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月夜營救

「啊？」李雨薇顯然沒想到我會答應她，「高球，我謝謝你，不過你沒必要勉強的。」

「不是勉強，我也想找機會去街上超市找些食品，礦泉水等生活必需品，廟裡的存糧也不多了，只是原計劃沒打算晚上出去而已。」

「那好，謝謝你了，高球，你是一個好人。」李雨薇臉上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你媽個巴子的鄧飛，李雨薇一直對我冷冷的，聽到老子要去救你了，才吝嗇地對我笑一下。行了，就沖李雨薇這一句好人，我是捨命陪……我媳婦了。我心裡YY道。

我倆躡手躡腳摸出門，我可不想讓爺爺知道，讓他知道他肯定會擔心。結果我倆剛走到廟門，就聽到後面傳來爺爺的聲音，「你們兩個娃兒，這是去哪？」

我嚇得一激靈，回頭埋怨道：「爺爺啊，你大晚上不睡覺還在院里幹啥？」

爺爺一瞪眼，「你爺爺我日采陽，夜采陰，陰陽二氣走身心。此時正是采陰的好時候……」

「行了行了，您慢慢采，我們出去一趟。」我搬開雜物，想去推門。

「孫子，你既然想好了要出去，爺爺我不攔你們。只是現在外面非常危險，喪屍在晚上的感官敏感度更高，而咱們人類則相反，你們能躲開就躲，千萬別硬拼。」

我點了點頭。爺爺不知從哪又拿出來一把古色古香的刀，還有一摞黃符紙遞給我，「我畫好的鎮屍符，還沒用過，不知道效果，你帶著以防萬一。還有這把噬魂刀，是我在藏經閣發現的，應該是道士用來鎮廟的，你也帶著。」

我接過來，對於那符紙我是沒怎麼在意，不過這把刀可是個好物件。我抽出半截，刀身能有一尺多長，在月光下泛著寒光，刀身上刻著一條蛇，活靈活現，呼之欲出。在刀柄附近，還刻著兩個篆體的字，好像是「噬魂」二字。我不免詫異，一般的刀都刻著龍圖案，不知為何這把噬魂刀竟然刻著蛇。

不過我也沒空去研究這個，帶好刀，囑咐爺爺把廟門關好，和李雨薇觀察了一下動靜，便小跑著出去，消失在夜幕下。遠遠地，我聽到爺爺在身後喊道：「用符的時候記得念玄武祛邪法咒……」

今晚月色正濃，照的廟前的一條小路一片潔白，廟前廟后不時傳來蟲兒的呢喃。我們蹲在廟前的一個小山包後面，商量對策。

「那個鄧飛說他在什麼位置？」我輕聲問道，並晃了晃手機，發現現在又沒有信號了。

「在東山區的後街，我去過那裡，那裡都是一些老式的居民樓。」李雨薇輕聲回應道。

「那還有一段距離，雖然汽車可能會引來更多的喪屍，但是不開車我們跑到那裡至少需要半個小時，而且路上也可能遇到危險，看來只能冒險開車了。」我分析道。

「好，那就開車。還是你來開吧。」

「那是自然，你是老闆，我是員工嘛。」我接過鑰匙打趣道。

「別開玩笑了，末日來了，什麼都沒了。」李雨薇黯然說道。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拎著刀，當先向那輛停在二郎廟台階下的吉普車走去。

遠遠的，我看到在吉普車的左右，有幾條黑影在來回逡巡。

我忙停住腳步，「有喪屍。你呆在原地。」

我抽出噬魂刀，貓著腰，輕輕往車邊移動。就在我距離那幾個黑影還有十米左右的時候，那黑影居然就覺察到了，直直盯著我這邊。果然在黑夜裡，他們的感官得到了加強。

隨著一聲低嚎，三個黑影晃晃蕩盪疾步走了過來。一股陰冷陰腐之氣迎面而來。這種感覺跟白天完全是兩個感覺。

黑影的移動速度也遠非白天可比，轉瞬之間就來到了我面前。借著月光，我看清了眼前的三個喪屍，面目猙獰，尖利的牙齒泛著透白的光，顯得尤其瘮人。我緊了緊手裡的噬魂刀，照著當先的喪屍揮了過去。

刀光閃動，那喪屍竟然楞了一愣，有躲避的趨勢。我心裡暗暗稱奇，不是說喪屍會失去神智嗎，怎麼看起來還會有思維呢。

但是喪屍畢竟活動起來略顯僵硬，躲避不及，被我一刀斬下了頭。隨著喪屍倒地，我分明看見我的刀身閃過了一道白光。

我急忙收回古刀，月光下仔細觀察，發現古刀並沒有什麼異樣。緊接著另外兩個喪屍也撲了過來，我手忙腳亂，揮刀劈倒了一個，結果被另一個攔腰抱住了。

那股濃烈的腐肉味，讓我陣陣作嘔。我拿刀的胳膊被他緊緊箍住，並逐漸收緊，我逐漸感到了窒息。喪屍晃著腦袋，不斷低嚎，支著慘白尖利的牙齒，準備來咬我的脖子。

我嚇得急忙伸出另一隻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一時間兩個人就僵持在了當場。可是喪屍的力氣大得驚人，很快我就感到胳膊發麻，不斷發抖。那喪屍的牙距離我的脖子越來越近，一時間我的腦中一片空白，時間也定格了一樣。這樣下去，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變成另一具行屍走肉了。

「麻個痹的，敢咬我孫子。」隨著一聲喊喝，那喪屍的頭一下子爆開了，各種腦漿血水又濺了我一臉。本來我被箍得上不來氣，正張著嘴大口喘氣，那些零碎順著我的嘴濺進去不少。

我抖落了身上的喪屍，蹲在地上一頓嘔吐，吐得我眼冒金星，好一陣才站起來，看到爺爺拎著一條鐵棍站在旁邊發笑。

「高富貴，你就沒有別的辦法嗎，弄得這麼噁心，呸……呸……」我埋怨道。

「臭小子，沒有我你就變喪屍了，還埋怨我？再說了，我給你的符為啥不用？」爺爺罵道。

「那玩意兒真管用啊？」我向李雨薇藏身的地方招了招手，她才敢站起身，跑了過來。

「不試怎麼知道？臭小子，這次你要是有能耐回來，爺爺就得好好操練你了，看你這樣子，連個喪屍都對付不了，哪像我高富貴的孫子。」爺爺揮揮手。

「好吧，我要是能活著回來，你怎麼操練我都行。」我苦著臉說道，深知此一去危險重重。

「好小子，這可是你說的。以前求著要教你，你都不幹。這次終於鬆口了，你放心吧，以我高真人推算，你這次應該能安全歸來。而且，這次磨練對你有益無害。」

我苦著臉暗罵，這種磨練還是不要的好。我和李雨薇開著吉普車，一路急駛，直奔市內的東山區。

我從汽車的反光鏡中看到，路上出現了無數的喪屍尾隨在後面，那陣勢讓我脊背陣陣發涼。而且在行駛過程中，我需要不斷躲避著路上的障礙物，在速度慢下來的時候，不時有喪屍撲上來，拍打著車子。有的乾脆用身體撞上來，真是兇悍異常。好在汽車的速度還是要超出喪屍很多，我不斷加大油門，算是甩掉了一部分，終於在十分鐘之內趕到了李雨薇所說的那片居民樓前。車停在那裡，我不敢再往前開，怕吸引更多的喪屍過來。

遠遠地看到，幾棟居民樓，黑乎乎立在那裡，沒有一點燈光，沒有一點聲音，沒有一絲人氣，看上去就像一片鬼樓，顯得格外陰森可怕。我輕聲問李雨薇：「手機有信號嗎？他在哪個樓？」

李雨薇仔細辨認了一下，指著最邊上的一棟五層小樓說道：「手機暫時又沒信號了，不過按他說的方位，好像是這棟，但是他沒說哪個單元。」

這裡的居民樓普遍不高，本來是要準備拆遷的，因為各種事情就耽擱了下來。我望著那樓前，發現喪屍三三兩兩遊盪在那裡，沒有聚集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多，如果速度快的話，應該可以衝過去。我問身邊的李雨薇：「你是留在車上，還是跟我過去？」

「啊？車上我更害怕！我跟你去吧。」

「好，那趁著喪屍還沒跟上來，咱們快點衝進去。你跟緊我。」我抽出噬魂刀，當先開路，並下意識地伸手去拉李雨薇。她掙了一掙，便任由我攥住了她的手，雖然我當時注意力都在前面的喪屍上，但是仍然感到她的小手入手滑膩，柔若無骨，不禁令人心神蕩漾。

可是我們剛走出去幾步，樓前的喪屍便已經發覺了我們，他們停止了在樓下的逡巡，一股腦向我們沖了過來。我這次學乖了，始終與喪屍保持一定的距離，連續揮刀，這噬魂刀的刀鋒極其鋒利，所到之處，喪屍紛紛倒地。

那種異常的現象又出現了，我每砍倒一個喪屍，就能感覺到有道白光在刀身上閃過。而這些喪屍居然對這刀頗為忌憚，有一些竟然遠遠地張牙舞爪不敢靠前。

我邊打邊跑，已經接近了居民樓的樓下，我對著樓大喊：「鄧飛，你在哪呢？」

李雨薇在我身後也不斷喊叫，幾聲過後，終於樓上的一扇窗戶打開了，一個人露出個腦袋，「雨薇，你真的來啦？我在這兒。」

「快，進樓。」我判定了一下鄧飛的位置，拉著李雨薇竄進了樓道。樓宇門原本是敞開的，我進去之後隨手把樓宇門關緊，喪屍們嚎叫著撲到樓宇門上，拍得樓門啪啪作響，他們順著門上的通風口把胳膊伸進來狂揮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