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袁野的簡訊
湯錦雯都幫我答明白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正好向我爸開誠布公，「爸，你還想瞞我們瞞到什麼時候？去了美國，你打算跟她結婚嗎？然後把我媽和我就拋到一邊？」
「蘭蘭，不是你想的這樣。」我爸第一次向我申辯，語氣里夾雜著嘆氣意味。
「不是這樣是哪樣？」我有點諷刺地開口。
「蘭蘭，你先回去，爸有空了再解釋給你聽。到了美國，我也不會不管你們，你放心，爸不是這種人。」我爸放下了他穩健成熟的外表，幾乎是懇求地對我說話。
「爸，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很高很偉大的形象，如今你變了，變得我看不透你了。」我仰望著他高大的身影，心痛地說，陽光刺得我眼淚嘩嘩的，但是我忍住了沒讓它流出來。
我爸極為懊悔的樣子，很沉悶地掏出一根煙準備點上，但是湯錦雯一把從他手上奪過了，還嗔怒的道，「你又抽煙？越來越管不住自己了。」
我爸就真的不抽了，手插在口袋裡沒說話。我媽就從來不會這樣，我爸要幹什麼她從來不阻止，她阻止也沒用。湯錦雯她算什麼，憑什麼管我爸？我氣憤地問，「爸，你什麼時候這麼聽別人的話了？」
湯錦雯向前邁了一步，剛要說話，被我爸止住了，一瞬間我看到她憂愁、溫婉的模樣，這還真會裝。我猜她就為了讓我爸看到她嬌羞可憐的模樣才忍住不跟我動手的。
「蘭蘭，這是我們大人之前的事，你不要多想了。」我爸嘆息地說。
「爸，我不會如你的願，我不去美國，媽也不去，你跟你的情人在那邊好好過吧。」我恨恨地開口，轉身跑掉了，身後還傳來我爸的呼喚聲，「蘭蘭，蘭蘭......」
眼淚肆意地灑在地坪上，炎熱的暑氣烤的我周身如被火包圍，原來我跟我爸戳穿這件事的局面是這樣子的。
回去之前，我抹乾眼淚，不想讓我媽看到我一臉難過的表情。她一個人在家裡忙東忙西的，也沒有一個人陪她，我以後再也不亂跑出去了，呆在家裡多和她聊聊天，那樣她就不會寂寞的叨叨了。
晚上我爸回來地很早，我媽很高興，一邊炒菜一邊指示我，「蘭蘭，你爸忙了一天累了，你快給他拿鞋子。」
「他自己會拿。」我一嗓子特彆氣憤，差點罵出髒話。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體恤人呢。」我媽古怪地睨了我一眼，我閉上嘴巴，再說下去我媽就察覺了我爸出軌的事。不管怎麼說，我都不想讓她知道，也不想讓她傷心。
我一直呆在廚房裡幫我媽的忙，吃飯的時候也沒有搭理我爸，一副沉悶的狀態。我媽很不解，在飯桌上說，「你們父女今天是怎麼了，跟仇人見面似的。」她大概以為我還在為去美國的事情上跟我爸置氣，不知道今天的特殊情況。
「媽，我不吃了。」我擱下筷子就上了樓，比天皇老爺的脾氣都大。我媽在樓下喊了兩聲就任我去了。
第二天，我正常上班，到了森遠大廈手機響了兩聲簡訊提示音，個人習慣我在路上不會看手機，坐下來后整個人安穩了才會看。
信息是袁野發過來的，他說，『不用告訴我答案了，你去美國吧。』
我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決定，難道是等不及我的回復才突然開口的嗎？還是我爸對他說了什麼？我打了電話過去，還沒開口他就說，「我已經決定了，就這樣。」然後掛了，我有些莫名其妙，只給他發了條簡訊回過去，「要決定的人是我不是你吧？下午下班后我去找你。」
袁野沒回簡訊，下午下班時間一到，我就衝出了辦公室大門。和上次一樣坐了輛的士到袁野工作室的地方，這次我沒帶名片，找了好久找不到地方。
最後在一個玻璃門側面看到了『藍園夢想』四個大字才靜下心，裡面有不少人在忙碌，但我沒看到袁野的身影，難道他在那間他自己的辦公室里？
我在門口晃悠了一下，一個短頭髮的女孩子出來問我，「你找誰呀？」
上次我沒見過她，應該是新招的人，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幸好小康認出了我，將旁邊那女孩打發走了，熱情地招呼我，「嫂子，你好久不來了，進來喝杯茶吧，站在門口乾什麼。」
小康倒是熱情地招呼我，我沒進去，只是問，「袁野在嗎？」
「你找大哥？他今天下午就出去了，一直沒回來。我還以為他去找你了呢。」小康笑呵呵地，又難為情地抓著後腦勺，好似他主子犯了個錯誤似的。
「噢，那你忙吧，我下次再來。」我一邊後退一邊跟小康擺手。
出了大廈，我還真不知道該去哪找袁野去了，給他打電話也沒人接。腦海里下意識地就想到那片廢舊的民房，那是我跟袁野共同呆過的地方，他會不會就在那裡等我？
我被心裡的想法驅使著，乘車來到城郊那塊破地方。暮色已經昏暗下來，陽光沒了先前的光彩，寂靜的小路上沒有一絲雜音。我爬上樓梯，想起上一次我跟袁野在這裡見面的情景。
這裡雖然破敗，卻載著我的喜怒哀樂，沉澱了我們或悲或喜的感情糾葛。我攀援上樓頂，袁野果然在這裡，我沒有立刻上前，而是直接問他，「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以為他不會理我，沒想到他轉過了身，看見我好像從夢中驚醒了一樣，「抱歉，我調的靜音，沒聽到。」
「你不知道我早上給你發了信息嗎，為什麼不在工作室等我？」我鬱悶地走到他身邊，坐下。
「我在想事情。」袁野語氣低沉，整個人無精打采地，好似給人抽走了靈魂。
「別想了」我打斷他的思想，莊嚴地開口，「我已經決定了，不去美國。」
袁野好像並沒有反應過來，一直沉悶著，我有點惱怒地撞了撞他的胳膊，「你想怎麼樣啊？」
「你還是移民出國比較好。」他低緩地答，根本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