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奇怪的蓉媽媽

「院長媽媽也想你，這些年你過得好嗎？怎麼也不回來看看我？」

兩個女人一見面，就聊得不可開交，對於古天豪他們都無視了。

「這位是？」半晌，院長媽媽才注意到和張雨琪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男人。

「院長媽媽您好，我是雨琪的男朋友。」古天豪趕緊上前去自我介紹。

「誰說你是我男朋友啊？」她吸了吸鼻子，嘟著粉嫩的嘴唇嬌嗔他一句。

「好，真是一表人才，能夠配得上我們家雨琪。」院長媽媽將古天豪全身都是審視了一番。「凍壞了吧？走，趕緊隨媽媽進去。」

張雨琪挽著院長媽媽的手，仿如孩子回到家中，溺著媽媽的懷抱不放。

一路上她環望著福利院中的一切，裡面什麼都沒有變，唯一的變的應該只有在這裡的孩子們。還有頭髮上已經有白髮的院長媽媽。

「媽媽……」屋子裡面的孩子，聽到外面的動靜，都紛紛跑了出來。

這些小孩子跟以前的張雨琪一樣，活潑可愛好動。一看到外面的人，就會興奮的跑出來湊熱鬧。

「媽媽，這個姐姐是誰呀？」可愛的小女孩兒問道。

「她呀，是你們的雨琪姐姐，曾經也在這裡生活的。」院長媽媽握緊張雨琪的手，怎麼也都捨不得放開。

「孩子們，這個你們喜歡嗎？」古天豪手中提著一個大大的盒子，來到孩子們的中間，然後帶著孩子們一起走進裡面的屋子。感覺這個福利院是他家一樣，顯得那麼的隨便。

「什麼呀？」眾多孩子眼睛裡面都表露著好奇的目光。

「看。」古天豪將盒子的包裝打開，那是一個特別大的蛋糕。上面還寫著『雨琪生日快樂』。

古天豪帶張雨琪突然到這裡來，那在她的心中，已算是最大的驚喜了。可沒想到，他還為她準備了這個。

他怎麼會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這些天一直忙碌萬謹楠和汪琳恩的事情，她把自己的生日都給忘記了。

「天豪。」她用手捂著嘴巴，努力不讓自己的哭泣聲哭出來。

這個世界上，除了院長媽媽，還有汪琳恩之外，他是第一個幫她過生日的人。

「感動嗎？感動的話，就在這兒留一個印記吧。」古天豪俏皮的用手指著自己的臉頰，示意讓她吻他一下。

「孩子們都在呢。」

「我們都看不到。」一群小大人全部都用手捂著自己的眼睛，還大聲的說自己看不到。

「我是讓你在這裡留下印記，又不是這兒。你還害什麼羞啊？」為了表示他是很清純的，他都沒有讓她直接吻他的嘴巴。

「謝謝你。」張雨琪踮起腳尖，輕輕的在他的臉上留下一吻。

「來來來，我幫你們分蛋糕啊。」院長媽媽給孩子們每人一份蛋糕。

「你們先吃啊。」正當大家都高興時，張雨琪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拿了一份蛋糕，離開屋子朝福利院的後院走去。

「雨琪，怎麼了？」古天豪有點擔心張雨琪，趕緊跟著她一起跑出來。「你要去哪裡？」

她手上拿著一份蛋糕，難道在這個福利院裡面，除了剛才那些孩子和院長媽媽，還有誰嗎？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她臉上的笑容顯得十分燦爛。

「雨琪，等一下。」院長媽媽也跟了上來。「別去了，跟我回去。」她攔在了張雨琪的跟前。

「我想給蓉媽媽送點蛋糕。」

院長聽到她這樣說，臉上的神色，瞬間發生了變化。

「還是別去了吧。」她的語氣很沉重。

「放我出去……你們這些壞人……走開……」

後院的房間中，突然傳出一個女人的凄喊聲，雖然時隔多年，但張雨琪還是能夠聽得出她的聲音來。

她跑到後院的那個房間門口，裡面的情景，嚇得她將手中的蛋糕，都掉在了地上。

屋子裡一個頭髮零亂，如同瘋子般的女人，將房間裡面的東西，仍得亂七八糟。聲音顯得十分的凄慘。房間的門還被鎖著。

「院長媽媽，這……這是為什麼呀？為什麼要把蓉媽媽鎖起來？」

在張雨琪的記憶中，蓉媽媽和院長媽媽一樣，都如同她的親生母親。她無法看到蓉媽媽這樣受苦。而無動於衷。

「蓉兒她……」院長媽媽並不想讓張雨琪知道事實，擔心她會難過。

「她是誰？」古天豪看著房間裡面的女人，突然感覺有點面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但一時之間，他又想不起來。

「讓我進去看看她，好嗎？」她握著院長媽媽的手，急切的說道。

院長媽媽猶豫了一下，才將身上的鑰匙拿出來，將房間的門打開。

「滾開……你們這些壞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滾開……」

當張雨琪推開房間門的瞬間，外面的陽光照射到女人的臉上，她本能的用手遮住強烈的目光。

蓉兒光著腳，身上穿著也很單薄，不過她身上的衣服，卻很乾凈。只是房間裡面的東西，都被她弄壞了。

可以看得出來，她變成這樣，並不是院長媽媽虐待她。都是她自身的問題。

「蓉媽媽，我是雨琪呀……」張雨琪一點一點的靠近她，輕聲的呼喚著。

「別過來。啊……」蓉兒大聲的尖叫，不知道是她的自我保護意識太強，還是真的很害怕。她跑到桌子前，緊緊的抱著那個桌子的其中一腳。

「蓉兒，是雨琪回來了。你看看她呀。你的雨兒啊。」院長媽媽努力安撫蓉兒的情緒。

「雨兒？誰是雨兒……不要過來……」蓉兒口中喃喃道，驚恐的抓住桌子腳。

「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張雨琪的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的心狠狠的揪痛著，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女人，是曾經那個對她萬般疼愛的蓉媽媽。

雖然蓉媽媽在她的心中，是一個弱智女人，可是她什麼都是知道的呀，更不可能成為像現在一樣是個瘋子。

「不要害怕……雨兒不會傷害你的……」她一點一點的靠近蓉兒，蓉兒好像也放鬆了防備，不在害怕她。

張雨琪用手輕輕的撩開，蓉兒臉上的亂髮，露出她的臉頰。她的臉很臟，左邊臉上還有明顯的疤痕。同她心中的蓉媽媽，完全是判若兩人。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出了什麼事情？你的臉……」她的手在顫抖，輕輕的觸碰著她臉上的疤痕，彷彿只是觸碰一下，都會讓她感覺到疼一樣。

「雨兒……呵呵，我的雨兒……」蓉兒抓著張雨琪的手臂，口中不停的叨念著，還傻裡傻氣的笑著。

在張雨琪的安撫下，蓉兒終於放鬆了警惕，同意讓他們幫她梳洗。

院長媽媽對蓉兒十分照顧，每天都會來打掃屋子，並且幫她梳洗身子。可每一次院長媽媽幫蓉兒換好乾凈的衣服，很快就會被她胡亂的撕扯掉。

院長媽媽看到蓉兒那樣，她也十分的心疼。可不將她鎖起來，她就會亂跑，甚至傷害福利院裡面其他的孩子。

梳洗好的蓉兒，一個人在院子裡面，開始唱起了歌。張雨琪和古天豪對於那種歌，一點都不了解。

張雨琪望著蓉兒又唱又跳，心中很不是滋味。回想著以前，蓉兒呵護般的照顧她，她的心就好痛好痛。

「院長媽媽，為什麼呀？蓉媽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撲在古天豪的懷中哭泣，整個眼眶都紅了。「蓉媽媽這樣時間很久了嗎？有沒有帶她去醫院看過？」

「一言難盡，之前去過醫院。可是醫生說沒有辦法。」院長媽媽解釋。

「怎麼可能沒有辦法呢？蓉媽媽以前不是這樣的，不可能沒有原因，就突然瘋了呀。」張雨琪顯得有些激動。

「她不願意去醫院，醫生給的結論，是她自身的原因。」

「你怎麼了？」一直站在張雨琪身邊的古天豪，一句話都沒有說。而他看蓉兒的眼神，卻顯得有些奇怪，讓她忍不住好奇的詢問。「為什麼這樣看著蓉媽媽？」住斤腸巴。

「她……我好像……」古天豪收回望著蓉兒的目光，將視線轉移到張雨琪的臉上。「沒什麼。」

他真的感覺自己像是見過蓉兒，但因為一時想不起來，也不好跟張雨琪多說什麼。

「雨兒……謹兒……你們倆都要好好的喲……真好……呵呵……」蓉兒手中玩著樹葉，指著地上的兩塊石頭，自顧自的說著。

「院長媽媽，你好好的照顧蓉媽媽，我有時間會來看你們的。」張雨琪因心中很難受，不願意在這裡多呆。

「嗯，好。」院長張開嘴巴，欲言又止。

「蓉媽媽，我走了。」在臨走之前，張雨琪走到蓉兒的身邊，見她臉上有點臟，伸溫柔的擦拭了一下。

「不……別走。我會聽你的話，一定會聽你的話的，你不要離開我，不要走……」蓉兒正視著張雨琪，原本平復下來的情緒，突然間又激動起來。

「這……」蓉兒緊緊的抓住張雨琪的手，怎麼也不願意讓她離開。這讓她感覺十分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