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對不起我愛你(一)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林若涵的左臉上,他沒躲,故意吃了蕭傳宗這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為你的不聽話,沒禮貌。不要以為你遠在京城就可以忽視我的指令,就可以對什麼人都胡作非為,我警告你,離開子墨。」
「對不起,我愛她。」
「荒謬!你懂得什麼是愛?我早已經告訴過你,我是不會同意你去追求子墨的,她一直在我的羽翼之下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黑暗和航臟,我要你做她的護衛,可並不代表你可以越級成為我的女婿。你沒資格!」
「我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的算,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和子墨已經不想你想的那樣可以用時空的距離分開,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實實在在的在一起了,你阻擋不了。」
蕭傳宗再次舉起拳頭,卻被林若涵毫不客氣的一把攔截。
「剛才那個巴掌是我故意讓你打的,那是為了向你道歉,既然抱歉已經說過了,你這拳就收回去吧。」
「林若涵,你別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
「那是以前,不是現在。「
「哼,就憑你那個什麼都不是的騰飛?」
「那是在你眼裡。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很遺憾,我跟一般的人不一樣,騰飛沒了我以後還可以創辦飛騰,但子墨只有一個,縱然你拿騰飛來威脅我,我也不會放棄子墨。」
「哼,有骨氣。」蕭傳宗走到林若涵身邊,湊到他的耳邊,「林姨呢?」
林若涵一驚,「蕭傳宗,你要是個男人,就不要做讓我看不起你的事。」
「我說過的,就會做到。腎源已經找到了,就等你的一個態度,否則休怪我給別人做好人。」
「蕭傳宗!你答應過我的。」
「沒錯,我是答應過你的,這些年來我也一直在照顧你的母親,還把她送到北京的醫院救治,你知道那個病房一天需要多少錢嗎?」
「蕭傳宗,你不要太過分。」
「為了我的女兒,做什麼都不算過分。」
宋德江病重,宋子騫和宋曉曉又飛回了燕城,臨走之前,宋子騫想找子墨出來,沒找到子墨卻意外的遇到了童謠。
「子墨好嗎?」
「挺好的。」
「那就好,我這次回燕城可能需要多待一段時間。」
「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家父的身體不太好,已經住了院。」
「很抱歉問這個。」
「沒關係,我們都有準備。」宋子騫頓了頓,想說的話一直沒說出來。
「是要我照顧好子墨嗎?」
「是,你很聰明。」
童謠笑了笑,「她是我在北京最好的朋友,我們自然會相互照顧,只是,你可能不知道,她父親來了,要她一起回燕城。」
「什麼?」
「子墨不肯,所以心情很糟,你知道,她剛和若涵和好,我也覺得她父親有些不和情理。」
宋子騫猜到是蕭傳宗不同意林若涵和蕭子墨的事,心裡倒是有些輕鬆。
「我去送你吧。」
「不用了,是晚上的飛機。」
「沒關係,我叫著子墨一起。」
宋子騫就知道,他不該把希望寄托在童謠身上,倔強如子墨,她不願意誰叫的動。不過童謠還是一臉歉意的看著他,手裡拎著一個大禮包。
「抱歉,我沒能把子墨弄來,不過我帶了這個,聽說對病人好,就當是將功補過吧。」
是一盒精裝的野山參。
「我怎麼能收這麼貴重的東西,不行。」
「你就收下吧,就當讓我安心。」
宋子騫默默的接過禮盒,「你真是個好女人。等我回來,一定給你介紹個好男人。」
「不必了,我還是比較相信緣分。」童謠的臉上掛著很勉強的笑。
「那就希望我回來的時候,能見到你的緣分。」
童謠笑了笑,一直盯著宋子騫的背影,鼻子酸澀難耐,一抬頭,有兩顆淚珠滾落下來。
林姨走了。
那是一個天色灰濛的清晨,還沒來的及為她做換腎手術,她再也無法忍受,偷偷的拔了氧氣罩。醫生說,林姨走的時候沒有痛苦。
這次,蕭傳宗不僅帶著蕭子墨,還帶著林若涵和林姨的骨灰。一別數年,燕城發展迅速,只是在林若涵眼裡,依舊灰暗如北京陰霾的天。
出殯的那天,林若涵一言不發,表情莊重的按照規矩一步步的進行,蕭子墨哭的跟個淚人,倒更讓人以為蕭子墨才是林姨唯一的孩子。
葬禮結束之後,林若涵依舊跪在林姨的墓碑前不肯走。蕭子墨想對他說節哀順變,想對他說林姨走了還有她。可她哭的泣不成聲,自己都勸服不了自己,蕭傳宗強行叫人將她架回車子上。
「不要讓我們等太久。」蕭傳宗冷冷的扔下這麼一句話。
林若涵咬牙切齒的握緊拳頭,渾身顫抖。
「媽,我一定會幫你討回這個公道!」
事情當然不可能就這麼徹底完了。當天晚上,在蕭傳宗那個讓林若涵熟悉的想吐的書房裡,兩個都是自信心爆棚的男人再次展開了一段夾雜著火花的談話,林若涵以為那次談話是他和蕭傳宗之間戰爭的開始。
「你要走?」蕭傳宗實在不肯相信林若涵會容易就放棄了他已經得到的這一切。
「是,怎麼,不放心?」
「是不理解,你要去哪兒?不會傻到去投奔李道勤兄弟吧。」
蕭傳宗知道李家的兩個女兒都看上了林若涵。
「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事,在你看來的傻,也有可能是我的福氣。」
「哼,你不靠我去靠兩個女人?別忘了,一腳踏兩船的事情最不討好。」
「你總習慣把任何人做任何事的動機都想的那麼猥瑣和骯髒。」
「這是事實。你不能否認。」
「我不想跟一個背信棄義,殺害我母親的兇手再多說什麼,我現在覺的多看你一眼都會噁心的想吐。」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是兇手,那是你母親自願那麼做的。」
「若不是你跟她說了不該說的話,她就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晚上,她用盡全力跟我說了一句話,要我永遠記住自己的身份。她還說不會再拖累我,你不會知道她說完這句話就扯下面罩,是我,是她唯一的兒子及時制止,及時勸阻,她才放棄。我知道,她那時候已經不會再想著做傻事,我是等著她睡著了才出去的,可凌晨,就傳來了我媽病逝的消息,我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你做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