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所謂生辰
「輕舞，我們姐妹已經許久沒有好好說話了。（）」小洣拉著輕舞的手，十分開心，「前段時間聽爹爹說你病好了，我還不信。看來爹爹沒有騙我，輕舞妹妹真的好起來了。」
對於司徒洣，輕舞還是頗有好感的，不矯揉造作，敢愛敢恨，卻又溫柔如水。就算輕舞成了位高權重的賢妃，對她還是這般熱情，沒有絲毫的疏離。
輕舞笑著答道，「腦子是靈光了，不過以前的事兒大多都記不得，到時還得勞煩小洣提醒。」
小洣挽著她的手朝後面的園子走去，「記不得沒關係，病好了比什麼都重要。今天是我的生辰，不說這些不開心的。」
相府沉浸在一片歡樂的氛圍中，大多賓客都不只是為慶賀生辰而來。人人都知相府千金到了出嫁的年齡，可還沒許配人家，誰不想和相府攀上親戚，自然還懷著一絲僥倖，希望能被司徒小姐看上。
當然，司徒丞相自然是想借著這次機會，為司徒洣找個好婆家。但在後院，卻是另一番場景。
「輕舞，爹爹讓我在此次生辰宴上挑選合適的人做夫君，你一定要幫我。」小洣輕柔的皺了皺眉，「我現在不想嫁人。」
司徒洣此番已經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丞相著急是肯定的。輕舞十六歲入宮為妃，在整個無極國，這正是出嫁的好年紀。當然，若是放到輕舞之前生活的世界，這個年紀的孩子，是上網聊天打遊戲的年紀，根本不可能成家。
「小洣，司徒丞相是為了你好。」輕舞頓了頓，「大多女人到你現在的年紀，已經開始做娘了，你爹是怕你遭人話柄。」
司徒洣面露無奈，「我知道爹爹是為了我好，可我不可能喜歡上別的男子，更不可能嫁給他們。」
輕舞一愣，片刻后才明白司徒洣話里的意思，「你有喜歡的人了？」
她面上飛起兩朵紅雲，輕輕點頭，「輕舞，你早已知曉我心中的想法，我是非他不嫁的。」
「額。」這點倒是出乎輕舞的意料，司徒洣居然將心思吐露給了之前有些痴傻的顧輕舞。再結合之前司徒洣上將軍府求畫的事情，輕舞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那人是我大哥？」
司徒洣面色更加緋紅，「可惜顧大哥在戰場上，不能來慶賀我的生辰，不然……」
輕舞心神大動，怪不得小兮讓她給司徒洣送上顧天雲的畫作，敢情這事兒她也知道。
若是這樣，她還真的不能讓司徒洣嫁給別人。先不論顧天雲對司徒洣是否有意，光是司徒洣對她大哥的這番情意，也值得敬佩。
「小洣。」輕舞沉思后正色道，「我爹去世，大哥必須要守孝三年，你能等得了這三年？」
司徒洣忙不迭點頭，「別說三年，就算三十年我也會等。」
「戰場無情，若是我大哥……」
不待輕舞說完，司徒洣就打斷她的話，「輕舞，你不信我？雖然我沒什麼本事，但對顧大哥卻是真心的。不管他發生什麼事兒，我司徒洣定會不離不棄，永遠陪著他。」
輕舞點頭，「小洣，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怕萬一出手幫了你，丞相會怪罪於我。事關你的未來，必須謹慎。」
「爹爹鐵了心要把我嫁出去，我只有來求你。」見輕舞鬆口，司徒洣輕鬆不少，「今日來的多是貴族公子，但爹爹最看好的還是魏子林。」
輕舞想起在相府門口的那位青衣男子。長相雖然不夠出眾，但卻是極為清秀的，看著挺老實的一個人。加上有丞相做後台，是不少女子的夢中情人。
「丞相立何規矩？」既然下定決心幫她，輕舞也不再含糊，還是早早做準備為好。
「比試分文武，文者在宴會上做詩詞一首，由皇上決斷。」司徒洣開始娓娓道來，「若是文中魁首合我心意，武者就無須再比試。」丞相看重魏子林，自然是偏愛文者。
「若我不看中文中魁首，會在宴席散后搭台用於武者比試。」司徒洣無奈道，「如若文武魁首皆不合我眼，便由皇上欽點，為我定下一門親事。總之，我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輕舞先前並不知曉李悠然會來，若是他在，事情說不定會好辦許多。她緩緩沉思后道，「比試完后，不管誰是魁首，你都要拒絕，其他事情交給我來辦。」
「嗯。」司徒洣頷首，捏了捏輕舞的掌心，「我知道你一定會幫我的。」
午時一到，宴席正式開始。輕舞在主桌上坐定，身旁是忐忑不安的司徒洣。此間，大門處一片喧嘩。輕舞定睛看去，李悠然雙手背在身後，身著紫色袍子，正款款而來。
「參見皇上！」片刻的哄鬧后，人群逐漸安靜，想來大多數人並不知曉皇上也會來此。
「眾愛卿平身！」李悠然面色平淡，朝主桌方向走去，「司徒小姐生辰，朕是來給司徒小姐慶生的，大家不必多禮！」說完，示意身後的侍衛送上賀禮。
視線掃到輕舞的位置，聲音漠然，「賢妃離宮時怎的不等等朕？」
輕舞扯了扯嘴角，這純粹是在找茬，可人多嘴雜，她趕緊恭敬的行了一禮，「臣妾並不知曉皇上會來，以後必定不獨自出宮。」
「賢妃和司徒小姐自小一起長大，姐妹情深，朕能理解。」說完，在輕舞另一邊的位置坐下。
見正主到場，司徒丞相這才宣布宴席正式開始。眾人雖然心情雀躍，但並不像之前那般放得開，許多人都只是默默的吃著飯食。
輕舞心底有事，只是隨便吃兩口，就放了筷子。
「賢妃胃口不好？」李悠然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回宮后讓太醫瞧瞧，好好調養身體。」
「多謝皇上關心，臣妾並無大礙。」輕舞瞪他一眼，看著桌上的菜肴道，「皇上為國操勞，更應該保重身體才對。」說完，夾了塊雙爽口的冬筍扔進他碗中。
不料這一動作，卻換來周圍之人齊齊的抽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