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闖木人巷

江湖傳奇，比比皆是，少林，也可以說是一個傳奇。少林已閉關不納客了許多年，只是，到底有多少年呢？從來也沒有人用心想過，倘若真的有人願意為少林算一算，會恍然大悟，少林，原來已閉關了五十年！這五十年的閉關自守，足以教少林成為武林一個傳說。

不少江湖人覬覦少林內的武學寶庫，也曾夜探少林，可是都無法再活著出來，甚至僥倖可以逃出來的，最後亦淪為瘋子。究竟少林中已經變成了什麼？裡面到底存在著什麼恐怖的東西或是惡魔？

少林雖是古剎，惟地大物博，寺內庭園樓閣所及，足可橫跨整個嵩山，若要一眼瞥清寺內形勢，根本無人能夠辦到！可是，如今呈現於夜凡眼前的少林，縱然僅是少林一隅，亦足教人側目！

放眼望去，只見少林大部分的樓閣，早淪為一片頹垣敗瓦，顯見久久無人修耷打掃。然而最矚目的是，這裡其餘的每一堵牆，每塊壁，均被人刻上無數密密麻麻的小字，儼如經文。

這些密如蟻附的小字，原來並非什麼勸世經文，而是一句話，一句充滿傲氣的話：「神神魔魔，魔鷹神神，可笑眾生，神魔不分！正非正，魔非魔，誰救眾生？誰解我心？」好一句桀驁不群的話！說這句話的人，肯定已看透世情虛假險惡，卻又萬般無奈。

其中一面牆上，不單刻著少林兩上大字，少林二字之下，還刻著一些畫像！

只見一英俊男子正坐於這幅壁畫的中央，身釁還伴著四個人像一一一名艷色無雙的白衣美女、一名俏麗可人的青衣婢女、一名神情憂愁的紅衣漢子，還有一名法相壯嚴的和尚！

夜凡只是看了一眼，就轉開了頭，朝裡面行去。

夜凡身形一動，人已經落在庭院內，身邊猛的傳出無數彷彿夜鬼凄厲的慘叫聲：「救救我們，你終於來了，只有你可以救我們脫出苦海！」沒想到殘敗不堪的少林寺內，居然還會有人？而且聽其聲音，人數還不少！

夜凡幾個起落，已經來到人群喊聲之地。只是心志堅強如他，看見眼前的猶如地獄的景象時也不由感到震撼！赫見出現於夜凡身邊的，竟是為數逾千枯於不堪的人，有男有女，他們衣衫襤樓，身上的肌膚，早已枯乾得不成人形，就像是一群皮包著骨的骷髏，相當駭人！

再，每人額上，都被刺下一個血紅的「魔！」字，十分矚目！若是尋常人家，或是一般江湖人夜裡來闖，想必老早給他們的恐怖摸樣嚇昏，以為自己誤闖地獄！

雖因眼前的逾千之鬼感到震異，夜凡仍不忘掃視他們的眼睛！於是他隨即現，那是逾千雙淚眼！淌著乞求之淚的可憐淚眼！霎時之間，夜凡反而不覺這群人不像人的鬼可怖了，他們的外貌儘管駭人，卻何以會有那樣一雙滿是淚光的眼睛？

他們的目光像在告訴瞧見他們的人，他們的身心非常痛苦，他們極度渴望得到解脫，如今，他們渴望了多時的解脫，終於降臨，故他們才會喜極而泣！

雖然他面無表情，可是卻為這些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人感到悲哀！如果，這樣鬼曾經一度是人的話，那把他們弄至如斯慘不忍睹的人，恐怕必是魔鬼無疑。且還是比惡魔更惡、比妖魔更冷酷的魔鬼！

「救主，這裡就是少林！而我們，是在此等待你為我們的解除咒沮的鬼！」那些鬼眾哭著道。

夜凡只是冷聲道：「我自身尚不能保，如何救你們！」

這些骷髏悲聲道：「你能到達這個，必與畫中人關係非同一般，要不然早被畫中人殺死在少林寺外！只要能進到這裡的人，都有能力解救我們的人。」

夜凡只感覺這些人真的很可憐，只要人進來，他們都會以為是自己的希望？可是我連自己都救不了，又怎麼能救你們呢？「那個畫中的人，你們認識？」

這些鬼道：「我們不認識！不過救下我們一命的恩人曾經說過，能讓我們恢復容貌的只有這位長生不老的神才可以做到。」

長生不老的神？難道說這個壁畫中的男子就是神那老傢伙？夜凡曾經在黑瞳口中聽說神已經活了二百歲，可是看壁畫中人，年紀約三十多歲，難道神真的可以長生不老？

夜凡放下心中納悶，再問道：「你們是人是鬼，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逾千鬼眾仍舊異常恭敬的道：「我們是人。因為我們這裡的人，全都中了一個毒咒！」「一千來世之咒！」

一千來世之咒？聽其名字，這是一個何等漫長而又痛苦寂寞的咒詛？下詛咒的人，不但要被詛受苦一生，還要千世？是誰那麼陰險、毒辣？

那群鬼齊齊點頭，滿目淚光的答：「是的！」

「我們都中了一種名為一千來世之咒的絕世奇毒！」

「那是紫色的香火，點燃釋放出的劇毒煙霧，我們不幸吸入體內，渾身肌肉萎縮，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夜凡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很凄慘，開始現在和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千鬼眾相比，自己的遭遇真的一算什麼了。

「我該怎麼做才可以讓你們脫離苦海？」

聽聞夜凡願意解救他們，這些鬼眾欣喜萬分：「一千來世之咒是一種極難調配的奇毒，極難調配的奇毒當然亦極難化解。但若真的要回復人的容貌，便得進入少林蜚聲武林的木人巷！」

夜凡道：「木人巷中到底有著什麼東西？」

「不知道。」他們答：「木人巷內里，有一股很可怕的力量，那是一種連神魔也忌憚的力量。」

夜凡不以為意道：「木人巷在哪？」

群鬼驚喜說道：「就在這個小山崗後面！」

呼的一聲，夜凡已經飛了起來，朝小山崗后急飛而去。只是當他掠過去之後，卻現眼前什麼都沒有。若是夜凡有眼睛的話，就會現在他身前半里處有著一個小山丘，小山丘的下面有個洞口。

十分鐘之後，夜凡才找到這個洞口，只見洞口上方，刻著五個一尺的字：少！林！木！人！巷！

「原來這裡就是木人巷！越接近這裡，我體內的力量就越來越不穩定，似乎正被裡面某種神奇的力量牽引一般，這到底怎麼回事？」

夜凡心中疑惑，可是無論他如何不解，還是要進去看看裡面到底有著隱藏著什麼東西！

在這個入口左方，原來還刻著數行小字：「少林木人巷乃神聖之地，內藏神聖的最高境界。若非神聖，只屬凡塵眾生。萬勿擅闖，違自誤！

夜凡想到自己既然被稱為魔，那自然就不是神聖，那麼就讓他看看少林木人巷中隱藏著什麼神秘的力量吧。心念一動，紫光一閃，轟隆一聲，夜凡面前的小山丘已經被夜凡一刀劈得四分五裂！

步入數丈，眼前猛地出現另一洞口，上面也刻著數十小字：「「要人木人之巷，必先三跪我巷。九叩諸天善神。方能見神見佛，否則必遭天譴！」

看見這幾個字，一股無名火在夜凡心頭升起。想起外面那十數鬼眾的遭遇，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佛嗎？真的有天嗎？轟隆聲中，這個洞口被夜凡轟破！夜凡心中不屑，提刀沖了進去。

「蓬」的一聲！夜凡又向前多走數十丈，然而就在此時，前方一股強烈的力量正朝自己逼來。

若是夜凡可以看見的話，就能看清那是一道光！那不是昏黃如殘陽的油燈之光，而是一道充滿殺氣的慘白強光！

那道強光以驚人的速度，已閃電掩至夜凡眼前二尺，勁風撲面，把夜凡的衣服吹的獵獵做響，滿頭長也被吹向腦後，可知強光來勢之急之猛！

夜凡臉色一變，他已經在電光火舌之間瞧見朝自己劈來的強光居然是一柄鐮刀！一柄整整長逾二丈、重逾千斤的巨大鐮刀正以雷霆萬鉤之勢向他的頭頸之位重重橫劈過來！

想不到不跪拜神佛的報應，換來的竟是一柄奪命的刀？這柄巨大鐮刀來勢這勁之急，縱使快如夜凡，亦未必可以閃避得來。

再，這柄鐮刀長約二丈，剛好是他如今所置身的這條通道的闊度，他向左右閃開亦不可能，難怪當他進入這條通道之前，洞口的小字會警告他們須向神佛三跪九叩，因為，若然他真的如言三跪九叩的話，由於早已俯身低，准必能避過此劈向頭頸的奪命一刀！

可是，天下英雄，若然能闖進少林木人巷，想必定非泛泛之輩。又怎會輕易如言向神佛屈膝？

或許，設計這機關的人便看準這個心態，明知群雄不易折服。偏偏便在洞前勸告他們屈膝，使他們更易中此奪命一擊！

夜凡並沒有躲，只是揮刀在前一擋！震耳的金鐵相交聲傳出，夜凡整個人被奪命鐮刀巨大的力量震的飛了出去。鐮刀依舊快速的朝夜凡橫劃過來。

剛一著地，夜凡吐出口血看著巨大鐮刀恨聲道：「我一定要毀了你！」身形猛地迎向奪命鐮刀，轟！一股白光猛地從夜凡體內爆出來，兩丈長巨大的鐮刀猛地被震成無數碎片，四射的碎片射入兩邊洞壁，直接穿射而過，可見碎片之強之急。更有無數碎片射向夜凡，卻被白色氣牆擋在身前兩尺外，再也前進不得，沒有傷到夜凡分毫。

「剛那股力量，好像是我得自那神的力量！只是我並沒有修鍊過這種力量，為什麼在危急時刻，這股力量會出來保護我？」夜凡已經感覺到自己從神吸收過來的力量並沒有在自己體內消失掉，而是潛伏在自己身體中。

在此之前，他早已感到自己愈近少林，體內那股白色氣團，愈是暢行不息，縱使他不懂使用此道力量的竅門，亦逐漸可以隨心而。

這裡有神的壁畫，而且自己體內神的力量被木人巷中那股神秘強大力量所牽引，看來神與少林寺的關係非比尋常。

夜凡繼續朝木人巷中走去，又走了數百丈的路程，這條木人巷，似乎十分漫長，也不知其終點會在何處。他隱約感到，在木人巷隱秘深處，正有一股上天下地至尊無敵的力量在等待著他。只是無論那股力量有多強，他也要將它打敗，他一定要取到達摩之淚。

他的步子亦愈來愈快，內力益充盈，似乎，他愈接近那股神秘力量，體內的神的力量更是暢行無阻！那到底是什麼力量呢？愈是深入，這股力量的感覺便益趨濃烈，濃烈得讓夜凡心頭狂震。

也不知向前走了多久，夜凡終於停了下來。

原來前方已是一堵沒有去路的洞壁，他已進無可進，不知不覺間，他已步至本人巷的盡頭！

這盡頭的其中一個暗角，正放置著一件詭奇物事！那是徑閣半丈的巨型水晶圓球！

但見這顆水晶圓球，晶瑩通透，圓球底部與一水晶所制的八葉蓮花緊接。宛如蓮花所凝聚的一滴清泉。

這顆巨大的水晶圓球，還有一特異之處，便是大水晶圓球之內，竟然又刻著數行小字，小字所刻如下：「盡頭未同盡頭，巷未仍是有巷。若要進巷中之巷。心需存經中之經！心中有經。口中有經。眼中有經，足下有經。由經指路。方證菩提！」

這洋洋五十小字，居然並非刻在水晶球的表面，而是刻在水品球的內里，可說是巧奪天工！然而，這水晶球的表面光滑無比，絕無任何併合的痕迹或接縫，那麼刻字的人，究竟是如何把這五十個小字刻在水晶球內，而不損及水晶球的分毫！

夜凡心中暗驚，能不損傷水晶球而在其內留字的人，本身的功力已到了能隔物透勁、妙絕巔毫的超凡入聖的境界。

經王的功力縱霸，縱強，縱高，也僅是再向上求，直至功力可與天比高而已，但這個刻字的人，功力不單要比經王更高，且刻字之時，還同把強橫的功力用到恰到好處，不溫不火，增之一分則太強，減之一份則太弱，否則透水晶而入的指勁若然太強，水晶圓球便會隨不住強橫功力而爆開！

難道這個人是長生不老的神？正當夜凡思索之時，他的手已經不期然摸上了水晶球。這個水晶球居然可以旋轉，難道說它是一個機關樞紐？

夜凡使勁把這水晶圓球向右一旋，一旋之下，這條通道盡頭，驟生奇變。只聽連串「隆」然雷響，沉響不停，在響聲不絕這剎那，面前那堵洞壁，赫然向左右兩旁分開！

這堵盡頭中洞壁，原來像是一重的活門，只要那顆水晶圓球的樞紐一經旋動，整堵洞壁反會向兩旁敞開，露出洞壁內的世界！

沉雷一般的響聲雖然震耳欲聾，異常攝人，惟夜凡更被洞壁內的情景震懾！

洞壁內的世界，居然是一個字的世界！眼前的世界，是一個相當寬闊的山洞，洞的最後方，卻是一列由水晶砌成、闊逾四丈的巨門。在水晶門前的地上，卻有數不清的大字！這個山洞的地面，竟鋪滿大小相同的血紅方磚，方磚闊約一丈，每塊磚面之上，亦分別刻著一個人尺的字，故整個山洞地面，都破密密麻麻的字填滿了，難怪這裡儼如一個字的世界！

不過這個字的世界，看來似乎並不怎樣飄揚著濃厚文彩，地上的字，並不排列成句。更不能通順成文，僅是雜亂無章的一堆刻字！

那列藏著隱秘的水晶巨門雖在不遠之處，只要步過這塊滿布刻字的地面，便可直抵水晶巨門之位，知道本人巷內之秘，然而世事豈會如此輕易？

這塊地面，一定暗藏看不見的殺機。夜凡所站之處，至那列水晶之門。共有六十多丈之遙！

夜凡抬頭看了看洞頂，他感到洞頂之上有著什麼東西！這裡是少林木人巷，可是來到這裡，他已經沒有看到一隻木人！難道這個木人巷只是徒有虛名？想到洞口的幾句話，要過木人巷，需要經中之經。可是佛教經文那麼多，有哪一部經文才是經中之經呢？

就在夜凡猶豫之時，耳中忽然傳來一男子低沉的聲音。夜凡心中一驚，隨即凝神傾聽，只因這個男子正在他耳邊訴說著一篇經文！

看到地面上那些字，聯想到這裡是少林寺的木人巷，夜凡猛地明白這女子正在指點他如何破陣！

他是信還是不信？男子念的經文正是般若心經總綱，夜凡曾在經王那裡聽其倒念經文，只因倒念不明其意，曾在心裡將其順念，並從經王口中知道這篇經文的名字。

夜凡略一思考，隨即順著字一個一個點了過去。沒有任何危險，心中暗喜，看來這正是破陣之法。

在那顆水晶四球內所說的，除了必需「經中之經」，還須心中有經，口中有經，眼中有經，足下有經，由經指路！

夜凡如今做的，就是依著心中所念經文。依次以足尖在每字之上快點，相信只要以這個方法把這些雜亂無章的字，點成一篇完整的般若心經之後，便可能會有奇事出現，指點他應如何幹下去！

夜凡將正篇般若心經點完，水晶門沒有任何變化，而洞頂猛然破裂，撲出二十條黑影，紛紛落在那塊滿布刻字的地面上，更剛好把夜凡重重圍在核心！

夜凡沒有想到如此破陣之後，沒有打開水晶門，反引出這些深藏的木人出來！耳中傳來男子笑聲：「你是本神看重的人，如果你不能活著出來，證明你的資質根本不及本神，你也就不用活著出來了！要想活著，就領悟出與本神修鍊的摩訶無量同樣強大無敵的力量吧！」

沒有想到指點自己的居然是那個長生不老的神！夜凡心中憤怒，可是如今身邊二十二個木人已經行動起來，一股強大的氣勢將他困在中心，根本無法脫身而出！已經被困，夜凡也不著急，仔細觀察著木人的方位與舉動。

這些木人均雕得相當精細，面容更是栩栩如生，每名木人的手腳，均連著數不清的小鐵鏈，把他們從頂上洞口吊下來。

這些鐵鏈，似乎可以控制這些木人，驟眼看去，它們活像那些在民間木戲里的扯線木，一切行動，都在依從深藏於洞頂上的神秘機關！

這些木人胸前，掛著一個字牌，連起來居然是一句狂傲之極的話：「天」「下」「武」「功」，「源」「出」「少」「林」！「少」「林」「第」「一」「無」「上」「武」「學」「元」！「極」「摩」！「訶」！「在！」「此！」

元極摩訶？夜凡心中恍然，原來元極摩訶就在木人巷中。奇怪，為什麼我一點也不驚訝，難道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嗎？這難道是龍凡的記憶？

而夜凡也想起摩訶無量一共三道！這元極摩訶無量本是達摩所創最初、最早、最根本的摩訶無量。除此之外，另外兩道就是長生不死的神創造的天極摩訶，還有黑瞳主人魔所創造的地極摩訶！

就在這個時候，這些木人已經動了起來。木人不動則矣，一動之下，速度卻相當驚人！木人們繞著夜凡周遭遊走，把其所有的去路封鎖得密不透風！

與此同時，夜凡更現那群木人在遊走之際，手上都在不停做著一些動作，那些動作赫然是一些上乘武功的架式！這便是那股一直深藏在木人巷內的絕世無敵力量？

夜凡終於明白，為何那些木人身上，會雕著「少林第一無上武學元極摩訶在此」的話了，設計這些機關與木人的人，想必已把少林這種絕學的招式精髓，融於這二十二木人身上，更以洞頂上垂下來的鐵煉，控制它們的活動，只要適才般若心經的機關一經觸動，這批木人便會把「元極摩訶」使將出來。

原來引動他體內天極摩訶無量的正是眼前這二十多木人！它們在未被觸動、仍藏身於這個洞頂之前，敢情亦擺著一些元極摩訶的絕學架式，儘管這些木人並非活人，它們所擺的架式，也悠然生出一股若隱若現的無敵氣勢，縱使他不懂得使用這些道力量的竅門，亦逐漸可隨意使用！

不過更奇的是，那些木人的動作愈快，它們對夜凡的牽引亦漸大，倏地夜凡驟覺渾身不由自己，竟隨著那些木人一同把元極摩訶的架式舞動起來。同時，他體內的天極摩訶也開始不由自主運行起來，渾身慢慢縈繞一股白色氣芒。

夜凡心中大驚，若是他不能承受住體內摩訶無量的運行，只怕他的結果就是被元極摩訶蓋世無敵的力量逼得全身爆裂而死！

轟！夜凡所在地面完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生生壓爆，整個人更是被強烈恐怖的壓力逼得全身滲出血絲。

想不到那些木人雖然沒有生命，體內也渾沒半分真氣，它們所舞弄的「元極摩訶」，居然能生出如此巨大絕倫的威力。

而這股蓋世力量在不斷增強中，宛如一道凌厲的龍捲風，逐漸侵襲洞里的每一角落，將叫所有妄進此木人巷盡頭死！

夜凡背後生出了翅膀，全身三色氣芒流動起來，與元極摩訶無量的力量相抗！漸漸得，那股白色氣芒慢慢與三色氣芒融合，形成新的力量，一股金色的氣芒，在夜凡周身遊走。

強大的力量從夜凡身上散出來，居然是夜凡以本身動作牽引木人強行運動，且速度越來越快，終於，木人承受不住夜凡體內強大力量，紛紛暴碎開來。

轟！轟！轟！轟！...一連二十聲驚天暴響，二十二個木人紛紛自爆，炸成粉末飄散在洞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