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回來了
清晨,陽光漫漫的穿透薄如紗的窗帘,輕輕的灑在熟睡女孩的臉上。女孩好像被什麼打擾,長長的睫毛彎彎的搖動,潔白的皮膚如牛奶般喜人。突然米小粒的噩夢穿梭了時空,倒在了大床上,黝黑的長發散落在枕邊,不細看就一定清楚這是個美人。一看時間整整7點鐘。
米小粒從紫色的帷幔中蘇醒,動了動手指,把枕邊的MP3耳機帶入耳中,等待著瞌睡蟲飛躍腦海。藍色的熒屏上閃爍著音樂跳動的音符,赫然的大字,怎能不知道是水木年華的《一生有你》。
在沒有清醒之前聽抒情的音樂,這一項是米小粒起床的最好辦法,既不麻煩別人,又有效速度。
2分鐘過去,米小粒下床優雅的走到洗手間洗漱,如果你仔細看,一定清楚她的眼睛始終沒有睜開。直到梳洗完畢,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動,慣有的動作,眉毛緊縮,咬著指頭思考問題。「今天穿什麼衣服呢?」最後決定不惹外人關注,簡單的挑了一件白裙,套在了身上。
從樓上下來,路過二樓右面的第一個房間時,突然頓住,看見門正大開,好像保姆剛剛打掃過,一股茉莉香撲面而來,向裡面貓了貓,沒見人影。「出差一個月了,還沒回來?」搖了搖頭,轉身下樓。
「奶奶早!」沒見其人,先問好,這是這些年米小粒在陸家養成的習慣,因為每一次她都是最後一個下樓吃早飯的那一個。
陸奶奶一聽,就知道小麻雀的心情不錯。「早,米米快過來。」陸奶奶招呼著。
一下樓米小粒頓時僵住了,他怎麼回來了。飯桌前不僅有陸奶奶、韓管家,還有陸雲霆。他優雅的坐在那裡,手裡拿著報紙,桌子上放著半杯牛奶,看來已經吃過了,不曾因為她下來而抬頭關注一下。
這時韓管家早已把椅子擺好,叫小粒過去。韓管家是一個50多歲的女資深管家,打理陸園等一系列瑣事已經有20多年了為人親和慈善,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好管家。米粒回過神來,慢慢的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若若的叫了一聲。「哥,你回來了。」
他抬起頭打量了米粒一下,然後注意力又回到了報紙上。半響,「嗯」了一聲。
米小粒心裡埋怨著,韓管家真是的,平常都是坐在陸奶奶右側的位置,今天幹嘛讓我坐在他旁邊啊。坐立不安的米粒心想著,快吃,吃完好走。拿起牛奶咕嚕咕嚕的一杯就喝掉了。看著米粒的不自在,陸奶奶在一旁抹著嘴偷笑。眼裡閃過一絲期意,我們米米什麼時候能夠長大啊!
狼吞虎咽的米小粒終於引起了陸雲霆的注意,放下報紙,看著嘴邊帶著麵包屑的米小粒。無奈的說「沒人和你搶,你慢點吃!」
陸雲霆:現年28歲,維亞集團總裁,黃金單身,米小粒的監護人。
陸雲霆雖然不苟言笑,但是確實很疼愛米小粒。這些年都是他在照顧她,並且培養的相當不錯,不然也不會成為美術系的社長。磕磕絆絆把一個10歲失去父母的小女孩養大,確實不容易。雖然家裡的瑣事洗衣做飯他不用操心,但是她的成長里卻一直有他的參與,就比如第一次初潮,在15歲那年。
沒有人告訴過米小粒女人會來例假。當時看見內衣上的血跡真是把米小粒嚇壞了,躲在衛生間不敢出來,以為自己要死了。後來家裡的人實在沒有辦法通知遠在台灣開會的陸雲霆。他連夜回來,怎樣敲門就是沒反應,最後沒辦法,一腳把門踹開,看見躲在牆角哭泣的米小粒,可把陸雲霆擔心壞了。輕輕的把哭泣的米小粒摟在懷裡。輕聲問道「怎麼了,寶貝。」那時陸雲霆24歲。
米小粒抽泣著,指著衣服上的血「血,流血了,是不是我要死了。」
陸雲霆這才看見,米小粒的褲子上沾有血跡,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的女孩長大了。吩咐管家去買衛生棉和一本女生生理書,他把米小粒抱起放在床上安撫著,並且給她講述最簡單的生理知識,那不是要死掉了,而是正常現象,每個女孩都要經歷的一次蛻變。
知道初潮會很痛苦,傳說中雷厲風行的陸少親自下廚煮紅糖姜水,如果這個消息讓外界知道,肯定是一個價值不菲的炒點。
後來,每一次米小粒來例假時,都會想到第一次的醜事而臉紅心跳。他卧在她的床上輕輕的揉著她的小腹,就那樣,米小粒第一次的刻骨銘心。
有時疏遠,有時親近。就這樣過了9年,自從米小粒上了大學后就很少與他親近。而陸雲霆的生意也越漸擴大,幾乎很少回家。
聽到他有魔力的聲音,米小粒的心跳突然加快。悶著頭繼續奮鬥手中的麵包。
「一會我送你。」
米小粒佯裝鎮定,擺擺手。一邊吃一邊說「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說完以後,麵包已經下肚。陸雲霆突然伸過手,嚇的米小粒差點從凳子上掉下去。然後,陸雲霆輕輕的在她的嘴邊抹了一下,然後笑了「麵包屑。」
米小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人家又不會吃了你,你怎麼這麼膽小啊。
「我正好順路,走吧。」說著陸雲霆拿起外套穿,不容拒絕的向外走去。
「順路?」不做白不做,省的趕公交。心裡這樣想著,腳早已奔出去。「等我,哥。」走到玄關處又忘了點什麼,折回來。對著陸奶奶「啵」了一口。「奶奶我走了,拜拜。」
「這個丫頭。」陸奶奶笑著搖了搖頭。心裡美滋滋的想著,看來有希望哦。
陸雲霆速來喜歡乾淨,無論是衣服還是車子都是一個系列顏色,那就是白色。說的好聽叫乾淨,不好聽就叫潔癖。而且還是那種嚴重的潔癖症。
陸園外面停著一輛限量版的白色邁巴赫,一看就知道他又換車了,距離上次見到的那輛紅色賓士跑車已經有6個月了,可想而知,他準是換了女友,順便連車也送給了人家。
陸雲霆典型的商業大亨,無數未婚女性的夢中情人。出手闊綽,只要是有過一段露水姻緣,到最後分手時都能得到後半生享用不盡的財富,有多少人夢想著爬上他的床,可是他這個人有個潔癖,就是對方一定是長發,黑頭髮,並且會穿10厘米以上的高跟鞋,以至於,19歲苦命的米小粒趨向這樣發展的路線。
陸雲霆從小就要求她留長發,不準隨意剪髮,說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破壞一點就等於不孝,明明是他有長發情節,還張冠李戴找理由。
A大校門口,還是如往常一樣,人上人海,米小粒走在其中,挨個數也不會看到她。「哥,過了十字路口就把我放下吧,我自己走過去。」陸雲霆沒有說什麼,知道她的用意,一挑眉,車已經過了十字路口,緩緩的停下。米小粒解開安全帶,轉過頭亮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那我走了,哥,再見。」
陸雲霆還沒有緩過神來,許久未見米小粒沖他微笑了。她已經開門走入人群中。黑色的長發在人中飄逸著,有幾分相似。
走著走著,突然有人拍了米小粒的肩膀。是抱著書走過來的安怡。「剛剛那個誰了?」
完了,被她看見了?米小粒不承認。「什麼誰了?」
安怡回頭指了指依然停在路邊的白色邁巴赫「就那輛邁巴赫啊。」
米小粒一陣訕笑。打起啞謎「嗨!就一個問路的。」拽起安怡就往校園走去。「快走了,一會前排沒坐了。」
安怡嘴裡喃喃道。「明明看你從他車裡下來的啊。」
安怡是米小粒上了大學后交的新朋友,兩人相識是在圖書管里。那天不巧,書架的兩邊,兩個女孩的手同時伸上了那本吳有音的《南極絕戀》。最後順其自然,兩人就認識了,其實蠻狗血的,一本書結識了一個好友。直到現在,他們還會討論荊如意和富春那對生死戀人,記得富春說的,相忘於江湖,不如相濡以沫。多麼美的誓言!
當兩個完全的陌生人在瀕臨險境的南極,彼此成為彼此的依靠,拋開俗世,演繹著大悲大喜的人性大美,何嘗不是一種高尚。真如那句:驕陽似火,風月如歌。四野八荒,儘是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