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標註天網

小四合院雖然小，但卻較精緻，室內一應俱全，看得出主人是個挺會生活的人。書房的書架上擺著五花八門的書，包括言情小說也有不少，這倒看不出主人的偏好。牆上掛著一幅草書的《陋室銘》，沒有落款，但筆力渾厚，看得出在墨林中沒少浸潤。

在房內轉了一圈，葉天索性找了張床，一頭倒下去。這一早上的折騰也夠嗆，還不知道母親和雯雯怎麼樣了。昨天的意外，完全打亂了平靜的生活。唉，看來得想想今後的路如何走了。葉天邊想邊睡著了。

而趙蘭芝和葉雯這邊同樣沒有安靜。等方婭娜趕到葉天家裡，已經是鐵將軍把門，也不知母女上哪躲安靜去了。葉天家外面的馬路上，停著不少的車輛，從車身噴的字看，至少有三十餘家新聞機構在這裡守株待兔。

哼哼，還想跟我搶。方婭娜拍拍挎包，那份合約正安靜的躺著。姐我已經金屋藏嬌了，你們就在這裡死等、等死吧。等死金魚眼的台長看了這份合約，敢不批我今年兩個月的公休，我要他好看。方婭娜在這裡自戀一番，發現沒有觀眾，只有作罷。

南江市市政府家屬樓一個普通單元的頂層，亦玲此時正坐在桌前。桌上擺著高數書，而旁邊的紙上卻還沒有寫下一字。昨晚和婧婧回家的一路上，耳邊一直是她的嘮叨聲，一會是癩蛤蟆如何如何，一會是紙飛機怎樣怎樣，說得人頭大。這不，本想借著周末，把下一章的高數內容自學完，可是心兒就是安靜不下來，我這是怎麼了。亦玲心裡自問著，眼睛卻盯著桌上的紙飛機發獃。

「亦玲，來爸爸這裡一下。」屋外傳來爸爸的叫聲。

「來了，來了！」亦玲把手上的書一合，走到隔壁爸爸的書房。

「爸爸，難得的一個周六在家休息，你也不多睡會。」亦玲看著爸爸書桌上堆的一大堆材料，有點生氣的道。

「人老了，睡眠就少了。再說爸爸工作，就是最好的休息。對了，今天周六，也不和婧婧那個丫頭出去走走。」

「她呀，不睡到十二點，是不會翻身的。爸，你叫我有什麼事？」

「哦，是這樣的，市公安局送了份報告，要改造全市的天網工程。報告上有一個數據，爸爸想請你這個數學天才看看。」說著，他把報告遞給亦玲，指著報告上的一個數字道，「報告上說全市要安裝16750個監控探頭，預算就達到2個億之多。你從數學的角度看看，是否選點科學。」

隨著報告的還附有一份全市地圖，地圖上標著密密麻麻的選點。

頭大，頭不是一般的大。饒是亦玲對數學有興趣，看看這副圖還是有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看著爸爸期待的眼神，亦玲說不出一個「不」字。

「爸，你什麼時候要結果？」

「最好明天早上。辛苦你了女兒，下午我親自下廚，做你最喜歡吃的糖醋魚。」

「謝謝爸爸！」

晚上必須得去圖書館了，也不知道紙飛機會不會去？不對不對，我怎麼也學婧婧瞎叫起來了。亦玲臉上有點發燙，她忙拿著圖紙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葉天今天破天荒的沒有去健身館，在四合院里想了一個下午。自己大腦的突然發達，是什麼原因，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所以然來。不過他想通了，既然上天給了自己一顆過人的大腦，那就有上天的安排，自己不能因為只圖小家庭的幸福就埋沒了這種天賦。舞台上只是作秀，自己要強大強大再強大，要改變一切可以改變的東西。

當想通了以後，葉天出了一身大汗。痛痛快快的沖了個涼，不得不穿上娜姐指定的衣物，葉天一路沿著街根角走，好不容易到了市圖書館。時間已經指向了七點。

到了電子閱覽室外，葉天鑽進了一邊的衛生間，換上了自己原來的行頭，才低著頭輕輕走進閱覽室。

閱覽室內的一切都沒有變，還是這些人，還是同樣的位置，自己角落位置還是空著。鄰座女孩還是一襲的白裙。葉天的心突然的變得平靜起來。

葉天的心是平靜了，可是亦玲的心突然的撲通起來，臉也開始紅了起來。自己已經是二十歲的人了，難道還像十五六歲的小女孩那樣的羞澀。不就是問一個題嗎？沒什麼大不了的。亦玲為自己打著氣。

婧婧看出亦玲坐立不安的樣子，心裡在哧哧的笑。情竇初開啊，為什麼來得這麼遲。來的路上亦玲已經把晚上想請葉天辦的事告訴了她，所以對於亦玲的這個舉動更覺得好笑。

見亦玲磨蹭了半天，還沒有出手。婧婧坐不住了，她蹭的站起來，越過亦玲的桌子，拿起那張圖紙，「啪」的拍在葉天的桌上。

「嗨，你是葉天吧。幫姐們一個小忙，總之會答應的吧。」

葉天正埋頭閱讀著各類物種的呼吸，猛然被這一聲嚇了一跳。太像娜姐說話的語氣了。

見葉天抬起了頭，婧婧把圖紙展開，指著資料上的數字說，「十分鐘，你給我搞定這個事。」

「婧婧，你怎麼這樣和人家說話。」亦玲急了，再不出聲，事情非得被婧婧搞砸不可。

「事情是亦玲的，還是婧婧的？」葉天覺得自己應該改變一下說話的方式，小男生的語調現在可不適應社會了。他是第一次正面近距離的眼對眼的看著這兩個比自己大上兩三歲的女孩。經過早上娜姐的熏陶，他多少增加了一點美女免疫力。

「唷嗬，出了一點名，脾氣就見漲哈，信不信姐把你扔出去。」婧婧沒想到葉天的口氣一下從小綿羊變成了灰太狼，小姐脾氣也上來了。

閱覽室的其他人已經向這邊投來了目光。

沒想到事情竟然一下子出現這樣的波折，見影響了別人的閱讀，亦玲忙站起來，「我們去裡面那一間細說吧」。說著，她拿起圖紙，先行走了出去。婧婧感覺這裡也不是發火的地方，丟下一聲「哼」，也追著亦玲走了。

怎麼現在地球上的女孩只剩下亦玲一個人是溫柔型的嗎？葉天摸了下鼻子，看來今天晚上是研究不成呼吸了。

閱覽室的旁邊有一間小教室，估計也是為了方便讀者臨時有什麼討論所用。

亦玲把爸爸的話轉述了一遍。

「這樣看來是亦玲的事情了。好，我可以幫你。」葉天道。

「慢，我要糾正一下，」見沒有自己的什麼事了，婧婧叫道，「葉天，以後你不可以直接叫我姐妹為亦玲，必須要叫全稱——陳亦玲。還有我也是一樣的，必須要叫我——鄺婧。」

「不就是個名字嘛。好，我以後就叫你鄺婧，叫她亦玲。」葉天才不買她的賬呢。

「你——」婧婧捏著粉拳就想衝上去。

「葉天，你快幫我爸爸看看，明天一早就要要的。」見戰火又要燃起，亦玲忙轉移了問題。

葉天把圖紙平鋪在桌上，圖紙差不多有五個平方，上面標註的點看起來就是密密麻麻，讓人無從下手。

「亦玲，如果要在圖上直接改的話，恐怕會弄得很花，不知有沒有空白的南江市地圖，我直接重新標一份更好。」

葉天說的很在理，可是這一時之間去哪裡找沒有做過標記的地圖呢？

「沒有紙質的，電子版的也可以。」葉天道。

「婧婧，你不是帶筆記本電腦來了嗎？請你去幫我下載一份地圖，好不。」

「和我還客氣什麼。真是的。」婧婧又一陣風似的衝進閱覽室。

「葉天，請你不要生婧婧的氣，她這人就這樣，刀子嘴豆腐心。以後你就了解了。上次你幫我解開那道題，我還沒來得及謝你呢。這份小禮物送給你，希望喜歡。」說了幾句話，亦玲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羞澀，從包里摸出一個小金屬盒，遞給葉天，並阻止他現在打開。

葉天把金屬盒放進自己的包里，感覺有點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