擺脫他的纏繞道：「不，我很好。」

「哦，你沒事就好，我還以為因為我弄的你也不開心了。不如，不如我們倆結拜為兄弟吧。」無名見他跟先前判若兩人一樣。

付錢重複道：「兄弟。」

「當然了，不是兄弟難道還是夫妻呀！」乞兒接著道：「要是你是女人才行。」

付錢又重複道：「兄弟。」

乞兒一拍道：「真是好兄弟，夠爽快。」

付錢為之一震，被他這麼一拍。

付錢勉強的笑道：「是呀，是呀！好兄弟。我看你年齡也不小了，就收你作小弟吧，以後到多多照顧著大哥才行。」

「你十八，我二十。」無名看了看付錢那要吃人的眼神道：「當然十八大！哈哈，我傻呀！」

「嘿嘿，現在知道自己傻了吧，還有救。」付錢與無名徘徊在這墳地里，看見那王瑞帶著小弟，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來到墳前看望死去的丈母娘。

他尋思道：「寶貝怎麼會跟這個傢伙在一起。看著我，說明餓了吧。好，我下點葯，毒不死你們。」

「好的，現在我可有武功了，一般人我不放在眼裡的，那我們就開始起誓吧！」無名心不在焉的說道。肚子早就唱起空城計了。

楊小五帶來食物來到他們中間道：「我也要跟老大拜把子，以後就沒人欺負我了。」

無名笑道：「你沒看到我在拜我乾媽嗎？」

「騙子，那分明是男的，阡陌公主之墓！」小五念道。

付錢不虛他來倒亂道：「滾，我數三下。」小五一聽，溜的比兔子還快。

「還是不來這一套，你不覺得太俗他嗎？」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只是還有一事在無名腦子裡狐疑起來，一向趾高氣揚的王瑞，刀疤男，小凌子為什麼碰到他們也繞道而行。難道說是被自己打怕了，不由的偉岸三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