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奶媽也是肉做的
「醒不過來?」老婦猙獰的冷笑一聲,捲起袖子走到洗涑台邊,拿起那盆準備給花前月洗臉的水走到了花前月的床邊。
「奶媽,你這是要幹什麼?」蘇月言一驚,急忙出手想要奪過老婦手裡的那盆水,「她現在可是王妃!」
「王妃又怎麼了?一個青樓出身的王妃難道還比我這餵養王爺長大的奶媽高貴?你見過哪個王妃進門不拜堂的?也不知道王爺怎麼想的,居然把她娶進門!」老婦越說越恨,在與蘇月言爭爭搶搶中,一盆水就往花前月的臉上傾倒下去。
「嘩!」一盆冰冷的水就這麼澆在了花前月的頭上,花前月從假寐地沉思中驚覺過來,哆嗦著坐起身子,想要質問發生了什麼事。
卻不想,她還未開口,老婦就居高凌下的先開口了:「王妃真把自己當貴人了,如今都已經午時了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真是嬌貴。」
聽著這諷刺的聲音,花前月不悅的挑了挑眉,刮掉糊在眼皮上的水,抬起頭瞪著老婦:「你這老叼奴還真是欠管教!」
聞言,老婦心裡「咯嗒」了一下,往後倒退了一步,但是很快又挺直了胸膛瞪著花前月:「你別以為你進了景王府就能目中無人了。呵,就算王爺許你一個王妃的身份,你終究也還是個青樓妓|女,你還真想著順著杆子爬上位,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你可別忘了,我是王爺的奶媽。」
花前月翻了個白眼,別人要笑也是笑那個腦殘腦抽筋的王爺,關她什麼事?而且,人家笑掉大牙是人家的事,疼的是人家,又關她什麼事?況且,這句話昨晚已經說過了,不照樣被她連甩了三個耳光么,有什麼好神氣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奶媽怎麼著?奶媽也是肉做的,也是怕刀子的。」花前月冷笑道。
「你!」老婦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被氣的,身子瑟瑟發抖,臉憋得通紅,「你敢威脅我?」
「威脅你?」花前月眉毛一挑,「你弄錯了,我是在警告你。說不定哪天我一怒之下,就真把你給活埋了!」
老婦身子一顫,又往後退了一步。眼角無意中撇見門外,雲景正輕伐慢步的往這邊走來,於是陰陽怪氣的大叫起來:「哎喲,王妃殺人咯,王妃要殺人咯!」一邊叫著一邊抱頭往門外跑,橫衝直撞的往雲景那邊衝去。
花前月朝老婦的背影翻了好幾個白眼,真是一個仗勢欺人、眼高於頂的糟老太,總有一天,她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眼見著老婦就要撞入雲景的懷裡,雲景大手一伸,適時的擋住了老婦的身子。他眉頭一皺,「奶媽,發生了什麼事?」
老婦一抬頭,看到是雲景,有如看到救星般渾身顫抖的緊揪住雲景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起來:「王妃,王妃她要殺了老奴,她要殺了老奴!」
雲景眼眸一黑,氣息沉澱下來。鼻孔冷哼一聲,袖子一甩,氣勢洶洶的往新房走。老婦也連忙跟上,在他身後露出得逞的獰笑。
當他黑著臉出現在房門時,花前月已經站在床前,正由蘇月言幫著脫下濕衣服,身上只穿著一件粉紅色的鴛鴦肚兜。只見她膚弱凝脂,臂若粉蓮,光滑如玉的香肩在空氣里散發著誘人的氣息,讓人好生想上前輕輕咬上一口。還有那曼妙的腰肢,纖纖似楊柳,如若迎風而動,連那肚臍眼都變得巧奪天工。
雲景呼吸一催,腹部一緊,腳步一頓,立即想著退出去,緊跟在身後的老婦卻剛好擋住了他的退路,他進退兩難。
蘇月言手上的動作不停,就像沒有看到雲景一樣。花前月眼角一撇,冷笑著說道:「喲,王爺,咱們都已經是夫妻了,你還害什麼臊啊。」說著,她扭著不盈一握的腰肢風情萬種的走向雲景,玉臂輕輕的搭上他的肩頭。
雲景整個身子一顫,呼吸變得緊促起來。
老婦看到這情況,立即著急的跳出來,揪住雲景的衣袖,委屈的叫道:「王爺,就是王妃要殺了老奴啊。」
果然是個狐媚妖精,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把王爺的魂牢牢的給勾住了。
雲景立即回過神來,迷離的眼眸頓時變得犀利,不動聲色的怒道:「愛妃不懂得什麼叫禮儀廉恥么?」
花前月眉毛一挑,無趣的將搭在雲景肩上的手拿了下來,「蘭房夜夜迎新客,斗轉星移換丈夫,這不是你說的么?你跟我這樣一個青樓妓女談禮儀廉恥,豈不可笑?」
花前月一邊說一邊回頭往屋內走,蘇月言拿了一件紫色的流仙裙給她穿上,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雲景和老婦一眼。
「花前月!」雲景氣惱的屋緊了拳頭,難道這個女人真的那麼不在乎自己的名聲?還是她故意用她青樓妓女的身份來嘲笑他?
「在呢!」花前月愉快的笑著,看著他氣惱的樣子,她還真是開心。俗話說:人至賤,則無敵,這句話果然是對的。
「從今天開始,你是本王的王妃,是本王的女人,以後休要再拿青樓花魁來說事!」
「哦?」花前月故做驚異的看向雲景,「你確定?」
這個還有什麼好確定不確定的?雲景恨不得捏死這個狂妄自傲的女人,「皇上金口玉言,御賜姻緣,本王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娶回來的女人,怎麼可能做假!」
花前月眉毛又是一挑,得意的笑了,目光射向身在他身後的老婦,意有所指的問道:「老太婆,你可是聽清楚了?」
老婦氣得直咬牙,憋紅了臉不再言語。
聽到花前月的話,雲景便已經瞭然,定是奶媽衝撞了花前月,所以才有剛才的那一幕。奶媽在府里趾高氣昂,橫行霸道,他一直都是瞭然於胸的。只是念及他是吃她奶長大的,多少有些感情,再者她也沒有惹出多大事端,便一直不予追究。
「奶媽,王妃是個知書達理的人,剛才只是跟你開個玩笑,這件事情就此作罷。」雲景匆匆為剛才的事情作了個了結,不想再生事端。
奶媽恨恨的瞪了花前月一眼,故作委屈的對雲景應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