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深山習武
當下,那劉洪斌真是急不可耐,立馬就要跟隨師父去學武藝,被父親劉少勛喝住。劉少勛說道:「急啥呀,都安排好了,你再走。」馬玉華也說:「洪兒,你不要急,爹娘已經同意你去了,你還擔心啥呀?」兒子真要走了,這一向嚴厲的馬玉華心裡也有了不舍之意。
震元見如此,心裡明白劉氏夫妻要有事安排,就對劉洪斌說:「徒兒,咱們不急走,聽你爹娘的。」這樣,劉洪斌再沒有張羅走。劉少勛看看震元說:「師傅,小兒就託付給你了,費心了。」震元微微一笑,說:「莊主,你不必客氣,我得此小徒,樂不可支,這孩子,我看錯不了,你們就放心吧。」
馬玉華也看看震元,一向嚴肅的臉色,也和緩起來,說:「師父,小兒要正式拜你為師傅,不能這麼草草了事。」震元聽了,哈哈一笑,說:「夫人,不必如此,我沒什麼說道,令郎已經拜了,就算數嘍。」劉少勛也強調了要讓兒子正式拜師,舉行個隆重的儀式,可是,震元說什麼也不答應,劉少勛知道他是個化外之人,不好勉強,也就做罷。
劉少勛一反平日不管家事的常態,他做了部署,那馬玉華雖然是執掌家事慣了,但在這不可輕視的化外師父的面前,也得給男人一個面子,她沒有做聲,任憑丈夫去安排。
劉少勛對震元說:「師父,小兒此去,少則十年,多則二十年,才能回家,我倆心裡老大不舍,請師父多呆兩日,我們全家團聚團聚,也讓小兒與他的兄弟姐妹以及他的小夥伴們親熱親熱。再者,我們相識,乃是天緣,咱們就好好地敘一敘,我們也好好地招待你一番,下次再見,不知何年何月。」馬玉華也點點頭,說:「師父,他爹說的是,你就呆兩天吧。」
震元很理解這難以割捨的親情,和意外相識的緣分,就點頭道:「好好。」劉少勛隨即給震元安排了房間,挑一間最好的屋子,並且叫傭人打掃乾乾淨淨,請震元去休息。
馬玉華對丈夫說:「他爹,洪兒要走了,在眼前,還不覺咋地,這一走,我還真不得勁兒,唉,這孩子,非要去學武,一去就是十年二十年。」說著,她神色黯然。劉少勛見一向強悍不羈的妻子如此,心裡也不是滋味,說:「是啊,這兩天好好地待他,讓他和兄弟姐妹親熱親熱,還有他的幾個小夥伴。」
馬玉華沒有回答,卻轉移了話題,說:「還有,那董歡兒咋辦?」大概,是因為兒子要遠去,馬玉華的母性萌發,女性也復活,她沒有獨斷專行,而是問了丈夫。
而劉少勛呢,也不后縮,竟然男人起來,他皺了皺眉頭,說:「我看,退婚吧。」馬玉華點點頭,說:「嗯,也只好這樣,洪兒這一去,別耽誤了人家閨女。」當下,劉少勛派人把董歡兒的父母和她本人請來。
董歡兒的父親董船山一進門,就覺得氣氛有點兒不對頭,他就想開口問問,他是個急性人兒,沒有等他開口呢,他的妻子崔紅蓮沒有見到劉洪斌,就很奇怪:「親家母,洪斌哪兒去了?」其實,董母問劉洪斌,那董歡兒早就不見心上人的蹤影,心裡非常地失落,但她不好意思問,母親卻代她問了。
馬玉華沒有馬上回答崔紅蓮的問話,她熱情地招呼道》:親家,親家母,歡兒,你們快快坐下呀。」
待到大家坐定,馬玉華把事情的原委和自家的決定說出來,董家父母和董歡兒真是非常地驚訝,那董歡兒竟然哭了起來。董家父母,覺得很難辦,他們是個明白人,就問女兒。董歡兒止住了哭聲說:「我不退婚,我等洪兒,我非他不嫁,就是一輩子,我也等他。」
在屋裡的四個長輩,都很驚訝,但他們都被董歡兒的痴情所感染,唏噓嘆息。劉少勛和馬玉華好言相勸,無奈董歡兒心意已決,說:「洪兒走,我就搬過來住,我就是他的媳婦,我來替他盡孝公公婆婆。」
劉少勛和馬玉華聽了,都搖頭不答應,董家父母也不想這樣,就勸女兒在自家等劉洪斌回來。但董歡兒就是固執己見,誰也奈何不得。
這時候,劉洪斌沒有在家,他躲出去了,他怕見董歡兒,他也捨不得自己幾年的小戀人。但他也不想耽誤自己心愛的人。
等到董家三人走後,劉洪斌回來了,父母和他說明了董歡兒的心意,他感動地哭了,他馬上去找董歡兒,兩人自然是親親密密,最後,董歡兒還是說:「我一定去你家住,我就是你媳婦了,我等你回來,哪怕一輩子,心不變。」劉洪斌抱住董歡兒,兩個抱頭痛哭,真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戀人。
第三天,震元帶著劉洪斌走了,全家人包括董歡兒全家遠遠相送,灑淚而別!師徒二人回到了栗子山,休息一日,開始習武。
在開始學前,震元給劉洪斌演習幾招。只見震元一躍騰起,劉洪斌還沒有反過神來,那震元就在屋頂上站立,嗖的一下子,落在劉洪斌的面前。震元又走到一棵大樹面前,一抬手的功夫,那棵高大的樹木一折兩段,然後,震元雙手一抬,就把一塊大石頭舉過頭頂!
這幾個動作,都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的,那劉洪斌都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震元卻在他面前,慈祥地笑著,說:「怎麼樣?也想有這功夫?」劉洪斌還沒有反過神來,但他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師傅,你太了不起了,我學,我一定要學!您教我吧。」
震元扶起劉洪斌,嚴肅起來,說:「徒兒,這功夫,得來太不容易了,不吃苦中苦,難得人上人。你能熬得住嗎?你可要考慮好,現在,要回去,師傅送你走。」劉洪斌想都沒想,果斷地說:「師父,我能,我不回去!」
震元聽了,哈哈大笑,說:「好,我沒看錯你,走,我教你。」劉洪斌咧嘴兒笑笑,說:「師父,您是哪一派呀?」
震元微微一笑,說:「徒兒,師父的功夫,哪一派也不是,既不是少林,也不是武當,又不是華山,更不是峨眉。」劉洪斌聽了,疑惑不解地問:「師父,那你是——」震元說:「我嘛,是采百家之長,獨創我自己的門派,叫做『震元派』,和哪一派都有所不同,至於什麼樣式,一句話也說不清楚,慢慢來吧。」那劉洪斌倒是有點兒急於求成,說:「我想儘快地學會你的功夫。」
震元嚴肅地說:「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到極限,要不,我怎麼說,你十年二十年才能回家呢。」劉洪斌沒有說話,他想起了父母,兄弟姐妹,還有那一心一意要等他一輩子的董歡兒……震元見劉洪斌沒有說話,就問:「你,怎麼啦?」劉洪斌搖搖頭,說:「師父,沒什麼,你教我吧。」
震元開始了正式授徒,講了很多,都是從基礎說起,讓劉洪斌從基本功開始。震元給劉洪斌一張人體經絡圖,讓他熟悉經絡穴位,讓他走木樁,讓他雙手拎滿滿的兩桶水,讓他吐氣納氣,讓他壓腿,讓他學基本的拳法……
每天,震元都給劉洪斌安排了幾個活動項目,早晨,五點起床,練習拳腳,然後,給他講授課程,這裡面,包括醫學知識,學習課程之後,便是練習有些複雜一些的武術基本功……震元心裡清楚,劉洪斌是一點兒武功的基礎都沒有,只能從零開始,循序漸進,慢慢來,一口吃不了個胖子。
劉洪斌不辭辛苦,不怕苦,不嫌累,勤奮學習,刻苦操練。
除了學習武功之外,震元還帶領劉洪斌從事農業勞動,因為,在栗子山上,震元還種了不少地,蔬菜、果樹,糧食作物,花草,他都種,自給自足,不用去山下購買,有時候,還運到山外去賣,掙些錢用來花銷。
不管功課怎麼緊,農活多麼忙,震元都讓劉洪斌睡足覺,他不主張少年缺覺,他說,缺覺效果不好的。
三年過去,劉洪斌的基本功過關,震元開始教他真功夫,那就更難了。但還不是上乘的功夫。每種硬功夫操練前,震元都給他講授方法和秘訣。給他做做示範,然後,讓他自己去琢磨,去操練,而每一項,都需要好久好久,才能晉級。
比如,吐氣納氣,那就是練了多久,都進不了高級地步這一項,劉洪斌就整整修鍊了三年!最後,他盤膝而坐,雙目緊閉,雙手放在胸前,心無雜念。氣,其實只是一種意念。所謂的氣功其實就是對別人和自己的心理暗示。還有那氣沉丹田,像石沉水底的味道,頂頭豎項,含胸拔背,溜臀提肛。不斷地運行,最後,頭頂聚一團白氣,那附近的人,都會被沖得七扭八歪。氣回歸丹田,劉洪斌就渾身暢快,力道不尋常,但還沒有達到巔峰階段。
劉洪斌,就在這人間的世外桃源里跟道家高手習武,他不覺得苦,也不覺得枯燥,而是覺得非常地有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