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受辱
孔雀兒回憶著,心疼地握著明月冰冷的手道:「容醫女曾說過娘娘的傷不輕,差一點……箭頭再偏一點就傷到心臟了。」
明月瞭然地長長「哦」了一聲,心道:那定是這樣不錯了,本還以為是眼前的女孩中邪了,原來是自己腦子傷到了,又瞬間想起什麼,看了一眼孔雀兒泫然欲泣的神情,心軟地一塌糊塗,輕輕拍了拍孔雀兒的手背,「你剛才進來端的是要給我喝的葯罷,拿來我喝吧,你也別太擔心,既是如此,我現在也好好地,等喝完了葯,等傷好全了,我說不定也什麼都想起來了,就是想不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有什麼忘了的你再告訴我便是。」又馬上補充道,「只是不知你跟了我多久,我的事你知道的多不多。」
這一通安慰確然是奏效的,孔雀兒神情和緩許多,一個勁兒地直點頭,「奴婢自小跟在娘娘身邊,和娘娘一塊兒長大,娘娘也一直待奴婢好,娘娘的事奴婢自然最清楚不過,那娘娘先把葯喝了,娘娘想知道什麼,奴婢再一邊慢慢跟娘娘說來。」
孔雀兒說著就去拿方才放在案幾的葯。
「先跟我說說這是哪裡?我是什麼人叫什麼的罷。」明月就這孔雀兒的手喝了一口葯,雖不是很苦,但藥味卻是不好,整個口腔的味蕾都毛了起來,忍不住擰了擰眉說話。
「娘娘原是東陵國北王的女兒,閨名拓跋明月,半年前冊選為今上的妃子,封號北妃,這裡是娘娘的寢宮,聖上御賜靈雎宮。」說到這裡,孔雀兒停了一停,有些難過繼續道:「奴婢叫孔雀兒。」
明月討好地一口氣喝了兩口葯,說:「孔雀兒是吧,這原是我的不是,不該忘了你,你別難過了。」
「娘娘快別這樣說,只要娘娘好好的,奴婢就高興了,娘娘還有什麼是想知道的?等喝完了葯,奴婢去找容醫女過來給娘娘瞧瞧。」
明月想自己除了不記得事外也沒什麼別的不妥,本要說不用的,看孔雀兒樣子,爬到喉嚨的拒絕的話又咽了回去,想著讓醫女瞧瞧把把脈也沒什麼不好,遂點了點頭,說聲「好」。
「那我既是北王的女兒,西陵國北妃,那北王是誰?我可還有哪些親人,那皇上又是誰?怎麼樣的人?宮裡又有哪些人?我以前是怎樣的?」
聽明月一口氣問了一大堆問題,孔雀兒噎了一會兒,又理了好一會兒才開始一一細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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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兒姐姐,海棠姐姐找你。」
「這就來。」
「娘娘怎麼樣了?」
「出來說話罷。」
吃完葯罷,孔雀兒又找來容醫女,那容醫女並不像明月以為的是醫術高明的老人,相反極是年輕,僅僅是雙十年歲的樣子,看她把脈等動作卻是行雲流水一副很是高深的樣子,讓明月很感嘆,皇宮裡果然多藏能人。
容醫女給明月號完脈后沒有跟明月說什麼,只讓孔雀兒過後去找她,換了熏香后便告退離開,明月本來就是為了安撫孔雀兒才讓她來的,便也不太在意容醫女號出來的結果,翻了個身子,便閉上眼睛養神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有似遠似近的說話聲,好像有人推門進來,又有人出去。
似乎又過了許久,一道物什落地的聲音驀地入耳,在靜謐里顯得格外尖銳,明月條件反射地睜眼翻身,「誰?」
沒人回答,明月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天竟已經全黑了,整個寢室里竟沒有一絲光亮,沒點火燭,且靜得有些詭異,猶如一個黑黢黢的牢籠,猶如一隻張口捕人的巨大黑網。
剛才是什麼聲音?
「是誰?」明月坐了起來,伸手掀開裹著的錦被,甫一動,一股冷意倏然環繞,明月條件反射縮了下身子,還沒開口叫,嘴巴已被一隻手按壓住發聲不了,身子被一具有力的軀體重重壓回床塌上。
濃重的氣息噴在臉上、耳際、頸上,身上壓著自己的軀體力氣極大,似乎是一個男人!有人闖進她的寢宮!
意識到此,明月嚇了一大跳,用力推開壓著自己的人,雙手卻被粗暴地死力壓住,肩上的傷口被按到,一股抽痛鑽心,明月又驚又氣,狠狠咬向按壓在自己嘴上的手。
一股血腥味襲來,那人吃痛,嘴上的壓力驟然鬆開,緊接著「啪」的一聲,明月已生生受了一個耳光子,身上的人似極為憤怒,這一下打得極重,打得明月叫耳朵都嗡嗡作響。
「好不知死活的小野貓。」那人咬了咬牙惡狠狠喝道,猶不解恨,黑暗中一手將明月的雙手緊緊固定在明月頭頂的位置,一手用狠力掐著明月的下巴,阻止了明月即將出口的聲音,迫使明月上身無法動作分毫,「你最好給爺安分點,不然……哼!」他頓了頓,聲音陰狠至極,「爺有的是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法子!」
說完這句話,那隻掐著自己下巴的手鬆開,開始粗暴撕扯明月的衣服,一陣滾燙粗重的氣息爬在明月耳邊,「好香啊。」
「孔雀兒!」肩上的傷口撕裂般的劇痛,身上男人的氣息讓明月一陣反胃,明月知道雙手反抗不了,大叫,連腳都用了起來,朝那人一陣儘力的亂踢,卻立馬又被他的腿壓住,動彈不得。
「小美人兒,別動,你靈雎宮的人都被爺支走了,別妄想叫人,這會兒沒人能來,你就從了爺吧,遲早都是……」
「好大的狗膽,你可知本宮是什麼人?」明月上下左右動彈不得,有些害怕,咬了咬牙,豁了出去,擺起一副色厲內荏的樣子狠狠呵斥。
「哈哈哈!」身上的人果然停了動作,卻笑得陰惻無比,「小美人兒這聲本宮叫得好生順口啊,不知情的人該當你這妃子在這東陵後宮是有多受寵,誰曾想到,半年了,那皇帝都不曾碰你一根手指頭。小美人兒何必如此自苦,白白守那活寡,不如儘早跟了爺,也好快活快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