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決定

第四章離開的決定

轉過葉府的竹林小徑，遠遠的就看到昏暗中有一道人影，正焦灼的看著小徑遠方。

「娘……」葉淺夕沒有讓葉芷言和葉子楓攙扶，勉強的站立著，看著正在等著她回家的墨塵煙。

「七嬸」見墨塵煙走過來，葉芷言和葉子楓都是甜甜的喚了一聲。

「是芷言和子楓啊，」墨塵煙溫柔的目光落在葉芷言和葉子楓身上，說道：「淺夕，快帶弟弟妹妹進屋吧。」

「不了，七嬸，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不然娘也會擔心的……」葉芷言沖著墨塵煙甜甜說道。

「也對……那七嬸就不留你們了，等休息日，你們再過來玩兒……」墨塵煙道。

「七嬸，我們回去了……」葉芷言和葉子楓沖著墨塵煙揮揮手，一溜煙就沒入了竹林深處。

「淺夕，你受傷了？」墨塵煙將目光落在一旁一言不發的葉淺夕身上。

「沒……沒有……」葉淺夕勉強搖搖頭，葉雨綺早已是鍊氣三層，雖然無法催動法器，但是力氣卻也比得上普通的成年男子，這一頓鞭子，已經讓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

好在六嬸給了她一套葉芷言的衣裙，她雖然比葉芷言大兩歲，個子卻和葉芷言差不多，穿起來也合身。

「走……進屋吧……」墨塵煙打量了葉淺夕幾下，終是沒有拆穿她，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很要強，可是，她也是修士，雖然現在修為倒退到鍊氣初期，但女兒畢竟與自己朝夕相處，怎能覺察不到呢。

不過數十步的距離，卻彷彿極其漫長。

母女二人一路無言，慢慢的走到葉家最破敗的院落，木門已經破了一半，院內空蕩蕩的，只有一棵粗壯的老槐樹，枝繁葉茂，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了。

「淺夕……」墨塵煙看著每一個步子都強忍著疼痛的葉淺夕，忍不住道：「我們離開葉家吧。」

溫柔而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葉淺夕猛然抬頭，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墨塵煙，像是在確認，自己聽到的是真的。

在葉家雖然受盡欺辱，可是外面的世界，對她來說是一片空白，雖然也曾幻想過離開，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生存下去，更不敢跟母親提起，因為她們還要在葉家等待父親歸來。

「淺夕，是娘對不起你……」墨塵煙看著眼前瘦小的人兒，忍不住的落下清淚，繼續道：「娘不該那麼自私，為了與你父親的約定，就死守在葉家……」

「娘……」葉淺夕眼眶同樣濕潤，她輕輕的靠在她的懷裡，很溫暖。

「是我錯了，我以為，就算是生活得差一點兒，至少在葉家，你可以健康成長……可是……」墨塵煙哽咽的說著，面頰已經掛滿了清淚。

離開，真的可以嗎？

葉淺夕心裡小人打鼓，她揚起頭，看著那一張絕美的面龐上，掛著滴滴晶瑩，娘還是那麼美，是她見過最美的女子，雖然，她的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