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7 砍頭
老言的手機兩百多個聯繫人,但通話記錄卻都刪除得一乾二淨,看得出來這個人長期養成了反偵察的習慣,從他聯繫人的名字中也看不出所以然來。
「你知道我為什麼說你已經沒有機會了嗎?後天就是聯義社社長大選的日子,社長一旦選出來,你就算找到你想要的人,又有什麼用呢?」老言像是自言自語的繼續說道。
俊傑仍然不理會他,向血楓說道:「把他的手機拿去恢復一下數據,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還是你想得周到。」血楓點點頭,轉身推門出去。
俊傑回過頭來,向著老言道:「如果我們沒有了機會,你對我們也就沒有任何價值,你既然如此善於偽裝自己,相信星港政府也沒有把你記錄在案,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存不存在也沒人會在意的。」
「你現在威脅我,就跟你現在想做的事情一樣,毫無意義。這場遊戲在設計之初,就跟你沒半點關係,你卻拼著命的想進來摻和,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是很危險的?」老言一臉的無所謂,他卯定俊傑拿他沒有辦法。
「你知道嗎?」老言繼續道,「你把我抓起來並不是明智之舉,你已經打草驚蛇,你得到的任何信息都會發生變化。」
「沒有關係,我需要達到的目的已經達到,我只是想告訴你背後的人,我們並不是沒有還手的能力,我既然能逮到你,也能找到其他的人。有句老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知道的事情,你告訴我也罷,不告訴我也罷,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抓到你這件事的本身。」對於這樣一個人,俊傑的策略就是不跟他正面交鋒,但卻讓對方時時感受到無形壓力的存在。
「你這是在玩火。」老言淡淡應道。
「呵呵,反正有墊背的人,即使玩火又如何?不管你身後勢力有多大,我只想讓你們知道,始終有雙眼睛在盯著你們,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老言輕蔑一笑,抬頭望向天花板,沉默不語。
「讓他好好想想吧,我們出去。」俊傑轉頭向黃毛道。
黃毛沒想到俊傑這麼快就結束訊問,嘴動了一下,還想說什麼,俊傑向他使個眼色,黃毛將話壓住,跟著俊傑推門出去。
一出門,黃毛就急不可奈的問俊傑道:「好不容易抓到這傢伙,難道就這樣算了?」
俊傑搖搖頭:「怎麼可能就這樣算啦?這個人很精明,不是好對付的,如果我們顯得太急切反而被他拿捏住。以我的判斷,他肯定不是一個只是跑跑腿的小角色,跟這樣的人斗要有策略,他以為我會逼問他,我卻故意不按套路出牌,讓他摸不清楚我們的路數。」
「可是再問不出社長的下落,時間真的來不及了啊。」黃毛擔憂的道。
「他已經抓住我們的心理,知道我們很急迫,越是這樣,我們越不能在他面前表現出我們的急迫來。我們要沉住氣,如果我們比他急,我們就輸了,是不可能從他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的。」
「可是現在急的就是我們啊,他有什麼好急的?」黃毛還是不能理解俊傑的思路。
「他處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當然也會著急,只不過他會偽裝得很好,如果他感覺我們抓他的目的只是向他幕後的老闆示威,我相信他會急的。」俊傑肯定的說道。
俊傑將信將疑的望著他:「萬一他……他還是不急呢?」
「黃毛,我問你,就算鳳鳴秋當上社長,又會怎樣?」俊傑目不轉睛的盯著黃毛。
「那……那還用說嗎?我們肯定沒有好日子過,姓鳳的肯定會讓聯義社所有的堂口都對付我們,天天跟我們干仗。」黃毛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是必然的。」俊傑點頭贊同,「但是,老社長呢?如果他被這般人控制著,又會怎樣?」
「這……這……」黃毛歪著頭,沉吟片刻,「聯義社有了新社長,那陳社長……也就……也就這樣了。」
俊傑當然明白黃毛所謂「也就這樣了」的意思:鳳鳴秋成功上位,陳老社長即使重出江湖,也未必能夠有所作為了。
「老大,你問這話究竟什麼意思啊?」黃毛一臉迷惑的望著俊傑。
「我只是想告訴你,即使最壞的結果出現,我們都要坦然面對,你要知道,一旦最壞的結果出現,那就意味著你今後不會再遇到更糟糕的結果了,這就是古語否極泰來的意思,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聽說過這個故事嗎?」
黃毛迷茫的搖頭,俊傑的話他是越聽越迷糊了。
俊傑笑著搖搖頭,不再跟他多解釋。
這時候卻看到血楓急沖沖而來。
「俊傑,有發現。」血楓向他倆興奮的招手。
「什麼情況?」
「他的手機,手機里有一個刪除的視頻,你們跟我來。」
他們一起來到另外一個房間,血紅和南宮燕坐在一台電腦前。
「小紅,你把視頻放給他倆看看。」血楓道。
血紅在電腦上點開播放視頻,久違的聯義社失蹤社長陳兆華豁然出現在電腦屏幕上,鬚髮濃密,穿著一身休閑的便裝,目光無神的站在一張鐵床前,在他身旁站著兩名截著頭套的黑衣人。明顯看出兩名黑衣人將陳兆華架在中間。
其中一名黑衣人手中還拿著一份中文報紙,讀著上面的文字。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為什麼要讀報紙?」黃毛看著畫面,不解的問。
視頻很短,僅僅一分鐘不到的時間,立即就結束,俊傑不去理會黃毛的問題,向血紅說道:「再放一遍。」
就這般連續看了五六遍,俊傑才停了下來。
「這個視頻是什麼意思?他們要砍陳社長的頭嗎?」黃毛擔憂的問道,這樣的畫面,黃毛只是在電視里恐怖份子抓住人質的時候,才見到過,場景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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