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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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時,夏岩藏著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偷偷拿起電話一看,來電號碼竟然是周芸的,便靠到了牆壁上,開始接電話了起來,醉醺醺的說:「周書記,周父母,你的電話來得可正是時候啊,正好有事找你幫忙,」
一家酒店的豪華套房客廳內,周芸摘下了平常掩飾用的黑邊眼鏡,風格嚴謹的黑色女式西裝,非但沒有減少她半分誘惑力,反而更是憑添了幾分威嚴氣勢,
此時的她,正端著杯正宗的藍山咖啡,慢條斯理的品嘗著,順便饒有興緻的看著夏岩和林飛,正在猛灌解酒茶,廁所那是跑了一趟又一趟的,足足半個多小時后,兩人才略恢復了些常態,
不過,鼻青臉腫什麼的,一時半會兒也消除不掉,再加上他們凌亂而髒兮兮的衣服,狼狽相十足,
夏岩的體質雖然極其出眾,可今晚和林飛灌的酒實在太多了,這麼一番折騰下,臉色也是微微有些發白的樣子,
周芸對此沒有絲毫同情的意思,一副悠然自得,輕鬆愜意的模樣說:「其實我也是挺佩服你們兩個的,喝了那麼多酒,竟然還有力氣去嫖娼,」
夏岩對她倒是無所謂,然而林飛的臉卻騰地一下紅了,老臉尷尬地說:「周,周書記,我們兩個戰友久別重逢,心情太激動,一時喝多了,是該批評,不過,那個,那個事情我們可真沒干,」他心頭那個鬱悶啊,原來想罰點錢認倒霉了事的,反正認識的人都不能讓他們知道,
實在沒想到,夏岩那傢伙竟然把周書記給招來了,丟人,這人丟得可真夠大的,
「批評不敢當,我是縣委書記,你是市裡的局長,」周芸似笑非笑的說:「我可不是你領導,再說了,現代人工作節奏快,壓力大,產生些特殊癖好也是正常的,我理解,理解,不過,林局既然是市裡的局長,又是標杆式的人物,還是得注意下影響啊,」
林飛臉都綠了,特殊癖好,呃,難不成周書記還真以為他的特殊癖好是去洗頭房玩,早知道夏岩招來撈人的是周芸,他情願冒險越獄了,反正,兩人都被揍得鼻青臉腫,一時間也沒人能認出來,只要暫時走了,有的是辦法回頭把這事壓下來,
「是是是,周書記批評的對,」林飛鬱悶的是心口都有些發疼了,一直以來,他都是個守規矩,愛惜羽毛的人,這一下倒好,和夏岩喝了一頓酒後,形象便全毀了,而且這事壓根就沒辦法解釋,越解釋,人周書記心中只會愈發鄙夷,
「老林,不就是一點小破事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來,抽根煙定定神,」夏岩掏出了煙,給他散了一支,
「不抽,」林飛一巴掌拍開了他的手,氣鼓鼓的掏出了自己的煙抽,
「喲呵,還鬧情緒了啊,」經過一番折騰后,夏岩的酒也醒了許多,抽著煙說:「我這要不請老周出馬,人家派出所不依不饒的,可是要叫老婆來領人了,還要通知單位,難不成,你還真有臉當著那麼多嫖客和失足婦女們,亮出自己局長的身份啊,」
「我情願去拘留,」林飛瞪著眼說,
「虧你還是警察呢,這一拘留,就算一時沒弄出你的身份,但你不上班,不回家的,豈不是要把事情鬧大,這事情一鬧大了,紙是包不住火滴,」夏岩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老林啊,出來混總得還的,你害得那麼多失足婦女們沒飯吃,也該遭遭報應了,」
「放屁,我是分管刑事和緝毒的,」林飛氣得直顫,拿起茶杯就喝:「不幹那些破事的,」不過,前半段話他倒是認可了,雖然被周芸捏了個把柄,但見她貌似和夏岩關係好像不一般啊,她應該不會捅出去的,何況經過了這麼一遭,倒是和周芸關係親近了許多,
「得,給根雞毛就當令箭啊,」夏岩撇嘴鄙夷地說:「還刑警和緝毒呢,依我看,你也就是個吃乾飯的傢伙,」
「吃乾飯,」林飛眼神不善的盯了過去:「想練練,醜話說在前頭,我剛才在飯店裡,可是沒用全力,」
「幾年不見,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啊,敢和我叫板了,」夏岩扭了一下身子,爆出了一連串,如同炒豆子般的聲音,興奮勁十足的說:「正好,我剛才也沒用全力,反正看你也不爽好久了,」
「不爽我,我還不爽你呢,」林飛冷笑著回敬說:「看看你,社會的大染缸把你浸泡成什麼樣了,你這是自甘墮落,」
「我就自甘墮落了怎麼著,」夏岩瞪著眼說:「當局長了,口氣也不一樣了啊,都敢教訓起我來了,比起當年來,長血性了啊,」
「你……」林飛怒容滿面,但是眼神中卻逸過了一抹委屈,
就在兩人大眼瞪著小眼,火氣爆發準備隨時干一架的時候,周芸有些看不過去了,俏眸一冷著說:「你們兩個都閉嘴,坐好,不然我一人給你們老婆打個電話,聽聽她們的意見怎麼處理,」
夏岩和林飛面面相覷,只好老老實實的坐下,林飛原本就是個怕老婆的貨,而夏岩,似乎也剛得罪了慕容雪,她正生著氣呢,如果得知自己在洗頭房被警察抓了,估計二話不說,明天就去民政局見了,反正證件齊全了,
見他們都老實后,周芸才將目光投到了夏岩身上,沒好氣的說:「林局長自從轉業至上海市緝毒大隊以來,成績斐然,為人民,為國家,做出了很多貢獻,如果他是吃乾飯的話,那上海市找不出幾個堪稱優秀的幹部了,」
「本來就找不出幾個,」夏岩翻了下白眼著說,
「你……」周芸氣得俏眸一凶,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咱們漂亮,能幹的周書記了,」夏岩急忙話鋒一轉,一本正經的拍馬屁了起來,開玩笑,把柄還捏在她手裡呢,回頭給慕容雪密報一下,保准吃不了兜著走,
周芸臉色稍舒,先對林飛頷了頷首說:「林局,你和夏岩兩個人酒都喝多了,情緒不好,早些回去休息吧,至於夏岩,思想有問題,我得給他好好上上政治課,」
林飛看了看周芸,又瞅了瞅夏岩,他也不是三歲小孩子了,心中也是多少有了些揣測,只是實在有些納悶,以前的頭,是多麼正氣凜然,唉,那件事情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些,讓他整個人意志都消沉了許多,
再對周芸感激了一番后,林飛這才告辭離去,直走到了門口后,才回頭對夏岩說:「禮拜五到我家吃晚飯,她這些年來,也是很擔心你,」說著,便頭也不回的閃人了,
等他關門而去后,夏岩才對周芸笑嘻嘻地說:「青天啊,今天這事多謝你了,不然,我們兩個可得在派出所過夜了,」
周芸沒有理他,而是翹起了腿,靜靜地喝著咖啡,眼睛在他身上掃啊掃的,忍不住冷笑了起來:「夏岩,沒看出來,挺能耐的啊,」
「呵呵,我哪有什麼能耐啊,」夏岩湊了上去,拍著馬屁說:「周書記,您就別寒磣我了,」
「虧你還能笑得出來,」周芸還真是佩服死了這傢伙,林飛雖然才來上海市三年,可是名望卻極高,平常都是一副不苟言笑,正氣凜然的神秘高人模樣,結果,竟然和他喝成了個醉漢,不但打架,還跑去了洗頭房,
尤其是去了洗頭房,還被警察掃黃逮住了,直讓周芸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來,要說被逮,說起來和她周芸也是有些間接關係的,加大掃黃力度,本就是她親自主抓的行政命令,只是沒料到,掃著掃著掃到夏岩和林飛頭上去了,
不過老實說,一想到林飛剛才那副窘的連臉色都發綠的模樣,周芸也是隱隱有些好笑的,
「我寒磣你,不對吧,夏岩你可本事了,這都結婚了,還有膽子敢去嫖娼,讓我周芸,不得不服氣啊,」周芸一說到結婚兩字,卻是下了重重的口音,臉色都寒了幾分,
「呵呵,不愧是掌管一方的父母官啊,這情報功夫,恁是了得,」夏岩豎起了根手指,開始轉移話題的說:「周書記,今天您日理萬機,辛苦了,大半夜的還把你叫出來撈人,實在讓我過意不去啊,我幫您按摩一下,解解乏,」
「少拿你摸過洗頭房妓女的手來碰我,」周芸現在對他的意見可不小,狠狠地一巴掌拍開了他的魔爪,臉色冷寒不已,
「是失足婦女,」夏岩一臉嚴肅的貼上去說:「您可是父母官,得響應國家的號召,再說了,你還真以為我會幹得出去洗頭房發泄的勾當啊,「
這話倒是在理,周芸的臉色也是稍緩,這傢伙手段了得,連自己和李春春都能勾搭得上手,實在沒必要去洗頭房干那勾當,
不過,卻依舊寒著臉不悅的說:「你把我周芸當成了什麼人了,在你眼裡,我和她們有區別嗎,」
「有區別,很大的區別,」夏岩臉色一正,低聲緩緩說:「她們要給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