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以下犯上

兩人再度滾到一起，場面混亂。

即便已經知道對方不是自己要打的人，可是打都打了，哪有把被人打的道理？

這倆都不是省油的燈，絕對不讓自己吃虧！

這場戲再看下去也有些無聊了，雲清淺收了目光。

唔，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秦雪茹估計已經等得抓狂了吧？

這個時間過去剛剛好，等她到了，估計秦雪茹已經氣過了，想再發火也沒那麼多力氣，不久這兩隻活寶應該也會趕到，只怕到時候秦雪茹可要一個頭兩個大了呢。

雲清淺這才慢悠悠地踱著步子往秦雪茹的院子去，留下背後兩個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個女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

「娘，她怎麼還不來！」雲若汐眼眶通紅，丫鬟小心翼翼地給她身上深深淺淺的傷口上藥，一不小心碰到了雲若汐傷口，人還未反應過來就挨了當胸一腳。

「怎麼做的事情！沒看到我受傷了嗎！」

丫鬟嚇得瑟瑟發抖，拚命磕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求二小姐饒了奴婢，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還想要有下次？」雲若汐一痛就惱，一惱火氣就更大！

偏偏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雲清淺遲遲不來，讓她找不到人發泄，這丫鬟剛好撞槍口上了，不拿她撒氣拿誰。

「若汐，」秦雪茹冷然的聲音忽然傳來，雲若汐抬頭，見秦雪茹對她微微搖了搖頭。

雲若汐在人前向來是知書達理，溫柔嫻淑的，即便的對待下人也向來和顏悅色，在外名聲極好。

萬不能在這種時候為一個小賤人壞了自己多年培養出來的好聲譽。

雲若汐和秦雪茹是母女，這一個眼神過來，也便明白了她想說什麼，只好只要咬住下唇，不再說話。

心中一口氣上不去上不了，更加煩躁不堪！

「你下去找張嬤嬤吧，以後二小姐這兒不用你伺候了。」

小丫鬟身子一抖，去找張嬤嬤就意味著以後不會再有什麼好差事能輪得到她，只有臟活粗活累活，可……總好過留下來被罰。

小丫鬟趕緊畢恭畢敬地磕了個頭，「奴婢謝夫人！謝二小姐！」

秦雪茹接過她手上的葯，親自上前為雲若汐上藥。

雲若汐一顫，望著自己原本光潔如玉的手臂上零星錯落的道道血印子，咬牙吐出一句，「我絕饒不了雲清淺！」

秦雪茹又何不心疼？這個女兒是她當寶貝似的養大的，從小到大連個跟頭摔一下都要心疼半天，這才進宮半日，就如此一身狼狽的回來，差點沒讓她嚇得暈過去。

「若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清淺那小賤人敢對你動手？你不是和她關係不錯嗎？」

秦雪茹至今想不明白這一點，雲清淺向來招人討厭，整個將軍府，也只有一個雲若汐出於維護自己好名聲考慮，才會偶爾和她走得親近些。

雲清淺此人小氣得很，偏偏一家之主雲凈流對這個女兒卻是分外的照料，每每班師回朝，勢必給她帶回一大堆珍貴的禮物。

這些禮物雲清淺自己收著一個人都不肯給，但如果雲若汐向她開口的話，她向來二話不說就會把東西通通送給雲若汐。

如此一個對雲若汐言聽計從的雲清淺，怎麼敢對雲若汐做出那種舉動？

雲若汐眼色晦暗不明，回憶著皇後宮中發生的一切，「娘！我們都被她給騙了！從頭到尾，徹徹底底！她今天根本就是想毀了我的容的！幸好我擋得快，否則……」

沒了這張如花容貌，即便她德行才藝再如何出眾，恐怕也得不到她想要的那個位子了！

秦雪茹也是心有餘悸，「若汐，記住這痛，有朝一日一道一道傷口從雲清淺身上討回來！」

「娘放心吧，我一定會的！」雲若汐暗自握拳。

門外丫鬟來報，「夫人，大小姐來了。」

母女二人立刻對望一眼，秦雪茹清了清嗓子，「讓她進來。」

終於來了！看他們怎麼教訓她！

少頃，丫鬟打起門帘，雲清淺輕巧步入，行至秦雪茹面前從容地行了個禮，起身的瞬間卻不期然打了個哈欠，「娘這麼晚找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這一舉動差點沒把雲若汐的肺給氣炸了！

做了那樣的事情，雲清淺她居然還能心安理得地睡覺！

難道她心裡真的一點沒有在怕他們嗎？！

秦雪茹瞬間擺出當家主母的架子，臉色一冷，「跪下！」

雲清淺一愣，似乎沒聽懂她在說什麼。

只是不用等她反應，便立刻有秦雪茹身邊的兩個粗使嬤嬤一左一右撲了上來，一人按住雲清淺一邊胳膊，朝著她膝彎一踢——

「啊！」不知怎麼回事，那兩個嬤嬤一腳踢出去沒提到雲清淺，反倒互相踢到了對方的小腿肚。

在他們因為吃痛而鬆了手上力道的瞬間，雲清淺迅速出手，咔嚓咔嚓兩聲，折斷兩人手腕，快准狠！

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片刻不帶停留。

「啊！！！」

「啊！！！」

兩個嬤嬤殺豬吧的尖叫聲此起彼伏，響徹夜空！

嚇得秦雪茹和雲若汐紛紛往後退了好幾步，而雲清淺已經輕鬆脫身，十指交叉活動著自己的手腕，「娘，這兩個婆子未免也太不懂規矩了，怎麼說我也是將軍府的大小姐，我是主子他們是奴才，居然有奴才敢對主子動手的，張嬤嬤？」

「在！」

秦雪茹的奶娘張嬤嬤被眼前的情景震懾住了，不知怎麼就下意識地立馬應了一聲！

應完她又後悔了，她是夫人的奶媽，為什麼要聽這丫頭的使喚？

況且從來都是只有她對雲清淺頤指氣使的份兒才對，怎麼會突然被這丫頭的氣勢嚇到？

「你來說，以下犯上，對主子動手，按照規矩該怎麼罰？」雲清淺好整以暇地看向她，眸中含笑，哪裡還有一丁點往日雲清淺見到張嬤嬤時畏畏縮縮的樣子？

張嬤嬤心中遲疑，卻不敢說出來，「這……」

她為難地看向秦雪茹，雖然方才秦雪茹沒有開口讓那兩個粗使嬤嬤上去，但其實也就是她的意思了。

若是她現在來說該怎麼懲罰那兩個嬤嬤，不是打主子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