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番番外

經過京城內外聲勢浩大的搜人行動之後，日子終於恢復了平靜。

躲在宇文公館的雨萱優哉游哉的吃著美食，喝著茶，準備過兩天捲鋪蓋離開京城。

宇文見了她就覺得愧對大哥，氣呼呼道：「大哥為了你，幾天幾夜沒合眼，你倒好，悠閑的在這裡享福。」

敏學瞪他一眼：「怎麼，你有意見！」

宇文賠笑的哄道：「哪裡哪裡，有如此猛悍的嬌妻再此，為夫哪敢。」

雨萱看著眼前的兩人噗嗤一笑，平定叛亂之後，宇文想正式娶敏學為妻，敏學卻不答應。正在宇文急的無可奈何的時候，敏學卻突然鬆了口，要想娶她為妻可以，但是必須答應一個條件，宇文答應，只要她嫁給他，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給她摘下來。

然後，雨萱就成功的住進了宇文公館。

兩個女人聯手算計了黨國威名赫赫的大將軍，而對方卻又是甜蜜又是糾結的跳進了這個明顯的大坑。到現在宇文對東方的愧疚都無法消除。而自己的女人又捨不得教訓，只能趁每次夜裡就寢的時候，將這個自己又恨又愛的女人狠狠修理一番，平日里卻是決不敢反駁一句話。

雨萱道：「明天我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不多留幾天嗎？」敏學有些不舍。

雨萱搖搖頭。

敏學深知她的脾氣。便道：「那我讓宇文送你出城，這樣安全些，今晚我們兩個一起睡吧，我還想跟未來的小侄子說說話。」

宇文原本還在點頭，此時卻急的眼都紅了，一臉委屈，他剛才不就是跟雨萱抱怨了一下大哥嘛，這個女人真小氣！

雨萱看著宇文。抿嘴一笑點頭道：「好呀。」

宇文：「。。。。。。」

第二天，郊外。

宇文看著雨萱道：「我只能送到你這裡了。」

雨萱點點頭，笑道：「謝謝這些天你的招待，再見！」說完轉身瀟洒離開。

「等等！」宇文在身後叫住她。

「嗯？還有什麼事嗎？」雨萱回過頭詫異的看著他。

「那個。。。你。。。經常回來看看，敏學有時可能會想你，你也知道，她最近懷孕了。。。。情緒不穩，你若是有條件。就常常回來看看她。」宇文說話突然開始結巴，又覺得自己這樣太不男人，於是惡聲惡氣道：「這個女人，就知道無理取鬧，無理要求！若不是看她可憐，又懷了本將軍孩子的。本將軍一定會好好修理她！」

雨萱看到他一副欲蓋彌彰的樣子，噗嗤笑出聲來，明媚的眸子帶著陽光的色彩，她轉過身擺擺手：「我知道啦！有時間會常回來的！再見。」

宇文微微一笑，揚聲朝她的漸行漸遠的背影道：「保重！」

遠處的陽光里，雨萱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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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十四年，都統去世，天下大喪，民眾全街出動。身著喪服。為東方都統弔唁。

此時，滿街縞素。

一個大約五六歲，眼睛大大，梳著長長的麻花辮。玉雪可愛的女孩子指著街道上的場景，問身後的女子道：「娘親，這是怎麼了。」

女孩身後的女子穿著素凈，不施粉黛，舊衣長發卻依舊不掩其國色傾城，她望著滿街的白色，眼裡有絲悲傷的情緒，隨即被掩蓋住，俯身對懷裡的小女孩溫柔道：「今日是東方都統的大喪。」聲音里還是有掩飾不住的黯然。

「東方都統是誰呀？」稚嫩的聲音傳來。

雨萱剛想開口，身後卻傳來一陣低沉的熟悉的聲音：「東方都統是你的父親，那個最愛你娘親的人。」

雨萱驀地回過頭，看著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幾次開口，卻說不出話。

「為什麼是最愛我娘親的人？」脆脆的聲音傳來。

東方俯下身將她抱起，柔聲道：「因為我最愛你娘親呀，可是現在不是了，因為你的娘親犯了錯誤，所以爹爹現在最愛的人是你。」

她歪著頭好奇道：「爹爹？我從來沒有這個東西，這是個什麼東西？」

雨萱噗嗤一聲笑出來。

東方道：「爹爹就是我，以後你會一直有的，你想要嗎？我每天帶你出來買糖人，吃好吃的。送你去學堂。」

「想！」小女孩眼睛亮亮道。

「那告訴爹爹，你叫什麼名字呀？」東方問道。

「我叫思思。爹爹，你真的送我去學堂嗎？娘親不讓思思去的。」思思乖巧的聲音從東方肩頭傳來。

他轉過頭，看著低著頭不說話的雨萱責怪道：「都怪你，怎麼不讓孩子上學？」

雨萱一臉無錯的解釋道：「那是，那是因為我不想讓她從小就在沒有父親的陰影里，所以沒讓她上學。」說完，眼眶有些紅了。

他突然攬住她，在她耳邊柔聲道：「傻瓜，知道這麼多年你辛苦了，我怎麼會怪你呢？不過宇文那個小子瞞著我這麼多年，不能放過，就讓他繼任黨國下一任都統吧！哈哈！思思，告訴爹爹你現在想幹什麼？」

「爹爹，我想吃糖人，吃豬八戒，孫悟空，嫦娥，好多好多的糖人！」思思拍手道。

「好！爹爹帶你吃遍多有的糖人！」

「哎，小孩子不能吃糖太多！不好的！」

「思思，怎麼辦，娘親不讓買。」

「爹爹給我買。」

「可是爹爹也要聽娘親的，這樣吧，我們跟娘親商量一下，今天就買兩根好不好？」

「好。」稚嫩的聲音傳來。

三人漸漸走遠，身影越來越模糊。

最後，消失在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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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府。

今日是東方霖的壽辰，京城各家名流貴族早早的就起來穿衣打扮，然後坐上各自的私家車去東方府給都統祝壽。

別墅前，宇文從車上下來，朝裡面遞出手：「來。」將敏學從車裡拉出來，然後又從車裡抱出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爸爸，為什麼我們要給東方叔叔過生日，我想雨萱姨姨。」小女孩嘟嘟囔囔道，還揉著眼睛，媽媽一大早就把她從床上挖起來，到現在還沒睡醒。

敏學埋怨的看了宇文一眼：「就是。」一大早就把她從床上叫醒，也不知道是誰昨晚折騰到她半夜。

宇文嘿嘿一笑，親了小女孩一口：「紋紋乖，回家的時候爸爸帶你去逛南鑼鼓巷。」

小女孩這才笑逐顏開，轉眼忘了之前的事，拍手笑道：「我要去西瑞咖啡廳！」

「那還是東方霖的產業，宇文壬你就騙小孩子吧！」敏學不滿的沖宇文低聲道。

三口之家說說笑笑的進去。

「宇文將軍攜其夫人小姐到！」門童在大廳門口喊道。

先把敏學和紋紋送到席位上，宇文這才去應酬各界人士去。

「媽媽，我想喝水。」紋紋道。

敏學讓侍者去倒白開水。

「宇文夫人，最近安好！」一道細媚的聲音傳來，含煙穿著一件真絲滾邊綉落花的旗袍走過來，笑語間那兩隻明珠耳墜不停的搖晃，眨著明亮的光芒。

含煙裊裊婷婷走過來，看到紋紋喝水，連忙彎腰對她道：「宇文小姐。為什麼要喝水，喝果汁吧，果汁好喝，來人——」

「謝謝，不用了，我和紋紋還有話要說，姨太太如果沒什麼事就離開吧。」敏學不冷不淡的打斷她的話。

含煙笑容一僵，隨即對紋紋道：「宇文小姐喜不喜歡吃糕點。這裡有。。。」說著便要給她拿。

紋紋打開她的手，皺著眉道：「討厭，走開！我不喜歡吃這裡的東西，不如姨姨拿來的好吃！」

敏學連忙抱起紋紋：「對不起啊，小孩子吃家裡傭人做的吃慣了，請見諒。」

含煙明白過來，笑道：「哦，原來如此。也是了，宇文將軍為人仔細認真，貴府的廚子做出來的東西定是不次與東方府的。」

敏學淡淡道：「哪有，東方府的廚子才真真是一絕，貴府的蝴蝶做出來的燒菜，那真是回味無窮。」

含煙臉色有些不郁。訕訕道：「那我就去招待其他客人了。」見敏學點頭，含煙鬱悶的離開。以她東方府含煙夫人的名號，哪個人不對她恭恭敬敬，她只要去做客，那些夫人太太都爭著巴結她，但偏偏在宇文夫妻這裡吃不通了，但是宇文將軍卻是都統的好兄弟兼身邊的紅人，她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態度，但是宇文夫妻她卻是要巴結好的。

含煙看了一眼朝敏學走過去的藍郁。心底冷笑一聲。宇文夫人可不是那麼好巴結的！就算她藍郁頂著少夫人的頭銜又怎麼樣，還不是跟她一樣照樣不受寵！

迎頭正好碰上宇文年華，含煙連忙俯身行禮道：「給大夫人請安。」

年華點點頭，氣質高貴優雅卻不失英姿颯爽：「看到宇文將軍沒？」

含煙連忙道：「方才妹妹看到宇文將軍在那邊說話。」說著一指方向。

年華點點頭朝那邊走去。昨晚他們一起在東方的書房裡商議有關邊境騷擾的問題，今天她突然想出了一個更好的辦法，找弟弟商量一下。想到東方，年華神色有些暗淡又有些欣慰，雖然他們的關係依舊不親密，他待她如信任的下屬和朋友，她也只有商討公事的時候跟他在一起，但是能在他身邊學到一些東西，她已經知足了。

含煙往著那個高高在上離去的背影，心底艷羨又有些自卑。

花園裡。

東方霖正在一個隱蔽的亭子里獨自坐著，這時，密密厚厚的葡萄架上傳來一陣晃動，東方遁聲望去，一隻白白嫩嫩的小手從綠色的葡萄藤蔓中伸出來。然後是一個小小的腦袋，隨後，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從裡面鑽出來。

紋紋拍拍身上的土，不好意思的看著東方霖：「嘻嘻，對不起呀，弄壞你們家葡萄藤了。」

東方蹲下身，指著紋紋手裡拿著的幾根綠色的絲問道：「這是什麼？」

紋紋低頭看了看，大眼睛圓圓的瞪著她：「這你都不知道呀，這是我從葡萄藤上面摘下來的，酸酸甜甜可好吃了。諾，給你一個。」

東方從她手裡接過，看著紋紋玉雪可愛的臉，眼裡有一絲迷惘和傷感，柔聲道：「紋紋為什麼跑到這裡來？」

紋紋似是被提到了傷心處，嘴巴一撇，道：「娘親不陪我玩，糕點不好吃，我就出來了，叔叔為什麼來這裡？」

「叔叔來休息一下，紋紋怎麼知道這個東西酸酸甜甜？」東方嘗了嘗，好奇道。

紋紋得意一笑：「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哈哈，好多人都不知道呢。是姨姨告訴我的，姨姨可厲害了，做的糕點也很好吃，每次來看娘親都會給我帶來很多好吃的。」

東方忍不住笑出聲：「來看你娘親，給你帶吃的。」

紋紋點點頭：「對呀，姨姨說，娘親不愛吃零食，以前上學的時候也只是看書，現在嫁人了還是愛看書，姨姨說十幾年過去，娘親的愛好從來都沒有變，紋紋愛吃零食，姨姨便給紋紋帶啦！」

東方眸色漸漸變深，柔聲問道：「紋紋，你姨姨叫什麼名字？叔叔怎麼從來沒見過。」

紋紋自豪的說：「就是我的雨萱姨姨呀，姨姨只給我帶吃的，可惜原本今天我們是要去見姨姨的，卻要給你過生日，見不成姨姨了。都怪你。」紋紋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東方的手突然僵住，外面明媚的陽光透過厚密的葡萄架照射進來，投在他英挺剛毅的臉上。

「紋紋最喜歡什麼？叔叔給你。」東方微笑著問道。

紋紋抬起頭，愣愣的看著他：「什麼都可以嗎？」

東方點點頭。

紋紋認真的想了想：「我想當公主，當好大好大的公主，可以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