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 無名弒師
西都長安入秋的天氣多變,唯一不變的是他們確信有人夜闖大明宮。正布置好天羅地網,等著鳥雀魚兒落入法網當中。
「喲!千算萬算,還算丟了一個老叫花子,今天晚上就拿下你們這一群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進來。」武三思現在變成了李鐵王的馬前卒,仗著人多勢眾,叫器一二。
「快把無名交出來,不然血洗大明宮。」付無涯當仁不讓,他往前一站,那些牛鬼蛇神都有些瑟瑟發抖。只有李鐵王能看出來他聲如洪鐘,暗帶嘶嗄雜音,說明他的傷深入五臟六腑之內。實為外強中乾,困獸猶鬥也。
「你們沿著這條道一直走到頭,有左右兩處分叉口。向左行走便是出大明宮的出口,向右行走就是我之前來到這裡的入口。現在出口有重兵把守,入口只有一個營的守衛。憑你們的本事,闖出去並不是什麼難事情。這裡危險萬分不宜久留之地,你們速速的帶著付寶貝離開,我來斷後。」付無涯帶著他們來到一暫時安全之地,那些禁衛軍收緊了包圍圈,若是他們不突圍的話,只怕沒有機會了。
「爺爺,我不走。要走大家一起走。」付寶貝捨不得他爺爺一個人對付大明宮保龍族高手,說道:「不如讓幾位舵主先行離開,我陪您一起斷後,有我也是多一個幫手。」
「幫手,丫頭你太高看自己了,這些年你替我惹的事情還少了嗎?」付無涯嘆氣道:「只怕我這身老骨頭以後再也不能替你出頭了。」
「老幫主不走,我們怎麼能先離開。這樣回去我們有何臉目見幫中的弟兄,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徐素平道:「今天晚上我們要麼做鬼熊,要麼做人王。王侯將項寧有種乎,憑什麼一個女人能得天下,而我們不能擁兵天下呢?老幫主您就是我們心中的君王,再來大明宮之前,我就知道了長安及周邊的丐幫弟子,讓他們務必在天亮之前拿下長安城的守衛。所以我們只要拖住他們,丐幫的弟子們很快的就會湧入長安。到時候與朝庭大戰一場,天下歸屬未為可知。」
「你這是謀逆造反,丐幫向來忠烈,怎能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來。」付無涯原本只是想憑一已之力,不聲不響的救出孤獨無名。沒想到這一次他們居然舉丐幫全力包圍長安城,這樣做的代價是巨大了。
神龍教的火護法聽說前方就是活路,帶領著手下片刻也不停的沖了過去。
見他們果然朝著自己指引的方向而去,付無涯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這些魔教之徒最是無信之人,若不引開他們,說不定就在我們後面捅刀子。」
「老幫主的意思是說前有攔路之人,後有追兵,他們是不可能逃的出去了。」一名新晉任的分舵舵主理解道。
火護法帶著一群人按照付無涯的路線圖一直向前走,果然盡頭有兩頭分叉口,欣然之餘以為逃出升天。大步流的向左手選擇了出長安城的出口方向,沒想到出口早就被張昌宗帶著大隊人馬封索了所有。
他們見狀急步后轍只有向右行走,逃到長安城入口處方向,又遇見了張易之帶著精兵強將堵在他們的前頭。眼見兩頭無路可走,火護法無奈只有放手一博道:「老叫花子戲弄我等,即然逃之不脫,那麼眾教徒隨我殺開一條血路來!」
就這樣魔教之人與張易之,張宗昌的人馬在側冀幹了起來。當然那些教徒們寡不敵眾,很快的就敗下陣來。
火護法轉身想溜走,張宗昌從身後襲來與張易之聯手三下五除二的擒住了她。使得火炎焱護法大聲罵道:「老叫花子你不得好死,居然出買我們。老娘坐等你束手就擒的下場。」
晚上這聲音傳播的很遠,付無涯聽得清楚笑道:「原本想讓他們多吸引一些精兵強將過去,省著我們衝殺的路上多了這些礙手礙腳的障礙們,沒想到魔教之徒不過如此。似九十月的蘆桿——經不起三錘兩打。」
余慧看著那黑壓壓的士兵包裹而來說道:「老幫主,原來我們早就無路可走了。是誰出賣了我們,怎麼會埋伏了這麼多人馬。」
付無涯搖了搖頭道:「也許這並不是為我們設的圈套,反是我們自己撞到槍口上去了。唯今只有一條道可走,就是努力向前。跟他們站在一起,或者更加安全。俗話說擒賊擒王,就是這個道理。」
「好,我們準備好了。」眾人全力以赴,向著太液湖中的觀光台而去。付無涯一支大筆橫掃而去,殺了個道上的士兵措手不及。紛紛的跌入太液湖中。
八大舵主各顯神通,徐素平虯龍棍一出猶如龍翔鳳翥飛棍於半空之中。
簡華琳木棍一送,隨身而起,蜻蜒點水,踩踏而去。
余慧輕功尚好,翻滾而來。八位舵主,猶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反是把那保龍族高手圍困在中央亭台之上。
正亭之下,一名打扮似李鐵王擺之人揮手道:「拿下他們。」
一場惡戰就在這小小的亭台之間爆發了,那自然是兵對兵將對將,刀劍無眼,棍棒無情。
正是惡戰一場,你有降龍掌,我有屠龍刀法。你會修羅陰煞功,青僧人不懼人。你使玄冰陰氣,我用一陽神指功。撕殺一片,小小亭台怎麼容得下這些高手對決。太液湖水為之翻滾,城牆磚瓦為之崩踏。湖水好似三冬飄雪,花草好似六月飛沙。
付無涯直逼李鐵王,見他正襟危正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樣子。付無涯原以為權貴之人都是些貪生怕死之徒,沒想到這個李鐵王還真箇是鐵骨崢崢,臨危而不懼。
付無涯想一試真假,就當他功其不備之際,被武三思阻擋於亭階之下。不過他們交手不足數回合,武三思使出全力以赴。
武三思自知不是他的敵手,且戰且退,技窮之際,便是逃跑之時。
突地,他一聲呼哨聲起,那些保龍族十大高手紛紛落敗。或被打入水中遁水而去,或是御風而行,仰或逃之不及。
好擬那青蛙僧人,一個蛙跳之勢就躍過湖面。
另有一陽道人被丐幫舵主高長安一棍打到了對岸,就連高長安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有如此本領。憑兩人的真本領,那個白雲觀主一陽道人武功絕對是他之上的,沒想到輕而易舉的被他們打的落荒而逃。
就在此時,觀光亭上只剩下了李鐵王與付無涯及丐幫八大舵主。余慧逼上前道:「快說,你把我們新幫主藏到哪裡去了。」
「我,我,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亭台之中的人並非李鐵王而是被易容成李鐵王的孤獨無名。
孤獨無名腦子裡不停的傳來一種聲音,使他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彷彿他聽到那聲音命令他道:「那個撕下你面具的人,就是你要殺的人。他就是你今天最大的仇人,殺了撕下你面具的那個人。」
付無涯聽到他的聲音很熟悉說道:「你真是無名,大家別過去,小心。」
「師父你不相信我。」孤獨無名反問道。
然後他自己撕下臉具道:「我被他們廢了武功,現在等同於一個廢人。」
八大舵主看見他確實是孤獨無名,一齊跪在階亭之下道:「我等來遲,讓幫主受驚了。」
付無涯看見他手腳利落,不像是廢了武功之人,反是武功比之前精進了許了。
孤獨無名為了完成李鐵王交給他的任務,把事先含在嘴中的小血包咬破。故作暈厥摔倒之勢,一口鮮血灑於亭台之上。付無涯見狀上前扶住孤獨無名,突然感覺自己身體冰涼。原來孤獨無名趁他無毫戒備之心,袖口之中滑出一把匕首刺向那個上前來撐扶自己的付無涯。
付無涯與孤獨無名正視一眼,看著他雙眼血紅,一股殺氣迎面而來。八位舵主還以為他們師徒情深,緊緊相擁。各種欣慰之情,只待一齊殺出重圍。長安城外自有丐幫弟子接應他們,使他們化險為夷。
「你是誰。」付無涯問道。
「我是孤獨無名。」他回答道:「我是你最親愛的徒兒孤獨無名。」
「不,你不是他,你只是一個殺人工具罷了。」付無涯忍痛與他耳語道:「我替你感到悲哀。」
「悲哀,不,不是,殺了你是我今生最愉快的事情。」孤獨無名回復道:「他們都說殺人是最快樂的事情。」
「錯了,你快樂嗎?」付無涯想用生命來喚醒他。
「當然,我很快樂,看著一個人當我臉前慢慢的死去。沒有比這個更讓人享受的事情。」孤獨無名回答道。
「只怕你將來會後悔,會活在深深的自責,埋怨當中。」付無涯再次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你不就是那些乞丐的頭頭嗎?」孤獨無名臉無表情,毫不鬆手的說道。
「錯了,你才是他們的頭頭。」付無涯看著他的眼睛帶有血色之光,反問道:「我是孤獨無名,你是誰。」
「又錯了,我是誰,不知道呀!你是孤獨無名,我是誰。」孤獨無名情緒波動起來,大叫一聲道:「我是誰。」
李鐵王帶著一群人在煙火城樓之上,他讓血夜回復道:「你是天下兵馬大元帥——孤獨無名。你是保龍族第一殺手龍牌令得主孤獨無名。」
孤獨無名只到刺耳的回復,一掌擊飛付無涯道:「我才是孤獨無名。我才是天下兵馬大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