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把肚皮縫上吧
「原來你就是如此想我的,我以前對你說過的話都無用了,也虧得你隱忍了這多年。不管你如何怨恨我,清吟都是無辜的,放了她!」宮競烈知道多說都無益,看來他們兄弟之間註定要決裂。
「清吟?她就要完完全全屬於我了!你最愛的人只能屬於我!」宮競炎狂肆大笑。
「爹,你說他會不會被鬼面人下藥了,或者控制了?」陽陽在宮競炎身上感覺不到半點往日的熟悉感,還是說人性果真如此醜陋?
「不!這才是真正的我。」宮競炎否認自己被鬼面人控制。
李素競奇迹似的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率先動手只是冷笑,笑容詭異得令人不得不防。
「不好,他們肯定是在拖延時間,我和元神醫留下對付他們,你們快去救清吟!」謝逸軒腦子轉得快,馬上想起不對勁。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不敢遲疑,元夙與謝逸軒兩人對付李素與宮競炎是綽綽有餘,他們帶來的人則與對方的屬下交鋒。
「不準進去!」宮競炎大急,眼見宮競烈衝進別院,也要追上去,謝逸軒揮劍而來,哪裡會讓他去追。
宮競烈此時心急如焚,一路勢如破竹
,與陽陽、柳卿傑、顧昕月直搗黃龍。
密室中,鬼面人小心翼翼地從水清吟的腹中取出一株小小,大約只有嬰兒的巴掌大的血珊瑚,欣喜若狂地欣賞了好一陣才將血珊瑚放在一旁的水晶盤中。
血紅色的珊瑚靜躺在晶瑩剔透的水晶盤中,紅光映照顯得妖異惑人。
他將水清吟的腹部簡單的包紮下,就翻過她的身體,露出雪白的美背。
鬼面人看到水清吟的背之後,全身散發出濃烈的煞氣,怒道:「當年我可是親眼見到你背後有一面地圖,怎麼會不見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既然血珊瑚在,那麼地圖肯定也在的。」
他不管了,直接將她的皮剝出來研究,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他舉起刀就要往水清吟的背上割去,碰!這時門被人大力踢開了,同時一陣金光急射而來,直將鬼面人手中的刀打落在地上。
「是你們!居然這麼快就找來了。」鬼面人站了起來,冷瞪著這些打斷他進行要事的人。
宮競烈怒紅了眼,看到趴在玉床上滿身血污的人兒,心痛如刀割!恨不得將鬼面人碎屍萬段了,放置在水晶盤上的血珊瑚更是讓他明白鬼面人究竟還做了什麼。
「娘!」陽陽嘶聲大吼,小手一探,被他用來砸落鬼面人的刀的金算盤自動飛回他手中。
不管不顧,只想為娘報仇,陽陽飛身襲向鬼面人。顧昕月雖然與水清吟關係不是那麼好,可看到好端端的一個人被人開膛破腹,生死不明,心裡極為難受,持劍攻擊鬼面人。
「清吟!」同樣痛心的柳卿傑也是痛苦吶喊便想殺了鬼面人。
宮競烈來到玉床邊,動作輕柔的扶起她,顫抖著手探向她的鼻間,幸好還有氣息,只是過於微薄。
他被痛苦佔據了身心,眼睛睜了又閉,看到作為罪魁禍首的血珊瑚,他收了起來,這是從水清吟腹間取出來的,意義深長。又能救柳承豐一命,水清吟一直想幫陽陽還了這人情的。
雙目怒焰狂涌,憤然起身,拋出鋒利寶劍直射鬼面人要害,又快又疾,正在打鬥的鬼面人饒是身法非常快還是被割到手臂。
憤怒中的宮競烈傾出全力,招招狠厲,陽陽、柳卿傑也是如此,父子倆似不要命打法,武功遠在他們只之上的鬼面人也吃不消他們這種打法。
這時,謝逸軒與元夙也進來了,宮競炎被捆綁住了,獨不見李素。
鬼面人見到元夙大驚,心裡明白這麼多高手加上與他武功相當的元夙,他根本就不能敵。
既然不能敵那就趕緊離開,只是當鬼面人準備拿著血珊瑚離開之時,才想起血珊瑚還在水晶盤上,回頭一看,怒極!他費盡心機才得到的血珊瑚居然不翼而飛了,定是被他們當中哪一個人拿走了,不用想也猜得到是誰,也只有宮競烈一進來就接近水清吟。
「宮競烈,快將血珊瑚還給我!」鬼面人硬是接下幾人的狂烈掌風,同時大吼道。眾多高手齊出手,鬼面人心脈被震傷了。
「我恨不得將你挫骨揚灰,連命都快沒了,居然還妄想血珊瑚。」宮競烈冷笑,掌風翻飛,飛掠鬼面人各處要害。
鬼面人恨極,可知道再糾纏下去,他處境會變得危險。心一橫,兩腳咻地一下往後疾退數丈,雙臂大張,周身急湧出滾滾黑色邪風。
「快閉息,有毒!」元夙大喊!
宮競烈心驚,閉息之間又急飛到玉床,柳卿傑、元夙、謝逸軒還有陽陽亦然,幾人同時凝起內力護在水清吟周身,不讓毒素入侵她半分。
當黑色毒霧散去之時,鬼面人已經逃脫了,至於因為宮競炎被點住穴道無法閉息,現已經吸入了不少毒素,他俊臉已發黑,嘴唇呈紫色。
宮競烈看了他如此,心下一緊,正要說些什麼,卻聽到陽陽悲切的響亮哭聲,心宛若要窒息,哪裡還顧得了宮競炎。
但見元夙極為小心的翻過她的身子,腥紅的血刺痛了他們的眼,解開包紮的布條,露出怵目驚心的傷口,宮競烈意志再是堅定的人頭腦都一陣暈眩。
「娘、娘!我要殺了鬼面人為娘報仇!」陽陽嘶聲吼完便要衝出去。
「陽兒,你就這樣出去根本就找不到鬼面人的!」柳卿傑拉住陽陽,他們的心裡都非常清楚,像鬼面人如此狡猾的人一旦踏出這座別院,他們就無法找到他。
「我要為娘報仇啊!」想到娘親腹部大開的傷口,裡面連內臟都看得到,駭人極了!
就連一個鐵骨錚錚的硬漢都未必忍受得了被活生生開膛破腹取物的痛苦,再說那血珊瑚可是自小便生長在她肚子里,早已經根生入肉,卻被人狠毒連根拔起,這痛深入骨髓的痛苦是任何人都無法忍受的。
「仇,遲早會報!定要將他對清吟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的討回。」宮競烈咬破嘴唇,血染觸目,幾乎是咬著牙狠狠地說出這句話,決心堅韌。
「對!要他加倍償還!」陽陽小小的臉上亦是不可動搖的堅毅。
元夙小心地清理著水清吟的傷口,白皙的手指全都在顫抖,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扯動了她的傷口,他的心理承受著多大的痛苦壓力才能為她療傷。
這一刻,在場的每個男人都多麼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她承受這一切痛苦,雙目都緊緊盯著元夙每一個動作,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擾了元夙。
「沒有必要這樣緊張,我死不了的。」
有力無氣的聲音突然響起,就像一道悶雷突然擊打在眾人心頭一樣,皆往發聲源望去,全對上水清吟帶著迷濛霧氣的眼,她好笑地看著他們,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容。
「清吟!」宮競烈的聲音是滿含憂心的,夾雜著心痛、與各種情緒。
「放心!我福大命大,有句話不是叫禍害遺千年嗎?」水清吟安慰道。
「不要說話,保留體力。」柳卿傑不想她力氣流失得太快。
「聽我把話說完,元美人,你用針線將我肚皮縫上吧!」水清吟知道這個時代是沒有術后縫合的技術與方法的。
可她更是清楚若是她的肚皮不縫上的話,這麼大的傷口非但很難癒合而且還會留下非常醜陋的傷疤,大概連元夙這樣的神醫都無法治癒得恢復如初的傷疤。
水清吟更是知道她這縫合傷口的想法說出來是多麼驚濤駭俗的,不過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嗚嗚!沒有麻醉藥,她更是怕痛啊!天知道,其實她現在是痛死了,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才沒有表現出來的。
「你在胡說什麼?是嚇傻了不成?」第一個出聲的人是顧昕月,看水清吟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一樣,以為她不是痛傻了就是嚇呆了。
「好!」最淡定的人莫過於元夙,他竟然同意了。可是,天知道元夙的心潮是如何的澎湃、無法平靜。
傷口縫合是非常大膽的想法,這個世間沒有人想到過,但是身為痴愛醫術之人的元夙卻知道將傷口縫合上不但會加快癒合的世間、減少破裂的風險、更比自然癒合好看多了。
無人想到,即便想到也無人敢於嘗試,但是元夙卻是莫名的信任完全不懂醫術的水清吟,一種自然而然,發自肺腑的信任。
其他人卻無人開口,全都沉默了,不但是信她,更是因為元夙一個好字,便已經足矣。
「你還是將我打暈吧!」她才不想親眼看到自己的肚皮被縫合的畫面呢,光是想想就覺得恐怖,而暈了還不會那麼痛。
依她所言,元夙點了她的昏睡穴,心中幽幽嘆息。
暈了過去的水清吟又如之前一般沉浸在不屬於她的夢中,吸收著先前吸收到一半的記憶,屬於另一個人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