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詭異恐怖的飛頭降
在跟廖斌聊了以後,丁薴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廖斌說的沒錯,只要她跟官笙兩個人認準了彼此而且夠堅定,那麼誰都無法拆散他們,哪怕是她的父母,而且她也相信她父母是明理人,不會罔顧女兒的意願做出棒打鴛鴦的事情。
反正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放棄官笙的,只是不知道官笙的想法會不會跟自己一樣呢?
一想到那坑爹的三十歲生死劫,丁薴便有種想跳腳罵老天爺的衝動,更坑爹的是破塵又說得不清不楚的,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幫官笙消災解難呢?
頭疼,糾結,神煩!
不過很快她便沒有時間再為這件事煩惱了,因為鎮子里出事了,而且是很大的事。
事情要從五天前說起。
鎮子里不少人家裡都養著家禽,例如雞鴨鵝豬之類的,平日里居民之間雖然總會有些口角摩擦,但卻幾乎沒有人干那種小偷小摸的勾當,真要是梁子結大了,往往是呼親喚友跑對方家裡去吵架,甚至打群架,接著再由聲望極高的老人或者鎮長來調解,一般來說,雙方在喝下和解酒後也就不追究了。
但是這天卻出現了離奇的事情,天剛亮沒多久,某個鎮民一起床,就發現家裡養的雞鴨全都死掉了,而且死相極慘,喉嚨那有明顯的傷口,血全部都被放干,一滴不剩,傷口像被咬開一樣,就跟被人咬斷了脖子吸干血一樣。
鎮子里的人生活水平普遍不高,又幾乎沒有什麼企業,全靠圈養家禽自給自足或是拿來賣錢,出了這樣的事簡直就是往人心口上捅刀子,那個鎮民當時就火了,叉著腰在家門口罵了一天。
第二天,同樣的事情再次出現,這回遭殃的是他鄰居,這鄰居家裡養的豬和雞全死了,也是同樣血被放干。
接著,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每天都有鎮民家養的家禽莫名其妙被殺掉,而且每次犯案的時間都是後半夜,清晨起床去餵養家禽才發現出事了。
尤其是第五天,被害的除了家禽,還有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人是個獨居的中年男子,因為太過遊手好閒,所以早些年老婆帶著孩子跑了,而他的父母也在兩年前相繼去世,只剩下他獨自居住在那套殘舊的老房子里。
他家裡沒有養家禽,只是種了些菜,一半留著自己吃,一半拿去換錢,為了看守菜園,所以養了一條看家護院的大黃狗。
不過一夜的時間,大黃狗跟他都死了,屍體同樣是一滴血都沒有留下。住池低號。
這下鎮民都慌了。
家禽死了雖然生氣,但也只是生氣罷了,可現在死了人,那就不是生氣了,而是恐慌,大家都害怕下一個受害者是自己。
鎮長也急了,可鎮子實在太過偏僻,沒有公安派出所,只有一個在這裡服務了將近三十年的老警察,他倒是想幫著破案,但卻心有餘而力不足,若是將案情上報縣裡,一來一回最快都要三天,誰能保證三天內就不會再死人了?
於是鎮長索性去了趟苗寨,將九妹她爹和幾位長老請來幫忙,這裡的鎮民都知道苗寨里的人精通蠱術,而這些家禽和人的死法又太過離奇,所以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是苗寨里的誰幹的。
九妹跟著她爹和長老去到幾戶出事的鎮民家裡仔細查看了一番,一致認為這不是蠱術,因為蠱術需要動用蠱蟲,蠱蟲是從身體內部破壞人體器官,根本不會在脖子那留下咬痕,而且咬痕還那麼大,這得多大的蟲子才有那麼大的口器啊?
九妹從小就跟毒蟲打交道,所以膽子很大,不害怕面對屍體,她隔著手帕扳動死者的脖子看了看那個咬痕后,蹙眉道:「這咬痕怎麼看著像是人咬的?」
九妹她爹聞言立刻蹲下身子仔細查看了一番,然後點頭道:「的確像是被人咬的牙齒印,但是一般人怎麼可能咬斷別人的脖子把血吸干?難道是吸血殭屍?」
九妹搖了搖頭,道:「殭屍里是有喜歡吸食人血的,但他們的牙齒又長又尖利,上回在西寧村裡看見的毛僵就是那樣的,如果是吸血殭屍乾的,那麼被咬后脖子上留下的應該是血洞而不是牙齒印。」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他們的死法讓我想起了一種邪術,但是會那種邪術的人應該不可能是華夏人,也不該在這個小地方才對啊。」寨主皺眉道。
九妹聞言眼睛微微眯起,接著驀地睜開,猶豫著說道:「爹,你說的是不是東南亞的降頭術?」
寨主點了點頭,神情嚴肅,「沒錯,看這些屍體的樣子和遇害的時間,我有理由懷疑鎮子里來了個降頭師,而殺害這些家禽和人的手法應該就是飛頭降。」
「飛頭降?就是腦袋離開身體飛出去的那種?」
「嗯,飛頭降是每個降頭師都想練成的最高境界。練飛頭降的時候,必須先找好一座隱密的地方,確定不會突遭騷擾,才會在半夜十二點整,開始下飛頭降。飛頭降總共分七個階段,每個階段都必須持續七七四十九天,不得間斷,如果有一天沒練,或有一天沒吸到血,那就全功盡棄,再也不能練飛頭降。嚴重點的,該降頭師可能會因此功力盡失,再也無法施降。一旦頭飛出去,遇到什麼就會吸什麼的血,包括人,直到腸胃裝滿鮮血,或在天將亮時,才會返回降頭師的身上。」
九妹聽完她爹的話,渾身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忙問道:「那麼有破解的方法嗎?」
寨主慢慢站了起來,嘆了口氣道:「雖然我估計是飛頭降,但卻無法肯定是哪一種,若是屍身飛頭降還好,只要在發現人頭時將人頭控制住,讓它無法返回降頭師的身體,那麼只要等到天亮,陽光照在人頭上,降頭師便會化成一灘血水,永不超生,可要是百花飛頭降……」
九妹忙追問道:「百花飛頭降會怎麼樣?」
「百花飛頭降是最為厲害的一種飛頭降,飛頭來襲的時候,還伴隨著極為強烈的血霧和血花,而被飛頭降所殺的人也會被飛頭的厲鬼殺死在一片血霧之中,所以降頭師便稱其為百花飛頭降,所謂百花就是指無數的血霧和血花。若是百花飛頭降,即便人頭沒在天亮前回到降頭師那裡,降頭師也不會有事,而且想控制住這樣的飛頭極其困難,就算我跟幾個長老聯手都未必是他的對手。」寨主沉聲道。
九妹頓時沉默了,她爹跟幾名長老可以說是整個苗寨最厲害的人了,如果他們聯手都對付不了,那可就真的傷腦筋了。
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開口道:「要是你們跟官大哥聯手呢?有幾成勝算?」
寨主一愣,接著仔細想了想,答道:「如果官笙閉關修鍊成功的話,就算真的是百花飛頭降也不用怕,我們聯手應該能對付。雖說降頭術起源於東南亞,但東南亞那邊華人很多,文化背景也深受華夏的影響,官笙修鍊的又是名門正派的法術,足以可以剋制降頭術這種邪術。」
「可也不知道官大哥還要閉關多久,都大半個月了,也不知道他煉成秘籍里的功法沒。」九妹擔憂地說道。
寨主拍拍她的肩膀,道:「修鍊本就需要時間和耐性,這點你應該很清楚。」
九妹無奈地點點頭,她當然清楚,當初尋找適合自己的蠱蟲就花了幾年的時間,然後又花了很長的時間訓練和融合它們,這種事的確是急不來的。
只是她可以等,但小鎮已經人心惶惶,這些無辜的鎮民們等不起啊。
當天晚上,幾人沒有回苗寨,而是住在了廖斌的客棧里。
丁薴從廖斌的口中已經知道了這幾天鎮里發生的事,她也擔心還會繼續有人遇害,不過在看到九妹一行人後,立刻有了幾分希望。
九妹一進門,她便將其拉到一邊問道:「九妹,有沒有查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九妹拍拍她的手,說道:「事情有些棘手,一會兒我們進房說。」
丁薴的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但還是乖乖點了頭。
吃過晚飯後,丁薴帶著九妹回到自己住的房間,剛坐下便心急地開口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們查到兇手是誰了嗎?」
九妹將下午跟她爹分析后的結果告訴了丁薴,說完后嘆了口氣,道:「可惜官大哥正在閉關,要是他在就好了。」
丁薴雖然不懂降頭術,但有在電影里看過,知道那是一種極其邪惡的法術,只是沒想到這樣一個偏僻的小地方竟然也能引來降頭師,下意識便將這件事聯繫到了官傑的身上。
「你說會不會是官傑搞的鬼?」
九妹聞言略一思索,也想到了他的身上,揣測道:「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這裡交通不便,位置又偏僻,而且跟東南亞隔得也不近,沒道理會吸引來降頭師,而且你說過官傑現在是很出名的大師,以他的能力,找個降頭師來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自己出手不是更方便?」
丁薴想了想,說道:「上次雖然他拉了魅姬擋劍逃過一劫,但我猜測他可能也受了傷,他那麼想得到官笙手裡的東西,肯定不希望官笙能煉成秘籍里的功法,那麼就必須破壞他修鍊,所以才請了個降頭師來鎮里搞破壞,想逼官笙出關對付他。」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這個可能,那官大哥就絕對不能出手,要不豈不是中了他的算計?」
「可你也剛剛也說了,如果官笙不出手,你爹他們不是降頭師的對手,難道要我們眼睜睜看著鎮里的人繼續遭遇不測嗎?而且搞不好下一個遇害的人就會是我們中的某個人。」
「那怎麼辦?難道讓官大哥放棄修鍊立刻出關?官傑那個王八蛋肯定就等著這個呢,怎麼能便宜他?」九妹鬱悶地說道。
丁薴苦笑搖頭,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整個鎮子里最有能力的人便是官笙,若想阻止慘劇繼續發生,那麼勢必需要他出手,可他現在正在閉關修鍊中,如果貿然出關的話,中了官傑的算計還是小事,她怕中途停止修鍊會對官笙造成什麼不好的後果,那可就麻煩大了。
突然間,她想起秦悠然留下的錄音筆里說的話,他說她的血很特別,用來修鍊的話,無論什麼功法都可以水到渠成,這也是官傑抓她的原因,就是想利用她的血來修鍊邪功。
那麼,她是不是可以認為,她的血也能幫助官笙?
這個想法一旦起了,便再也停不下來。
她不是不知道血液對於人體的重要性,以前看書時看到過,正常成年人體內共有3.8升至5.6升血液,如果短時間失血量在15%以內,人體不會迅速產生不良反應。超過這個數值,人就會出現脈搏加快、眩暈、暴躁或感到冷等反應。而當失血量達到40%,人的血壓過低,血液不能正常迴流,容易導致心動過速,從而威脅生命。如果人體流失50%的血液,會直接導致死亡。
她的身體一直都很好,連感冒都極少,也就是說只要能控制自己失血在30%到35%以內,那麼就不會有生命危險,頂多就是不舒服,大不了多吃些補血的東西補回來就是。
只不過失去一些血,卻能幫助官笙儘早修鍊成功,還能幫助那些無辜的鎮民,怎麼算她都不虧啊。
丁薴深吸了兩口氣,在心裡下定了決心。
第二天一早,又有鎮民遇害,這次遇害的人是一對小夫妻,事態已經相當嚴重,趁著九妹等人去血案現場調查時,丁薴悄悄離開了客棧,來到鎮里唯一的一家醫務所,找了個借口買了幾個消過毒的一次性針筒,還有止血紗布和碘伏那些,然後一個人去了官笙閉關的地方。
九妹並未隱瞞過她官笙在哪裡修鍊,心裡料定她不會去打擾,所以丁薴在詢問了一個鎮民問清道路后,很快便來到了官笙閉關修鍊的地方。
這裡是位於鎮子最南邊山裡的一處山洞,地勢崎嶇,相當不好走,不過這裡還算太平,基本上沒有什麼猛獸出沒,旁邊還有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位置又隱秘,很適合修鍊。
丁薴這些日子疏於鍛煉,一直在客棧里過著米蟲一樣的生活,所以很費勁才爬上山,等到來到山洞洞口時,已經是一身的汗,外加喘氣喘得跟鼓風機一樣了。
在洞口那找了個地方靠著,足足休息了好一會兒,又一口氣喝掉一瓶帶來的礦泉水,這才終於緩過氣來,因為不知道貿然進去會不會害官笙走火入魔,所以她並未直接走進去,而是在洞口呼喚官笙的名字。
山洞裡,原本正在精心修鍊的官笙隱約中似乎聽到丁薴的聲音,當即收了功法,睜開雙眼,聚精會神的確認,等到確定丁薴在洞外時,他立刻起身走了出去,一見她便驚訝地問道:「丫頭,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他很清楚丁薴的性格,如果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的話,她是絕對不會貿然來這裡打擾他的。
丁薴聞言無奈一笑,點頭道:「你說對了,的確是出了大事。」
「什麼事?」官笙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丁薴簡單扼要的將鎮子里這幾天發生的事和九妹的話告訴了他,官笙一聽完眉頭皺得更緊了,當即就要跟她一起下山,卻被她給攔住了。
「你先別急著下山,告訴我,你功法修鍊得怎麼樣了?順利嗎?」
官笙原本不想告訴她自己修鍊得很不順利,但卻無法對她說謊,只好敷衍道:「這功法有些複雜,不是一時半刻就能練好的。」
「我可以幫你。」丁薴看著他,認真的說道。
官笙一愣,疑惑道:「你又不懂這些,怎麼幫我?」
丁薴將包里的注射器拿了出來,說道:「悠然哥留下的錄音我也聽了,我知道我的血對於修鍊功法有很大的益處,而且我也計算過,只要失血能控制在35%以內,我便不會有生命危險,所以……」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官笙厲聲打斷:「丫頭,這個想法立刻給我停止!我絕對不會用你的血來修鍊!」
丁薴急了,一把拽住他的手,說道:「又不是把我的血全部拿走,只是一小部分而已,我不會有任何危險的,我可以保證!」
「別說是35%,就算只是幾滴血也不行!那是血,不是水,你懂嗎?」
「我當然懂!但我的血可以幫你這也是事實!我看得出來你的修鍊並不順利,而且馬上要去面對一個厲害的降頭師,還可能要面對他身後的官傑,我不希望你出事,你懂不懂?」
「我也不希望你出事!」
眼看官笙固執己見,丁薴無奈,索性快速撕開一次性針管的外包裝,捲起左手的袖子,將針尖對準自己的靜脈,高聲道:「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的血能幫到你,你再拒絕我就直接把針扎進去抽血,到時候你不用也得用!」說完,她快速退後幾步,「不要用法術阻止我,你能阻止第一次,阻止不了第二次,我意已決!」
官笙被她的話和舉動氣得夠嗆,渾身散發著滲人的寒意,可又不敢真的用法術阻止她,他了解丁薴的性子,這丫頭一旦固執起來,那是九頭牛都拖不回來,要不然當初剛認識時她也不會一個勁的纏著自己了。
他也知道用丁薴的血來修鍊絕對是事半功倍,而且也是最好最快的辦法,但丁薴是他愛的女人,用自己心愛之人的血來修鍊,這樣的事情他怎麼做的出來?
當日第一次翻開秘籍時,上面便寫了兩種加速修鍊的方法,一是找到天才地寶,二就是利用丁薴這樣人的血,而且上面還標明了如何在不危及那個人生命的情況下取血,以及取血后製作補血丹藥的方法。
只是官笙在看到那段話的第一時間便已經在心裡否決了這個辦法,所以當時丁薴問他時他才故意轉移話題。
這些天修鍊一直處在瓶頸狀態,他腦子也閃現過這個方法,但出於對丁薴的在乎,他寧可一點一點的慢慢修鍊,也沒想過用丁薴的血,只是沒想到這個傻丫頭竟然背著他偷聽了秦悠然的錄音,他明明就故意藏起來不準備告訴她的啊。
一定是寂和幻那兩二貨做的好事,只有它們有這本事把錄音筆找出來,現在還弄得丁薴特意來給他送血,這叫什麼事兒?
官笙生平第一次有了想飈髒話的衝動。
「丫頭,你聽我說……」他壓抑住心底的怒氣,將語氣緩和了幾分,試著想打消丁薴的念頭。
可惜丁姑娘就是個認死理的,決定好的事就不會後悔,也就是所謂的不撞南牆不回頭,當即便打斷他的話,猛烈地搖頭道:「我不聽!你別想勸我!要麼你乖乖來取血,要麼我就自己拿針扎進血管,你選吧!」
官笙都想拿個東西敲開這姑娘的腦子看裡面裝的是什麼了,怎麼能固執成這樣?他也是為了她好啊,可現在弄得好像他才是壞人一樣。
這時,丁薴突然走近了幾步,眼裡閃著淚花,對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官笙,我知道你不想用我的血是心疼我,但我也同樣心疼你,你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了,師門的仇恨,還有三十歲那年的生死劫……」說著,她哽咽了一下
丁薴急了,一把拽住他的手,說道:「又不是把我的血全部拿走,只是一小部分而已,我不會有任何危險的,我可以保證!」
「別說是35%,就算只是幾滴血也不行!那是血,不是水,你懂嗎?」
「我當然懂!但我的血可以幫你這也是事實!我看得出來你的修鍊並不順利,而且馬上要去面對一個厲害的降頭師,還可能要面對他身後的官傑,我不希望你出事,你懂不懂?」
「我也不希望你出事!」
眼看官笙固執己見,丁薴無奈,索性快速撕開一次性針管的外包裝,捲起左手的袖子,將針尖對準自己的靜脈,高聲道:「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的血能幫到你,你再拒絕我就直接把針扎進去抽血,到時候你不用也得用!」說完,她快速退後幾步,「不要用法術阻止我,你能阻止第一次,阻止不了第二次,我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