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3
「朕的花姑娘無論朕變成怎樣,她的心裡,只有朕,只愛朕一個,哪裡會如你這般不識好歹,屢屢犯了朕的忌諱,跟那個秦歌、還有那個聶隱糾纏不清。」他的唇邊泛著一抹嘲弄的笑意,那股冷意,令微湛不由寒顫。
回想當初自己卑微地愛著,把最好的給她,想她留下,可是,她卻偏偏喜歡逃離。愛,有何用,愛只有傷害,只有無盡的痛,每每夜深人靜被那股痛意折磨,他都告誡自己,不如不愛,不要再愛,否則,自己只會痛死。
「現在,朕只有一個請求,不要在朕的面前出現,離的遠遠的,把以前忘記,從此是陌路。無痕,送客!」對外面大聲喊過後別過臉,闔上眸子,不再理睬微湛。
從此陌路?微湛眸光掠過他的俊顏,略微帶著沉痛。
也好,那就相忘於江湖,過往的一切就當是一場夢,夢醒了,也該尋找自己的新天地了。
門已經打開,絳衣無痕站在門邊,主子命令不得不從,他做出「請」的手勢。
微湛走出廂房,頭也不回,末了,停下腳步,對無痕到:「無痕,你要照顧好你主子。」
無痕弔兒郎當地應諾:「自然,不勞操心。」微湛走遠,看著她絕美的身影消失,無痕輕嘆一聲,輕聲對裡面的歐陽洛晨道:「主子,爛茶渣走了,你真的不追?」一直以來,他就看著歐陽洛晨天天喝酒解悶,雖然沒有喊生喊死,但是從他平靜的沒一絲波瀾的眸光可以窺見,主子的心冷卻了,好像死水一樣毫無波瀾。
以前,主子辦事縱然狠厲一點,但偶爾也不失人情味,現在的歐陽洛晨,冷得就像一塊冰,任何事都是平靜如水,他不知道他的心湖是否也如他的表面一樣,波瀾不驚?
「你話怎麼這般多?乾脆把舌頭割掉算了。」狠戾的話語竄出廂房門口,無痕只得吐吐舌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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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走廊往回走,微湛的腳步很沉重,歐陽洛晨的冰冷疏離,令她的心如墮入黑暗。
她清楚後面無痕在看著她,所以,她一直沒有停下腳步,一直挺直脊背走出去,直到繞過一座假山,來到一棵松柏下,覺得已經遠離了無痕的視線,她才無力地靠在一張石凳上。
不用照鏡子,微湛都知道,歐陽洛晨的漠然已經令她的小臉蒼白如紙了。
這是那個一直寵著自己、愛著自己的男子么?他為何變成這樣?自己的離開,真的是如此傷害他么?抑或是他的心裡已經再沒有自己?
當自己死了?或許,這是最好的結局吧,這不是自己一直期盼的嗎?可是為何話語從他口裡說出,會是那樣受傷?
渾身的力氣似乎被抽空般疲累,她坐在石凳上,失神地想著以往的點點滴滴。
好一會,她才回過神來,知道與秦歌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才站起來匆匆往外走。
因為心不在焉,不留神被垂下的松枝撓了一下,頭上的帽子就被扯了下來,一頭瀑布似的長發傾瀉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