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婚姻與家庭
最後人沒攔住，還是給跑了，晚上我爸回來的時候我媽就在飯桌上給他叨叨這事，回頭還問我，「是不是你那個同學在追你？」
「媽，你這話都說了好幾遍了，能不能別再說了。」我特別納悶，也很不好意思。
這回我爸開口了，「這有什麼說不得的，你也大了，你媽是該為你操心婆家的事情。」
「就是，趁著我跟你爸都在，趕緊落實」我媽見有人幫襯得意起來，「今天倪浩跟另外一個男生來的，還送了煙和酒，改天你在家裡讓他來見見你吧。」
「能跟倪浩那孩子比，也算不錯了。」我爸沉穩地夾了一口菜放在碗里，整個過程中都沒有我搭腔的份兒。
「今天倪浩倒是表情怪怪的，滿腹心事一樣」我媽說到一半，又回頭問我，「蘭蘭啊，倪浩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沒什麼事啊。」我脫口而出，覺得分手這事沒什麼好到處講的，再說我還期盼著他們能複合呢。
吃完了飯，我爸問我的腳怎麼樣了，我說還好，也不想正眼看他，總覺得心裡存了一個疙瘩難受地很。
「那就好，等你的事情安頓下來，爸爸就放心了。」我爸面對我時，還帶著笑容。
「什麼事情啊？」我疑惑地問。
我爸還沒有回答我手機鈴聲就響起來，我看著他掏手機的時候遮掩了一下，然後站起身到門外去了，我立刻就覺得不對勁，只可惜我的腳受傷了，要不然我肯定能偷聽個什麼。
我媽洗完碗出來，我爸電話也打完了，行色匆匆地進來要換衣服。我媽圍裙都顧不得解下來，手還是濕的，就蹬蹬蹬上樓去幫我爸拿衣服去了。一會兒下來，才開口問我爸，「這麼晚了，有什麼急事嗎？」
我爸接了衣服進了房間，「沒什麼，公司臨時有點事情。」
我看到我媽也跟著進去了，下意識里我就覺得我爸出去絕對不是公司的事，也不知道會哪個妖女，一瞬間我的頭一個變得兩個大，看著我爸跟我媽出來，又看著我媽細心地給我爸整理衣服，我爸還特別地著急和不耐煩，「行了行了，我趕時間。」
我爸出了門，我媽一直送到門口見我爸的車不見了影子才回來，她的表情也有點鬱郁的，自從我爸賺了大錢回來，她就捨身一直圍著我跟我爸轉。
「媽，媽」我連叫了兩聲，我媽都沒回應，好半天才回過頭，「什麼？蘭蘭，你叫我啊？」
我本來很想問我媽，假如我爸做了錯事她會怎麼辦，但是最終我沒開口，我怕我媽太敏感了捕捉到了不對勁的信息，最後只好說了句，「沒什麼。」
「蘭蘭啊，媽問你一句話，你要老實回答。」我媽坐在我對面，特別正經地問。
「嗯。」我應了一聲。
「媽是不是老了啊？」
我媽問得特別心酸，一瞬間我就覺得我愁腸百結，想著我爸的冷淡和我媽的殷勤眼眶就濕了，喉嚨哽哽地似被什麼堵住了一般，我費勁地憋住了淚水沒讓它洶湧成河，輕聲安慰我媽，「媽，你還年輕呢，都不到五十。」
「是嗎，媽沒老嗎？」我媽有點怔怔地，我清楚地看見了她眼圈邊上的魚尾紋，還有嘴部兩邊的八字紋，皮膚也鬆弛了。
「嗯，沒老，出去保管別人叫我們姐妹呢。」我依舊撒謊，心卻揪起來特別難受。
這一晚我爸沒回來，我想起白天那根頭髮，沒人的時候我就拿出來仔細地研究它，想象著它的主人是個多麼嫵媚妖冶的女子。最後我用一個透明的玻璃盒子裝起來，特別地擺在客廳茶几上，為的是給我爸提個醒。
我知道我這個方法很愚蠢，很幼稚，但是我怎麼開口對我爸講呢，只能用這個方法讓我爸自覺一點。第二天清晨我媽收拾茶几的時候發現了它，特別叫了我過來，「蘭蘭，你這個瓶子是有用還是沒用的，沒用我扔了，放在這裡佔位置。」
我媽竟然沒發現它的異樣，我故意裝作很緊張的樣子，「媽，你別扔，這是我淘寶淘出來的，這麼好看的瓶子你真是一點藝術細胞都沒有。」
我媽走開了，也沒再管它。過了好些天，它一直安安穩穩地呆在那裡，盒蓋上洋溢著一個溫暖的笑臉。很快到了周六，我的腳也能走路了，只是石膏還沒拆。我想起倪浩讓我幫忙的事兒，就打電話給了肖婭。
「喂。」我走到窗前，看著我媽種的盆栽，好多都開花了。
「蘭蘭，你在家嗎？」肖婭清甜的聲音傳進耳中。
「我不在家還能到哪去呀。」我鬱悶地開口，順便用我那隻好腳踢了踢牆。
「怎麼了，蘭蘭？」
我這才想起來我腳受傷的消息肖婭和夏露還不知道，匆忙說了，肖婭很緊張地問我，「沒事吧？你怎麼都不告訴我呢。」
「我想沒多大的事，就沒說」我頓了一下道，「肖婭，你現在有空嗎？陪我出來坐坐吧。」
「好啊，本來就應該來看看你的，你在家裡等我吧，我馬上就來。」
「我想出去透透氣，不如我在柏美路口的咖啡廳里等你吧？」
「你的腳能走那麼遠嗎？」肖婭擔憂地問。
「沒事，你放心好了。」說了幾句，我掛了電話，然後又給倪浩打了電話，告訴他地點之後，讓他在外面等一會，我叫他的時候他再進來。
大約一刻鐘的功夫，肖婭坐車過來了，服務員已經沏好咖啡放在我們桌前。幾天沒見，肖婭又將頭髮拉直了，也染黑了，看起來像純清的小妹一樣，只不過眼睛下有點黑眼圈，我關心地問，「怎麼，在忙什麼這麼勞累？」
肖婭笑了笑，「沒什麼，夜裡寫歌詞，白天又沒那個靈感。」
「噢」我喝了一口咖啡，說了幾句讓她注意休息之類的話，接著就想怎麼切入正題不能讓倪浩在外面等久了。
「想什麼，一副心事沉沉的樣子？」肖婭問我。
「你還想見倪浩嗎？」我平淡地問出一句。
「我們能不提他嗎？」肖婭展開的笑容瞬間就合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