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到底是誰把誰潛了
林沫癢的縮起脖子，嬌聲抗議：「不要鬧了。」
「你好香。」顧博彥的薄唇曖昧地摩挲著林沫的脖子。
林沫抬起沾滿麵粉的雙手，充滿威脅地對顧博彥說道：「你再敢碰我，我就把你的臉抹髒了。」
顧博彥最後親了一下林沫的唇，才不捨得鬆開她的腰。
「你去給小芷端杯水。」林沫對顧博彥吩咐道。
顧博彥摸了一下鼻子，並沒有走開，他沉思了幾秒之後對林沫說道：「周小姐可能已經睡了。」
「你去看看，如果沒睡你就給她倒杯水。」林沫推著顧博彥，笑著說道。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好。」顧博彥堅持著，就是不肯聽林沫的話。
「什麼孤男寡女？」林沫被顧博彥的話逗笑了，「小芷是我妹妹。」
「非親。」顧博彥簡單兩個字回給林沫。
「好吧。敗給你。」林沫只好妥協，不再理會顧博彥，活好面，便開始洗菜切菜。
顧博彥看著林沫專註的背影，黑眸里露出淺淺的溫柔。
如果她能一輩子這麼平靜快樂地生活，那過去的一切就都不要記起來吧。哪怕她再也想不起他。
林沫把擀好的面下到水裡，蓋上鍋蓋兒，正要喘口氣，就被顧博彥拉過去。
「幹嗎？」林沫以為顧博彥又要對她「動手動腳卻嘴」，便戒備地把雙手放到他胸口上，輕推著他。
「這有麵粉，好像馬戲團的小丑。」顧博彥伸出食指在林沫的鼻尖上抹了一下，然後展示給她看。
「你說我是小丑？」林沫美眸一轉，偷偷將手背到背後，在面板上揩了一下，突然伸出來，把手上的面抹到顧博彥的雙頰上。看到顧博彥頂著兩團麵粉的樣子，林沫爆笑出聲。他現在的樣子比馬戲團的小丑還像小丑！看他還好意思說她！
顧博彥沒有抹臉上的麵粉，等林沫笑夠了，便低俯下頭吻上她灧瀲的唇：「正好配一對。」
就算要做小丑，他也會跟她配成一對。
林沫眨著美眸，被動地承受著顧博彥的吻。他的吻很輕，像羽毛般掃過她的唇瓣，卻讓她感覺他對她的珍重與憐惜。
突然身後傳來「水溢出來」的聲響，林沫趕緊推開顧博彥，轉身掀開鍋蓋，手忙腳亂地翻攪著鍋里的麵條。
顧博彥看到灶台上溢出一些麵湯，便找了塊抹布，上前幫忙擦拭。
林沫有點不相信這個拿著抹布的男人是顧博彥。
聽說他有潔癖。
很嚴重的潔癖。
他竟然拿著上面不知道沾著多少細菌的抹布幫她擦灶台。
她能說她很感動嗎？
顧博彥在將灶台擦乾淨后，在水池裡將抹布洗了好半天，然後就轉身出去。
林沫聽到衛生間傳來水聲，便猜到那名嚴重潔癖症患者正在洗手。
林沫端著榨菜肉絲麵走出來時，看到顧博彥還站在洗手盆前不斷用香皂搓著雙手。
她的唇角悄悄翹起。
果然是嚴重潔癖症患者，他洗手洗了至少五分鐘了，似乎還覺得不幹凈啊。
那她昨天早上沒刷牙，他怎麼就吻了？
他不嫌她臭？
這男人的所有原則似乎在面對她的時候全都變成個屁。
她好想驕傲地大笑。
他說她是他的女王。
看來好像真的是呢！
「沫沫姐，你笑什麼呢？那麼開心！」正坐在床上看書的周芷看到林沫端著肉絲麵進屋，便好奇地問道。
「某人潔癖症犯了，洗手洗了五分鐘。」林沫俏皮地笑道。
「姐夫？」
「是啊！」林沫把面端給周芷，笑著催促道，「趁熱趕緊吃。」
「好香！你放了什麼好東西？」周芷一臉陶醉地聞著碗里的肉絲麵。
「榨菜、胡蘿蔔、油菜、肉絲，都是些簡單的食材，只是在水裡加了高湯，所以聞起來比較香。」林沫坐在椅子里，笑著回答。
「高湯？」
「嗯。這可是我的獨家秘籍。」林沫神秘兮兮地笑了，「我不喜歡雞精，所以每逢周末的時候就會熬一些加了中藥的骨頭湯凍成小冰塊存在冰箱里，做菜做湯的時候加幾塊，味道就會非常香。辛雅每次煮速食麵的時候都要放兩塊呢。」
「是嗎？那回頭沫沫姐也教教我。」周芷好奇地很，便向林沫討教。
「沒問題。那些藥材在外面藥店都能買到。等我周末休息，回來教你熬骨頭湯。」林沫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樣子。
顧博彥進屋的時候，看到林沫在翻書，便走到她身旁：「看什麼？」
「小芷的書。都是會計學的東西，看著好難。」林沫把書放回床頭。
顧博彥倚著身後的梳妝台，關心地問道：「周小姐的專業是會計？」
「嗯。可惜因為生病休學了。所以我想自己先把注會證拿下來。即使沒有畢業證，有個注會證書也好找工作。不然我只能做做咖啡館、快餐店跟超市收銀員。」周芷有些憂傷地嘆了口氣。
聽到周芷的話，林沫立刻心疼起來：「原來你打的三份工都是收銀員？那個工作很累啊！尤其是超市收銀員，我以前干過。幾個小時做下來，手指都要殘了。我每次下班都累得雙腳抬不起來。所以我領了第一個月工資之後就把老闆炒魷魚了。」
林沫說完，嘿嘿笑了兩聲。
她無心的話讓身旁的顧博彥心疼不已。
從高礫交給她的調查資料里，他早已知道她大學時兼職的那段經歷。他只是沒有想到她那麼辛苦。
過去這二十來年，他沒有參與她的生活，以後的幾十年，他不會再讓她吃這種苦。
「你敢把老闆炒魷魚？」周芷羨慕地看著林沫。
「因為我找到了個很好的兼職——在一家傳媒公司做夜班編輯。一天只要工作四個小時，掙的卻比收銀員還多。」林沫有點小驕傲地笑起來。
「是什麼傳媒公司？待遇那麼好。」周芷忘記喝湯，抬起頭，好奇地問道。
「愛視傳媒。」
林沫的回答顧博彥並沒有意外，因為那份工作本就是他安排的。他便是愛視傳媒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總裁。
「愛視傳媒？你是說那家非常有名的視頻網站？」周芷震驚地看著林沫。「那個公司很厲害，你怎麼還跳槽？」
「我懷疑愛視副總想對我職場潛規則，所以……我就又把愛視老闆炒了。」林沫說完，捧著肚皮笑起來。
職場潛規則？
顧博彥挑了一下眉。
這笨丫頭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江霽月那是受命照顧她！
她竟然把霽月對她的關心想成「職場潛規則」。
他當時還納悶這麼好的待遇，水沫怎麼會捨得不做了。
原來是以為霽月想潛了她。
不知道他把這個原因告訴霽月，他會是什麼表情。
他用力揉亂林沫的長頭：「就你這模樣，還想被潛規則？」
「我這模樣怎麼了？你還不是照樣潛了我？」林沫不滿地看向顧博彥，不過語氣中生氣的成份不多，聽著倒像在撒嬌。
只是她這一句話仍堵得顧博彥無言以對。在知道她的存在後，他對她做過很多事，最壞的莫過於拿孤兒院的地做交換包養了她。他們的「開始」並不單純，甚至可以用卑鄙來形容他。
周芷看了一眼顧博彥，便柔聲對林沫說道：「沫沫姐，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姐夫對你多好啊！」
「我很惜福！」林沫幸福地笑起來，「像我這樣要胸沒胸，要臉沒臉的女孩，他要潛就潛了吧。反正我不吃虧。」
林沫的話差點讓周芷把嘴裡的麵條全吐出來。她垂著美麗的眸子，恨恨地在心裡哼了一聲。太不要臉了！被男人潛了竟然說自己不吃虧！真不知道這麼沒腦子的女人顧博彥怎麼看上的。
林沫不只是要胸沒胸、要臉沒臉，還是個豬腦子！
「怎麼感覺是我被你潛了？」顧博彥摸摸堅毅的下巴，聲音黯啞地問道。
她說自己不吃虧，是認為自己被他上是佔了便宜？她把他當什麼了？牛郎？不對！牛郎要花錢，他是反過來要給她錢的牛郎。
「顧公子，你真相了！」林沫俏皮地吐吐舌頭。
顧博彥莫可奈何地瞪了林沫一眼。
活了三十年，今天是第一個女人敢說把他潛了。
而他卻捨不得說她一句重話。
潛了就潛了吧！
誰讓這結局是他渴求的呢？
周芷低著頭，安靜地吃著肉絲麵，沒有說話，微垂的眼睫輕顫了幾下。她把整碗湯都喝下去后，舔舔嘴唇，嬌美地笑了笑：「好飽。沫沫姐的手藝真好。這是我喝過最香的肉絲湯。」
「以後姐姐天天……嗯……有空就過來做給你吃。」林沫想到自己跟顧博彥的關係，便改了口。她知道顧博彥恨不得天天纏著她，她能回來照顧小芷的機會恐怕不多。
原來有個男人那麼粘人也不是件好事。
都不能跟閨蜜好好聚聚。
「姐夫肯放人嗎？」周芷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顧博彥。
「他不肯放人就跟著一起過來。反正我不能有了男人就忘了姐妹。」林沫頑皮地笑道。
聽到林沫的話，周芷眼角眉梢都染上了興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