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用心歌唱
「……誰跟你說的?」藍羽冷著臉問,夏天邊走邊掏出一根煙,「還用說么,我又不是沒看見過。」
「夏天,你到底什麼意思?」藍羽最討厭這樣繞圈子的行為,夏天吸了一口煙,有些悵然,「很抱歉,我跟蹤過你,我知道你現在的住處,也知道藍希去過你那,我和藍希那次在酒吧差點吵起來,我就猜到了,呵呵。」
藍羽有些心驚,夏天跟蹤她?那藍希豈不是很危險,夏天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繼續說:「你放心,我喜歡你,不會做讓你傷心的事。」
這都不是重點,夏天都能輕而易舉地發現她和藍希的事,那狗仔隊呢?藍羽正凝神,聽見夏天又說:「本來還不確定,畢竟你們是姐妹……但我和陶小桃喝酒時,她無意中說出來了,我真不敢想象,不過,還是佩服你能接受她。」
藍羽像是被雷擊中,半天才回過神,問:「陶小桃呢?」藍羽覺得這個人好似消失很久了,夏天懊惱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她啊,感估計是為愛而傷,所以出國留學去了。」
「夏天。」
「嗯?」夏天停下來看著藍羽,藍羽還是從夏天的眼裡看出了受傷與落寞,藍羽說:「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是朋友,但請你不要傷害到她。」
「朋友……呵呵,我可不想和你做朋友。」夏天扔了煙頭,漫步走著,離藍羽越來越遠。藍羽仍然覺得心驚,藍希明星的身份讓她壓力更大,她是不是又要搬家了?萬一被狗仔隊逮到……等等,藍羽捂著胸口安慰自己,她是藍希的姐姐,就算被拍到也沒什麼,只要她們沒有過分的親密。
藍羽的考研順利晉級,這一下子讓藍羽陰霾了四年的壓抑一掃而空,當年的高考失利是心結,如今,考研成功,心結終解。藍希會有消息過來,但是人卻過不來,很多時候,藍希報喜不報憂,但偶爾也會抱怨唱歌很累。藍希性子要強,再加上頭上各種光環環繞,一向自負得很,但在唱歌方面她似乎始終信心不足。
施以柔一向嚴厲,對於藍希的不自信,每次都是帶著批判的鼓勵,藍希嘴上答應著,但心裡卻不行,越是怕出錯,歌曲就越不在調子上。
「重來。」聲樂老師對著藍希比著手勢,藍希鞠躬道歉說:「好,我重來。」這首歌,恐怕唱了一萬次了吧?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還沒唱上三句,聲樂老師又喊卡,「感覺又不對了,臉上的表情也不對,怎麼還不如上一次了。」
藍希的額頭都是汗,抬手擦汗,清了清干啞的嗓子,聲樂老師招手,「出來歇會,一會繼續。」藍希從錄音室里出來,喝了幾口水,聲樂老師繼續說:「唱歌,不是光用嗓子去唱,要想打動人心,得用這裡唱。」聲樂老師指著心口。
藍希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喝水,聲樂老師則是繼續說:「怎麼才能用心去唱歌?你得把自己融入進去才行,你現在給我的感覺,為了唱歌而唱歌。」
藍希無力地低頭,老師則是不留情面,繼續說:「你這樣下去,第一首單人曲離發行日子越來越遠。」
「假設一下,如果你的愛人突然離開你,而你不知道被拋棄的理由,也不知道他的歸期,他留給你的,除了回憶,就只有一片空白。你們正處在青澀熱戀甜蜜的時期,而某一天你早上醒來時,你發現他離開了,帶著他所有的痕迹從你生活里消失了,你設身處地想一想,那個時候的你去演繹一首專門寫給他的歌,那歌里都會包含哪些情感?」
「會是很複雜的情感吧……」藍希低下頭,在聲樂老師循循善誘下,藍希將主角替換成她和藍羽,聲樂老師繼續說:「對,很複雜,你說說。」
「會驚慌,害怕,心痛,懊惱,懷疑,憎恨……」藍希說著竟有了心如刀絞的感覺,老師接過話,點頭說:「對,那是他離開初期,後面你會思念,陷入回憶,回味過去,這一首歌會包含很多感情,你不細細體會,怎麼能唱好呢?」藍希只能點頭,老師說的有道理,「來吧,繼續開始。」聲樂練習持續到晚上,米姐在車上等她,藍希穿好衣物出來,後面有人叫住她,藍希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那個黑長直的姑娘。
從上次碰面后,兩個人碰面的機會莫名地多了起來,當然,都是黑長直主動叫住藍希,「仔仔,給你。」
「什麼?」藍希脖頸上掛著毛巾,不時拿起來擦汗,黑長直遞過來一個漂亮的掛飾,「這是我自己編的,送給你。」
黑長直每次見面都會送禮,藍希拒絕很多次了,但黑長直姑娘照送不誤,次數多了,藍希都不好意思了,黑長直手揚在半空中,很堅持。
「……下次別送了。」藍希只能這樣說,接過來一看,是挺漂亮的編織墜兒,黑長直彎起眉眼,「這個是手機掛飾,用香草編的,對身體有好處的。」
「啊……謝謝……」藍希有些不好意思,黑長直又遞過來一瓶水,藍希知道的,跟以往的營養水一樣,藍希擺手,「我有水,你自己留著喝吧。」
「你不愛喝嗎?」黑長直聲音里說不出的失落,低頭呢喃,「我只是……很喜歡你,想為你做點什麼……我……」話語斷了,只剩下低低的抽泣聲,藍希頓時心軟,「我沒有不愛喝。」藍希拿過來,「只是下次別這麼麻煩了。」黑長直破涕為笑,「不麻煩,你喜歡,我就開心。」紅著眼圈說出這話,讓藍希沒來由的心軟,「謝謝你,你早點回去。」
「仔仔。」黑長直叫住要走的藍希,「那個掛飾你……會用么?」話語里滿滿的期待,藍希看了看掛飾,「你編了多久?」
「我……我編了好多個,挑了一個我覺得最好看的,你要是不喜歡,你自己挑。」黑長直跑過來,打開背包,藍希看到裡面嚇了一跳,滿滿的一包全都是,各色各樣。
「不用挑了,這個就好看。」藍希微微翹起嘴角,「我會好好用的,謝謝你。」黑長直驚喜的神情擋不住,紅著臉說了句,「你笑起來真好看。」這話倒讓藍希不好意思。
這時候,米姐在外面喊她,藍希趕緊回應一聲,回頭對黑長直說:「我先走咯。」嘴角仍是掛著笑的。
到了車上,米姐納悶藍希怎麼這麼久,藍希老實交代,晃晃手裡的裝飾,說:「掛到手機上吧!」
「什麼玩意?」米姐接過來一看,還挺精緻,「她送的?」
「嗯。」藍希答應后,米姐手機給她,藍希自己往上掛,米姐撇撇嘴,「你怎麼不掛到私人手機上,幹嘛掛到工作手機?」
「怎麼樣?」藍希晃了晃,米姐哼了一聲,沒說話。快到家時,米姐才說:「我看你們最近走的挺近啊,上次你出來晚,也是因為她吧?」
「嗯啊,很奇怪,她每次都趕在那時侯出來。」藍希也挺納悶,感覺黑長直好像故意在等她,米姐瞟了一眼藍希,「我不願意大事小事都管著你,不過,你把握好分寸。」
「我知道,她給我的水我都沒有喝過的。」藍希正色地回答,米姐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時間一眨眼,臨近藍羽畢業,一頓散夥飯,喝醉了不少人,然後,藍羽也聽到了生平最多的表白。即將分離,藍羽都半開玩笑謝過大家的厚愛,那晚,不少人都是又哭又鬧,藍羽不喜歡離別,也被這氣氛感染得落下淚。後半夜,大家一起去KTV,藍羽接到了陳瑜的電話,說在KTV外面,見到了喝醉的陳瑜,藍羽也喝了一些酒,不過沒醉。
「藍羽,呵呵呵。」陳瑜只剩下傻笑了,穿著白色襯衫,下面是西裝褲,很大人的打扮。
「嗯,畢業后什麼打算?」藍羽往後站了站,他們已經好久不聯絡,話語間很陌生,還有尷尬,陳瑜笑呵呵地說:「你今天好漂亮。」
陳瑜似乎真的醉了,他就那麼傻站著看著藍羽,藍羽問什麼他都不回答,只是傻乎乎地笑。看著這樣的陳瑜,藍羽第一次有點心疼,為這個曾經為了她而放棄更好前途的男生,「別傻笑了,趕緊回去吧!」藍羽不想因為歉意去做什麼,畢竟,陳瑜後來也算是報復回來了,用小孩子賭氣的方式,藍羽並不介意。
「藍羽……」傻笑的人突然不笑了,歪著頭仔細看著藍羽,「我還是那樣愛你,一直沒有變過……」
「……」
「我用了幾年的時間……但是,沒人能取代你,我的青春歲月里,似乎只有你的影子。」陳瑜說著,眼淚就開始掉下來,「不過,我不後悔愛過你,後悔的是我不能把你留在我身邊……我多想呵護你一輩子……下輩子……」陳瑜就那樣任由淚水在臉上流過,煽情的話不止,「我不知道你喜歡上了誰,我不是沒想過去調查,但是,那樣太褻瀆你我之間曾經的情分……所以,如果,哪一天,你累了,你想要懷抱,來找我,好么?」陳瑜輕輕的懇求,近一步,將愣神的藍羽摟在了懷裡。
藍羽這才意識到,開始掙扎,但陳瑜的力氣她哪裡能掙脫,她越是掙扎,陳瑜抱得越緊,「我真的很愛你,藍羽。」陳瑜說著就要去親藍羽,藍羽一下子就慌了,偏過頭去死命掙扎,陳瑜卻執意要親到她一樣,藍羽推搡著,喊道:「陳瑜!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