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一場好戲
川菜館還是曾經的那個川菜館。
走在走廊上，趙清歌似乎還能想起來那一次自己是如何在這裡等到打烊都沒有等到路凡，自己是在什麼地方看到類似韓佳的背影。
又是如何在走出餐館之後看到了路凡和韓佳。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還真是遲鈍。
不，應該說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其實那個時候就有跡可循。
或者是更早的時候。
趙清歌一直沒有問路凡他為什麼和韓佳分手？
又為什麼突然和自己好了，她不相信這麼多年自己對路凡的感情路凡都不知道，明明十幾年都沒有回應的感情，怎麼會突然的就接受，而且還是在有女朋友的前提下。
所以，那些曾經的甜蜜，趙清歌在這一刻看來是多麼的做作和虛偽。
而當時處在那個感情檔口的自己，又是懷著一種怎樣的心情去享受那麼甜蜜和幸福。
其實潛意識裡面自己都是知道的，只是不願意相信，不願意接受現實。
路凡眼神中的冰冷和恨。
到現在，趙清歌一直能夠感覺得，那種冰冷和恨從未消失。
韓佳和路凡走在前面，自己像個隨從一樣跟在後面。
趙清歌有點後悔自己突然跟來了，人家旁若無人的秀恩愛，而自己沒有噁心到別人，先讓自己的發現不寒而慄。
突然有一種猜測像晴天霹靂一樣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趙清歌搖了搖頭，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路凡會做這種事情。
所以，她沒有開口去問。
但是，她即使去問，路凡也不會說多餘的一個字。
就像在他們兩個人好的時候，趙清歌沒有正式的以路凡的女朋友去見過路溫，唯一去的一次還是路溫要求自己和路凡分手。
而那一次，趙清歌在路溫那裡聽到了錄音。
那是路溫和路凡的對話。
「你不喜歡清歌，為什麼還有在一起？」
「你知道理由的，我不開心，我為什麼要讓別人開心，我痛苦了十幾年。」
「你不應該這樣的，我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那……我們就不會在一起。」
錄音戛然而止。
趙清歌一直不想面對的過去，如今看著路凡和韓佳坐在自己的對面，她突然就明白了。
明白之後她突然就笑了。
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哈哈哈……」最後笑道眼淚都出來了。
路凡抬起眼睛盯著她。
韓佳一臉擔心的問自己，「清清，你怎麼了？」
趙清歌的笑聲更大了，她笑的肚子疼，胃疼，心疼……腦仁疼，半天，她才緩過勁兒說，「就是想到一件可笑的事情，不是人家手段高明，實在是自己長的一顆豬腦袋。」
「清清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韓佳開始搬起了小白兔，28歲的女人演起來白蓮花遊刃有餘。
趙清歌斂了斂笑聲，眼睛里是一派清明，哼……這個女人還真是噁心死人不償命，「清清」叫起來一點都不含糊。
彷彿之前在【非凡】的電梯門口喊自己趙小姐的那個人根本就跟他沒有關係。
而讓趙清歌心寒的是，她以為就算分手以後，她和路凡恢復不到以前，但是現在，就憑著從小一起長大的那些年，他不應該冷眼旁觀。
可眼下。
路凡只是緊盯著自己不放，彷彿自己的心裡藏著什麼陰謀詭計。
趙清歌笑，「唉，我說路先生，你不用這麼仇大苦深的盯著我看，我臉上射不出刀子，臉上也長不出花兒。」
趙清歌低頭抿了一口川菜館不知道是什麼茶葉泡的一股怪味的茶水，說「而且，你這樣當著自己的女朋友看著別的女人可不是紳士的作為哦。」
趙清歌憋著一口氣連標點符號都沒有，說完她身後拿了一顆花生米，咬的直作響。
韓佳手上杯子里的水不停的晃悠。
趙清歌故作擔心，「哎喲，韓小姐，你手怎麼啦，抽筋啦，怎麼直抖啊，唉……路凡，你幫她揉揉啊，那抽筋的多難受啊。」
說完一臉關切的看著韓佳。
沉默……
趙清歌的話音落了之後就是長久的沉默。
她沒什麼心思也去說什麼，開始後悔自己腦子抽了才跑來撒瘋，想著自己是借去洗手間溜呢？還是直接特霸氣威武的來一句，「我胃裡噁心的慌，先走了。」
但她的第三種還沒有想出來，包里的手機就開始歡快的唱了起來。
這是趙清歌最近新換的手機鈴聲。
已經攻佔各個廣場的《小蘋果》，鈴聲的聲音很大，在小小的包間裡面特別有那麼一股子蕩氣迴腸的感覺，趙清歌覺得這電話來的特別的及時，簡直就是自己的福音。
趙清歌一看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就樂了。
狐狸男。
而就在趙清歌笑盯著手機笑的時候，路凡眼中的怒火一點都沒有隱藏，趙清歌無視，她劃開了手機，對著手機就是一句，「親愛的。」
對面的季閆差點沒把嘴巴裡面的水噴了出來。
冒著生命危險將水吞了下去，咳了半天才覺得氣順了，「我……我說，你這稱呼……咳咳……一時太銷魂，沒hold住。」
「多聽幾次就好了，親愛的。」住庄節才。
季閆不知道趙清歌抽什麼風，但是他覺得這會兒趙清歌肯定不正常。
所以他問了一句特別正常的話，「在哪兒呢，吃飯沒有？」
趙清歌一愣，隨即笑著說，「親愛的，你肯定不知道我現在在哪兒？」
「我告訴你哦，我在【非凡】附近的川菜館，對面坐著我的舊愛，以及舊愛的舊愛破鏡重圓的新歡。」
季閆本來只是想問說，如果趙清歌沒吃飯，自己也沒有，兩個人湊在一起吃一頓。
可他沒有想過這麼複雜的狀況，所以一時間有點蒙了。
這趙清歌的舊愛……自然是路凡。
路凡的舊愛……破鏡重圓……新歡，這麼一串詞放在一起他沒有明白。
趙清歌聽他半天沒有反應，笑了笑，嗔怪道「親愛的，你好笨哦，唉……管他什麼新歡舊愛，親愛的沒聽明白就算了，等我哦，我馬上就來陪你吃飯飯。」
季閆：……他一想到路凡如果這個電話是自己打的，他就只打哆嗦。
而掛了電話的趙清歌，心情比剛才愉悅了不少，「兩位慢用哦，我胃有點不舒服，想去洗手間吐一吐，吐完之後我要去見我家親愛的，失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