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孽債

沈顏把凌白羽的敵意和寧夏的醋意看在眼裡，邪魅的一笑，指了指寧夏身後衣著xing感的白曉鷗：「我看，這次的功勞，應該歸咎於臨江第一模特，白曉鷗吧？有白大美人xing感liao人的妖rao演繹，你們寧遠的內，衣廣告都拍成少兒不宜的huang色大片，放在各大視頻網站片頭輪番播放，哪個宅男能受得了這個？」

他的話太過刺耳，饒是白曉鷗這樣久經江湖的女人，聽了也是一陣尷尬。

「怎麼？沈公子也被白小姐的風華絕代吸引了？」寧夏倒是不以為意，輕飄飄的問：「沈公子這是嫉妒，我明白！」

「當然嫉妒！寧少有兩大美女左右相伴，而我，卻只有一位蘇若！寧少有凌小姐相助，剛一出手，就打的我們SV落花流水！嫉妒！」

寧夏的臉色一變，心情極其不美麗——Shit！再多的美女，都不及他的一個蘇若！沈公子今天，分明是來炫耀和找茬的——可是，這該死的蘇若，卻偏偏小鳥依人的跟在他的身邊，笑靨如花。

「好久不見，沈公子的舌頭，依然是這麼毒！」凌白羽見寧夏無言以對，眉頭一挑，走上前來，飽含了七分風韻，軟軟的挑釁。

「再毒，也是凌小姐的手下敗將！凌小姐的內，衣設計，款式魅huo，一個弔帶一個勾絲都走在時尚前沿，即便是我SV的高級設計師，都比不過！」

被男神誇讚，凌白羽傲然一笑：「那麼，沈公子可曾後悔，沒有把我挖到SV？」

「當然後悔！」沈顏環抱住雙肩，一雙桃花眼緊盯著凌白羽嬌俏百媚的臉蛋兒：「若是當日我肯再做出一點兒努力，寧少又哪裡會有今天的春風得意？」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哦！」凌白羽湊近沈顏的身邊兒，眨著魅人的眼睛，挑dou：「只要，你肯支付寧少1000萬的損失費，我凌白羽，隨時都可以是你的——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

這女人太美太妖，蘇若看著沈顏越來越明艷的容顏，對凌白羽旁若無人的調xi更加反感——Shit！Shit！Shit！

「凌小姐這麼自信！你就那麼肯定，你肯給，我沈顏就一定肯要？」可是，若論太妖太美，白衣翩翩的沈顏沈公子同樣可以做到。他妖里妖氣的貼近她的耳朵，一字一句，都是抓心撓肝的誘或。

蘇若直到這時候才頓悟——原來，溝人心，不是女人的專利，男se的魅力，遠勝於女se。

「難道沈公子不知道？這天下，男人再怎麼風流自以為是，卻始終不懂女人的yu望。最了解女人的，始終是我們女人——因此，女人的內，衣，只有我凌白羽最了解！」

「凌小姐你怎麼知道，男人不懂女人心？」

「沈公子只要看到我設計的內，衣比你的更受歡迎，不就知道了？」

「那隻能證明凌小姐設計才能超群。」

「那麼，你……」

「其實，即便沒有凌小姐，蘇若也同樣了解女人！」沈顏迎上凌白羽那溝魂攝魄的目光，寵溺的把身邊的蘇若攬入懷中，莞爾，冷艷的強調：「況且，即便我沈顏不了解女人，但了解了蘇若，也就了解了女人！」

他說的話像是饒舌的繞口令，可溫柔的語調宛若人世間最美的音符，蘇若只覺得，自己彷彿融化在了他深邃的眸光中，全然忽略掉了，周圍男人女人羨慕嫉妒恨、怒火中燒能把她殺死的目光。

……

華燈初上，停車場。

「走吧，送你回家？」沈顏倚靠在車門上，望著對面初夏晚風中裙角飛揚的蘇若，妖孽得不像話。

「不麻煩沈公子了，爸爸剛剛打電話，在公司等我，他說，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說。」

「那我送你到他公司？」他托腮，唇角的笑意更濃：「我們這交情，這點面子，你都不肯給？」

「交情？」她聳肩：「你除了把我當槍使，讓我成為眾矢之的，我們還有什麼交情？」

「蘇小姐難道沒覺得，我對你，和對其他的女人不一樣？」

「哦？」她偏著頭，笑而不語。

「因為你本來，就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樣！你更加聰明，若即若離，半糖主義！」

「那是因為你……也與別的男人不一樣！」

「哦？」他不解，歪著頭，目光迷離。

「你更加深奧，誰都猜不透，你是逢場作戲，還是心口如一！」

「那你，上車，還是不上？」早就知道，對於她這樣的女人，試探是沒有用的！沈顏指了指副駕駛：「悉聽尊便。」

「抱歉，我今晚，有約……」

「那好！」沈顏打了個響指，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三分鐘后，寧夏的保時捷開到蘇若身邊，他酷酷的摘掉墨鏡，指了指副駕駛：「上車！」

「你怎麼這麼早就出來！」她坐上寧夏的保時捷，半是含笑半是嗔怒：「萬一他還沒走遠，被他看見怎麼辦？」

「你這麼在乎他？」寧夏的臉冷的像個冰塊，鬱鬱寡歡。

「你又多想！」她避開他熱la的眸光，望向了華燈初上的街頭。

「今晚他當著這麼多女人的面兒和你愛昧，你很開心？」

「沒有！」

「胡說！你愛上他了，還不肯承認！」

「你又來了！」她轉身回眸，對上寧夏的質問，提高了音量：「你明明知道，他沒心！他是沈家的人，他和我蘇若不共戴天！」

「……」借口！全是借口！寧夏嘆了口氣，低聲問道：「去哪兒？」

「臨江明珠。」

「做什麼？」

「見一個人！」

「誰啊這麼神秘？」

「臨江藝術學院院長，夏立新。」

「夏？夏立新？」寧夏一愣——夏立新，臨江有名的二胡演奏家，藝術界一等一的大師！三個月前，蘇若崴腳的那一天，他曾和蘇若有過一面之緣。

可是，他和她相熟？

「他約我，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那個老se鬼能有什麼要談的？他約你，你就答應了？」

「我沒理由不答應——因為他說，他要跟我談，很重要很重要的私事。」蘇若托著腮，默默的看著窗外的景物飛逝，緩緩說道：「知道他是老se鬼，怕他跟我玩兒花樣，這不，邀你陪我同去！」

「那你還真找對人了！」寧夏得瑟的吹了聲口哨，轉而，又恢復了異常正色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說道：「若若，我希望，以後，不管有什麼事，你都能第一個想到傾訴的人是我！無論是李若非，還是反一號，我能做的，不見得比他沈顏小受少！」

「喏！」她再度嘆息，心裡，卻是暖暖的：寧夏，你這個朋友，蘇若交定了！

……

臨江明珠，38樓咖啡廳。

蘇若和寧夏雙雙趕到的時候，夏立新已然等在了燈火闌珊的角落裡。

他穿一襲古風古韻的改良版唐裝，儒雅中帶著不同尋常的風度翩翩。雖然年逾五旬，卻是保養得恰到好處。

「蘇若！」

「夏院長！」

簡單寒暄，落座之後，夏立新如刀刻一樣的眸光，就再也不肯從蘇若的臉頰移開。

Shit！se鬼果然就是se鬼！永遠都是！都特么50來歲的老頭了，見了漂亮女神還是走不動道兒！寧夏腹誹，輕輕敲了敲桌子，宣誓主權：「夏院長，您約若若，有事？我們稍後還要出去看電影的！」

「額……」夏立新這才收回火la的眼光，沙啞著喉嚨，緩緩道來：「蘇若，24歲，5歲半沒了父母，被窮困潦倒的姑姑送進孤兒院，6歲，被膝下無子的蘇亦銘收養……」

「你調查她？你什麼意思！」寧夏『嗖』的站起身，未等夏立新講完，便來了脾氣：「今天你不說明白，我寧夏也不是好惹的！」

然而，夏立新卻對暴躁如牛的寧夏視若罔聞，權當他不存在，眸子繼續落在蘇若臉龐：「所以蘇若，你媽媽，邢海心，她……」

話未講完，夏立新卻已是老淚縱橫。

「你認識我媽媽？」蘇若的心一擰，痛到窒息，眼含熱淚，凄凄楚楚的問：「我媽媽，的確是邢海心！」

「……」寧夏鬱悶了——感情，人家是來敘舊來的！尷尬的坐下，不動聲色的觀察。

「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在找你！若不是三個月前在醫院的偶遇，若不是你長得太像海心……」夏立新顫顫巍巍的，從皮包里拿出一張黑白照片，遞到了蘇若手中——

照片中，女子穿一襲齊膝旗袍，溫婉的站在一叢叢鬱郁鬆鬆的牽牛花下，她笑靨如花，甜美得宛若人世間最美麗的芙蓉花。

照片中的女子，眉毛淡淡的、杏眼淡淡的，下頜微微揚起，和蘇若的輪廓曲線，一模一樣。

「媽……」蘇若捧著這張被夏立新珍藏多年的老照片，看著照片里和自己七分神似的女人，淚水撲簌滑落——小時候，她走的匆忙，她甚至都沒有一張媽媽的照片！

「你果然是若若？」黯然傷神間，卻不知，早有一位衣著樸素的中年女人站在了她的對面，隨即，女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她的腳下，聲淚俱下：「若若，你既然是若若，為什麼老天爺這麼狠心，還要你和沈顏那個孽障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