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6

燕莫愁這邊也在焦急的等著蕭七夜的消息，廬州城外的南詔將士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相信不日便將發起進攻，若是蕭七夜不能帶兵及時趕來，那廬州城便難保了。

莫水心對廬州城的事毫不關心，只是守在顏郜然的床前寸步不離，看的其他人都心生疑惑，難不成他們的公主真的看上南詔這個被他們逼的退位的皇帝了？

自從阮玉玲的一走了之之後，楚秋歌姐妹與燕天涯便開始輪流療傷，今日輪到燕天涯，所以她一大早就去了莫水心那邊，待莫水心給他餵了葯便開始給他療傷。

她雖然因為靖國國破而蟄居廬州多年，但醫術卻也還過的去，所以一運功就發現了異樣，顏郜然的體內有股莫名的力量在與她的內力相抗，讓她無法順利的打通他的筋脈。

更糟糕的是，她的真氣才在顏郜然體內遊走一周，顏郜然就突然悶哼一聲張口吐出了一灘鮮血，整個人立時就陷入了昏迷。

莫水心一直守在門外，聽到聲響立刻就奔了進來，見狀連忙去喊了燕莫愁過來。

燕莫愁一把抓過顏郜然的手，臉色慢慢變得凝重了起來，莫水心便也跟著擔憂了起來，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燕天涯。

燕天涯連忙解釋，「公主恕罪，我並沒有對他做什麼的，只是按照爺爺的吩咐為他運功療傷而已。」

燕莫愁抽回手，心中也有些不悅，莫水心雖然貴為靖國長公主，但他們燕家怎麼說也是四大家臣之一啊，她怎麼可以隨便就懷疑燕天涯呢？

「此事與天涯無關，是上天容不下顏郜然，非要他死不可。」他漠然道，「還請公主不要隨意懷疑我們燕家的人。」

「可是你之前不是說他不會死，你可以救他的嗎？難道你們燕家的醫術也只是浪得虛名嗎？」莫水心因為顏郜然的生死而著急上火，一句話就把整個燕家得罪了個徹徹底底，燕莫愁爺孫倆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很難看。

「是，我們燕家人學藝不精，救不了公主的心上人。」燕莫愁語氣變得怪怪的，「但是從一開始我就說過，要救顏郜然非神女大人不可，只是不知為何公主要把他移到這裡來，而且自此連神女大人也不知所蹤，此事還請公主告知一二。」

「你是說，如果有她在，他就不會死是嗎？可是，為什麼呢？你前幾天也說過秋歌她們也可以的。」莫水心忽視燕莫愁前面那句明顯帶著怒氣的話，只是緊緊抓住後面這一句，在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因為只有神女大人的內力是至陰至柔的，楚家和我們燕家的內力還是不夠陰柔，請恕我們無能無力。」燕莫愁收起藥箱，「天涯，我們走。」

燕天涯一聲不吭的跟著燕莫愁出去了，臨行前回頭看了一眼莫水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是想提醒莫水心，顏郜然是阮玉玲的夫君，可是還沒開口就被燕莫愁給拉走了。

真的是只有阮玉玲可以救他嗎？可是她……好像不願救，又好像，明明是在儘力救他，卻被自己給誤會了，為什麼她們之間突然有了這麼多的心結？現在又要去哪裡找她回來呢？

燕莫愁走後不久，一個庄丁來報，蕭七夜來了，她知他對自己有意，倒是不怎麼想去見，不過如此一來又顯得自己太過高傲了，只得去了客廳。

蕭七夜一見到她便久久的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這麼久沒見，她似乎憔悴了不少，是不是這裡的人沒有照顧好她呢？他不禁開始胡思亂想了。

「七夜，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楚南歌最後帶著琛寧趕來，一進門就拍了拍蕭七夜的肩膀，笑的一臉雲淡風輕。

蕭七夜見他與琛寧同進同出，已然猜到他們已經修成正果出雙入對了，不禁羨慕起來，暗嘆自己流水有情，莫水心落花卻似乎無意。

「我很好，你們呢？」蕭七夜勉強笑了笑，眾人開始寒暄了一番，最後才切入主題，談到救援之事。

燕莫愁摸著鬍子道，「結盟之事倒是已經談妥了，好像是神女大人私下去找了顏鶩然，只是不知為何，她離開紅塵山莊好些日子了，我們一直不曾見到她。既然墨驚鴻也來了，這應敵之計么，恐怕還要與他慢慢商議才行。」

蕭七夜聞言卻是一臉的驚訝，「神女大人就在我們營中啊，應敵之計她也早已制定好了，正在與驚鴻完善呢。怎麼，你們都不知道嗎？」

「她在軍營？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在場的人幾乎異口同聲的都問了出來。

「就這兩天的事啊，她在半路阻截了我們，說要與廬陽王府前後夾擊南詔兵士，讓我們不可繼續前行，需保持距離才好將他們逼入死谷一網打盡。」

「原來她還是心繫我們靖國的復國大業的。」燕莫愁讚許的點點頭，然後又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莫水心，那意思很明顯，是在說莫水心對復國之事不夠盡心，反倒把心力都放在顏郜然身上。

燕莫愁當即就要隨蕭七夜去城外的靖國軍營，而莫水心卻還在猶豫，最後雖然決定也一起去，卻又提出要把顏郜然帶上，因為阮玉玲目前俗事纏身不便離開軍營，顏郜然卻非她救不可。

蕭七夜不知莫水心的想法，只覺得她的做法是極其讓人疑惑的，楚南歌悄悄朝他使了個眼色，把他叫到外面避開人群，這才把他們猜測莫水心對顏郜然有情的事告知了他，讓他大受打擊。

「放心吧，顏郜然不會喜歡上她的，你只要再努力一點，她遲早就會是你的。」楚南歌安慰道。

「你怎知顏郜然不會對她動心，她是如此好的一個女子。」蕭七夜擔心的要死。

「因為他心中早已有了他人，又怎麼還放得下別人呢？」

「這可說不定，你當初不也是對阮玉玲痴心不改的嗎？可是看看現在，你卻已經和琛寧雙宿一起飛了。」

「這……算了，你也吃醋也好，擔憂也罷，都隨你去了，只要不要像公主一樣把正事給拋之腦後就可以了。」楚南歌無奈的搖搖頭，顧自去找琛寧準備出城的事了。

蕭七夜暗自嘆氣，想不通顏郜然到底有什麼好，竟然迷得莫水心忘乎所以，而對於自己，她卻從來都不曾動心半分。

當天他們一行人喬裝打扮之後便出了城，悄悄繞過南詔的軍營，架著一輛馬車直奔靖國軍營而去。

莫水心到達軍營的第一件事便是找阮玉玲給顏郜然療傷，但讓她氣餒的是，阮玉玲竟然已經進城去了廬陽王府。

面對阮玉玲的到來，顏鶩然倒是一點都不驚訝，反倒是他的改變讓她不禁動容。才幾天不見而已，他臉上的悲戚早已消失無影，取而代之的是凌厲之色，沒錯，就是和曾經的顏郜然如出一轍的凌厲。

他現在說起話來也不像以前那樣輕聲細語，而是乾淨利落，做起事來更是雷厲風行，幹練的很，如此看來，當初顏郜然讓他來廬州歷練，有朝一日好把自己取而代之果然是沒有看錯呢。

擯退一干閑雜人等，只留下幾員大將，顏鶩然把自己這些天想到的計策一一道來，聽得阮玉玲都不禁暗自欽佩，她怎知，顏郜然在廬陽王府的日子裡，每天都督促顏鶩然看兵書，這才得以有今日的成就。

待他發表完自己的意見，阮玉玲也將城外的形勢如實分析，最後還是按照她最初的計劃，給南詔大軍來個前後夾攻，一具將他們逼入死谷，最後一網打盡，既解了廬州的燃眉之急，也能藉機給顏成然一個大大的打擊。

待一切商議完畢，眾將士退下，只有阮玉玲還留在顏鶩然的書房，定定的看著他。

「姑娘可還有其他的吩咐？」顏鶩然見她坐著不走，抬眸淡漠的問了一聲。

「顏成然之所以派兵，最初是因為你收留了顏郜然，而現在則是因為靖國找你結盟的事，說來說去，終究還是顏郜然引來的，你既已將他趕出了王府，為何還要答應結盟，不是只要拒絕，你就可以向顏成然討饒的么？」阮玉玲低頭撫摸著橫在膝上的靈犀劍，淡淡的問道。

「我現在並不是為了他，他的事早已與我無關。同為父皇的兒子，既然他們都能當皇帝，為什麼我顏鶩然就不行？」顏鶩然的語氣中帶著從來都沒有過的霸氣。

原來他也是為了權勢，覬覦著南詔的三千里河山啊！阮玉玲有些失望，當即站了起來準備告辭。

顏鶩然凌厲的雙眸從她身上掃過，接著道，「如果當初我就懂得權勢的重要性，玉玲嫁的未必就會是顏郜然，那我也不會與她擦肩而過，從此想愛又不能愛。」

是因為她？阮玉玲身子一僵，差點握不住手中的劍，抬眼對上顏鶩然的雙目，那裡面原本是早已沒有柔情，只有冷漠，但是此刻，她卻分明看到，久違的溫暖在裡面輕輕的蕩漾著，他又變成了南詔皇宮裡那個淡泊名利的郡王殿下。

「可是，就算你能夠得到這南詔的江山，不屬於你的人終究還是不會屬於你的。」她嘆息，因為她的心曾經因為顏郜然而死，如今卻又因他而復活了。

「但至少我可以在遇見另一個她的時候抓住，用手中的權力去把她留住，這便是權勢。」顏鶩然說這話的時候，神情變得有些痛苦，突然問道，「他怎麼樣了？惜然告訴我，天涯走的那天他被梅若晴重傷了，我不但沒有請大夫來看他，反而把他趕了出去。」

「我不知道，我已經好些天沒有見過他了，不過有莫愁神醫在，他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況且還有靖國公主親自照顧著。」阮玉玲心裡泛起淡淡的酸澀感，「既然已經有了目標，也有了鬥志，我希望你能有所作為，福澤南詔的黎民百姓，告辭。」

阮玉玲迅速離去，顏鶩然看著她的背影，隱約間有些熟悉感，但是卻不曾想到她們其實就是同一人。

回到靖國軍營，阮玉玲還沒來得及坐下來喝口茶休息一下，莫水心就尾隨而至匆匆闖了進來，一臉的焦急。

「你……你回來了。」可是目光接觸到阮玉玲的冷漠，她的話語便無法像她的動作那樣乾淨利落了。

「是，請問公主來我營帳有何貴幹？」淡漠的話語，陌生的稱呼，就在她們四目相對的時候從阮玉玲嘴中漠然吐出，再次拉開了她們的距離。

「我……」明顯感到阮玉玲的生疏，莫水心低頭扯住了自己的衣角，不敢與之對視，只是乞求道，「我想求你救救他。」

他？阮玉玲抬眸，「他怎麼了？就醫術而言，莫愁勝我千百倍，為何你不找他卻來找我？就不怕我趁機把他殺了么？」

「不，你不會的。」莫水心慌忙抬頭，「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請你原諒。」

誤會？她們之間現在存在的就只有誤會嗎？好像最重要的是一個顏郜然吧？阮玉玲心生無奈，莫水心這到底是真不懂還是跟她裝傻啊？

「他又出什麼事了？我走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難道他又去做了什麼自不量力的事？」雖然與莫水心之間有了隔閡，但是聽到顏郜然有事，她卻還是立刻就抬腿前去了，一邊走還一邊詢問情況。

「沒，是莫愁說只有你才能救他。」莫水心跟在她的身後，極力想追上她的步子。

只有她能救？那這些天她不在，他的傷勢豈不又要惡化了？萬一因為拖得太久已經嚴重到連她也救不了，那她要怎麼辦？阮玉玲連忙飛身而起，將莫水心徹底扔在了身後。

走進顏郜然的營帳，裡面安靜的出奇，只有顏郜然靜靜的躺在床上，她走過去看了看他，面無血色氣若遊絲，果然是在做著最後的掙扎了。

抓過他的手，她的眉頭緊皺了起來，這算是怎麼回事兒？自從她來到廬州城，他就一直是以一種弱者的形象站在她的面前，就像曾經的自己。

收回手將他輕輕扶起，她便開始按照之前的方式給他推宮過血，只是這一次明顯感到吃力了很多，連內力也虛耗了不少，不過顏郜然的臉色倒是慢慢的有了點起色。

等到莫水心趕到的時候看到阮玉玲已經在給他療傷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她一直很擔心阮玉玲會因為她的事兒拒絕她的要求，那就真的是她害了顏郜然了，這讓她於心何忍？

估摸著他們還需較長一段時間，她便立刻了營帳去請了莫愁過來，只待阮玉玲收了功便可讓他查探顏郜然的傷勢。

莫愁因為有事耽擱了好些時候，等他來的時候阮玉玲已經收了功正在查看顏郜然的傷勢，見他來了才收手。

蕭七夜和楚南歌等人聽到阮玉玲回營的消息很快也來了，使得小小的營帳一時間竟然人滿為患。

待把過脈之後，莫愁滿意的點點，「要救他果然還是非神女大人不可啊。」

「可是我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莫愁，你有時間再好好給他看看，為何在他的體內一直有股霸道的真氣在與我作對？這一次尤其的明顯。他的傷勢雖重，但他畢竟是底子深厚的人，不可能會虛弱至此，我懷疑他是中了什麼人的暗算。」

阮玉玲一臉的疲憊，連話語都變得有氣無力，真想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哪怕只是一小會兒也行啊。

「好的，那我再看看。」燕莫愁說著便又抓起了顏郜然的手。

楚南歌岔開話題，「玉玲，這些天你跑哪裡去了，怎麼招呼都不打一個呢？」

「就是啊，害的我和南歌天天盯著寒風在廬州城裡大海撈針似的找你，結果卻是一無所獲。」琛寧埋怨了起來。

「我只是出城來查探了一下南詔這邊的情況，走的匆忙沒能跟你們打聲招呼，抱歉啊。驚鴻，應敵計劃我已按照之前好的商議的告知了顏鶩然，你和七夜做好準備吧，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營了。」

阮玉玲抬腿正想離去，眼前卻突然一黑，身子一晃整個人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對四周響起的驚呼聲充耳不聞。

楚南歌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將她抱到椅子上坐下，燕莫愁趕忙撇下顏郜然，在眾人擔憂的詢問聲中為阮玉玲把脈，最後得出一個讓在場很多人都汗顏的結論。

她是因為最近太過疲憊，使得心力衰竭，加上剛剛又虛耗了那麼多的真力給顏郜然療傷，這才突然暈倒的，簡而言之，她需要休息，好好的休息。

聽到休息二字，楚南歌二話不說就把阮玉玲抱了起來，直奔她的營帳而且，琛寧緊跟在身後，這一次倒是完全沒有吃醋的感覺。

燕莫愁嘆息一聲，「看來無名氏的預言果然是準確的，有了神女大人，我們靖國才復國有望。」

眾人也心照不宣的點點頭，隨後各自散去，只有蕭七夜見莫水心沒有走的意思，便也跟著留下來。

「七夜，你也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一個人就好，反正整個營中也只有我一人什麼忙都幫不上。」莫水心低著頭，帶著些許的委屈，估計是莫愁的話又刺激到她了。

「你不要這樣說，其實你已經夠好了，千萬不要妄自菲薄。」蕭七夜感覺到了莫水心的失落，心中一陣抽痛，連忙安慰。

「七夜，你真好。」莫水心勉強笑了笑，看的蕭七夜心中不禁又是一動。

這一晚，他們兩人獨處了很長一段時間，這對蕭七夜來說是極其難得，整個人都精神煥發像是遇見了什麼好事一樣。

此次蕭七夜帶來了五萬靖國大軍，而廬州原本就有三萬將士，如此一來在人數上倒是與南詔拉進了一大截，雷鳴自從得到這個消息，雙眉就不曾舒展過。

他並不是醉心於權勢的人，當初願意為顏成然賣命，最大的原因還是驟雨，是驟雨想要為梅若晴報仇，可是現在驟雨已死，他的心也死了，又為何還要留在這裡給顏成然賣命？

梅若晴進來已經很久了，她在說些什麼他根本就沒有注意聽，他只是在顧自想著，是不是該離開了？當初顏郜然被逼離開龍城之時他若是就已帶著驟雨離去，那她必然還活的好好的，因為如此一來她就不會遇到阮玉玲了。

對，就是阮玉玲。梅若晴已經證實過了，那個被稱為神女的紅衣女子就是顏郜然的奴妃阮玉玲，現在他連驟雨的仇都還沒有報，怎麼可以一走了之呢？

雷鳴突然抬起頭，對上梅若晴雙目的那一刻卻一怔，她那是什麼表情？這種表情他曾經也熟悉過，但那還是顏郜然在毓然宮當武陽郡王時候的事了，梅若晴當初就是用這種表情，這種眼神看著顏郜然的，難不成梅若晴對自己……

想到這，雷鳴慌忙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師妹，你剛才在說什麼？」

「現在我們前有狼後有虎，該如何應付？碧落霞聽說靖國的援軍到了正在發脾氣責怪我們沒有及早動手，才落的了個被動的局面。」梅若晴臉微微一紅，低聲道溫柔道。

沒錯，就是經久不見的溫柔。此時的梅若晴眼中帶著柔情，臉上帶著一絲嬌羞，看上去是如此的動人，閃電那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看著她一動也不動。

「我原本的目的是藉此阻止他們結盟，沒想到事與願違，最終卻促成了他們的結盟，不過靖國初立，兵力有限，既然蕭七夜帶了三萬人前來，那武陵郡那邊必然就有機可乘了，我早已八百里加急稟告顏郜然，讓他派兵前去武陵郡，最好能一舉將他們殲滅。」

原來他還有后招！閃電雖然是一介武夫，不諳兵法，卻也暗自佩服雷鳴，再看梅若晴對雷鳴的態度，他心裡已然明白了幾分，即便沒有了顏郜然，他也始終不在梅若晴的眼中，少了顏郜然還有一個雷鳴。

顏郜然自昨日阮玉玲給他療傷之後情況已經開始慢慢好轉，今早居然清醒了過來，但是睜開眼看到的卻是莫水心，不禁有些失望，為什麼這次不是那個蒙著面紗的紅衣女子？

「你終於醒了。」莫水心大喜過望，情難自禁，她的激動讓顏郜然感到分外的疑惑。

「這又是在哪裡？」環顧四周，又是陌生的環境，他勉力坐了起來。

「廬州城外，我們靖國的軍營。」莫水心解釋道，「你放心，這裡很安全的。」

「你們的援軍到了？」顏郜然很是驚訝，後知後覺的問道，「我睡了多久？」

「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