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告白（二）

相比與此，人類的愛情往往顯得脆弱不堪。

下了大巴后，可以看到，沿著西海草原的花朵已經開放。賽里木湖啊在熱鬧的花海中安靜的宛如睡夢中的仙子。

這是我夢想中的神聖天堂！

因為安靜；因為美麗；因為天鵝；因為傳說；還因為2073。

在賽里木湖，似乎一切美麗皆因愛情。美好的，純粹的，堅貞的愛情。無論是不獨活的白天鵝還是傳說中那對殉情的情侶。

很久之前，有一次在宿舍「卧談會」上我曾說，若是有人能夠站在海拔2073米代表愛你七生的賽里木湖邊向自己表白那一定很浪漫。

用純凈水瓶子在泉眼處灌了一瓶山泉水，水真涼啊！套用一句廣告詞就是透心涼，心飛揚。水剛灌進瓶子里，瓶面上便蒙了一層白蒙蒙的水霧，濕濕涼涼的。水瓶在太陽底下「茲茲」冒著水蒸汽。大熱天的，水卻像剛從冰箱里取出來似的，冰的我直換手。

我站在湖邊看著一片湖藍里自己淺顯的影子，用腳輕輕劃下水，影子便歪歪斜斜的變化著。

我看到在我的影子旁突然多出一個，嗯，目測屬於男性的。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句「這裡的水涼，不要把腳放進去，會受涼的。」低沉嗓音透著陣陣關心。那種熟悉讓我心頭一震。

我轉過身，入目便是一把小巧的羽毛扇，上面用紅色簽字筆寫著：我喜歡你，做我老婆好不好。

扇子的主人將臉故意躲在扇子后。只能看到根根硬朗的黑髮。舉著扇子的那雙手，指頭修長，骨節分明。右手中指的指甲上有著我熟悉的豎痕。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我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四周的有人恍若從未存在，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而這雙手始終維持著舉扇的姿勢。我可以清晰聽見扇后那稍顯緊張的呼吸聲。

整個世界好似安靜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良久，我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輕輕撥開擋在面前的羽毛扇，笑道：「莫北，別鬧。」

少了扇子的遮擋，莫北的臉背著陽光瞬間顯露。他的表情在聽到我的話后瞬間僵硬，之後笑的堪比五月陽光。

「沒道理啊，你不應該感動的熱淚盈眶么？在美麗的賽里木湖許下愛你七生的諾言。扇子上的羽毛是我一大早專門來收集的白天鵝羽毛，送給你，是想告訴你，此生不換。寒陽，我喜歡你，從我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天的很久之前到現在。寒陽，給我一個機會來完成『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夢想好么。」

莫北認真的看著我，言辭懇切。

我震驚的看著他。其實，再次之前我有想過，想過我們終會以情侶的身份在一起。可是，我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在這樣快。我更沒有想到莫北會如此的認真。我能感受到自己那非比尋常的心跳，帶著激動與膽怯。

雖然，我決定放下。可是，姜程涼的經歷還是讓我怯懦，讓我面對莫北的真誠迷茫而不安。嚮往與害怕讓我止步不前。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想我需要冷靜。

我努力是自己鎮靜，將自己的聲音放平，放鬆緩。定定的看著莫北「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考慮好么。」

說實話，這一刻，我是害怕的，我怕因為我的決絕，讓有可能屬於我的幸福再次錯失。

還好，還好莫北在瞬間的失望過後，用手將我的碎發撫到我的耳後，一如既往的溫柔笑道「好，不急。我等你，先把扇子收下。剛好一會兒玩兒熱了可以用。」

心，在瞬間落地。看著莫北，我終於可以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