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重新開始
大概對方也是這個意思吧，等了好久，那邊才不耐煩得說，「你好，請問你是誰，找我有事嗎？」
「馮煜，我是秦小離，我想找你問點事情，你，現在有空嗎？」
「小離，等一下啊，」
馮煜一聽到是我的聲音，語氣立刻變了。不過，聽他的口氣，好像不方便接聽似的。我等了好長時間之後，才聽到那邊傳來他的聲音，「好了，你說吧，我現在可以了。我剛才，在病房，不太方便。」
聽到馮煜說他現在在病房，我心裡稍稍軟了下。不過，很快，我就恢復了理智。
疏遠而又冷漠得說，「那你現在方便嘛，我想問你關於齊小天的事情，你究竟什麼地方得罪了齊小天，你現在能告訴我嗎？」
關於齊小天這個名字，是我一輩子的痛，不是萬不得已，我這輩子都不會提到。
可是，比起齊小天，我更怨恨的那個人，就是此刻手機那邊這個正在接電話的人。
沒想到，馮煜那邊，是長時間的沉默。
我想，這也是他身上一道傷疤吧，只要他是一個人，肯定不會做到若無其事的。
果真，就在我幾乎失去耐心的那一剎那，馮煜忽然說道，「小離，這樣好不好？你告訴我，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們見一面，我把一些事情給你解釋清楚。好嗎？這些事情三言兩語是說不明白的。」
馮煜的語調有些顫顫的，我知道他跟我一樣，在齊小天的名字面前無法做到淡定。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對馮煜說，「沒關係的，你現在如果不方便的話，等你忙完之後就可以。」
可是現在呢，我不願再過多關注他的情緒，他已經不屬於我應該操心的那些人之列，我更想多為自己考慮一下。沉吟了一會，我說，「那好吧，你現在如果方便的話，那就過來吧。」
幾分鐘之後，我重新坐回剛才那家西餐店。
我對這附近的地理位置並不熟悉，再加上今天天氣並不好，我也不想穿著那條短裙到處瞎逛。
這次，我換了一個靠裡面的位置，那位置很隱蔽，如果不仔細看的話，一般進到店裡的人，是發現不了那地方的。
我怕店裡的小姑娘嫌棄我，就點了一杯果汁，有一搭沒一搭得喝著。
我接連點了兩杯果汁，肚子都要撐爆了，馮煜才氣喘吁吁得從外面進來。協向貞圾。
因為早已經給他發了簡訊，告訴他我的位置，馮煜進門之後不久，就很快找到我。
「小離，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馮煜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
我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得點點頭。
馮煜看著我的反應，怔了一下，繼而低了低頭，有些無措得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知道，那是馮煜緊張的時候一貫的動作。
我的心裡稍稍動了一下，畢竟是曾經愛得銘心刻骨的戀人，他只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能勾起我太多的回憶來。
生怕再被某些情緒左右，我趕忙擺出一副淡定的表情說，「馮煜，你要喝點什麼嘛？」
沒想到馮煜瞟了我一眼，竟然一伸手，將我跟前那杯已經喝了大半的果汁抓過去，放進嘴裡，咕咕咚咚就喝了底朝天。
我呆了呆，趕忙喊服務員，「小姑娘，麻煩你再來杯果汁吧？」
沒想到馮煜接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喝這些就夠了，我平時從不喝果汁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很隨意的一句話，卻生生將我釘在座位上。
關於這一點，我似乎比他還要清楚。
以前我跟馮煜一起出去玩的時候，他總是自帶水壺，他說他從小就不喜歡喝飲料果汁什麼的，他說那些東西太甜膩，他享不了這種福。
起初我以為馮煜說的是真的，每次我們出門之前我都幫他準備好滿滿一瓶水，帶在身邊，而他也總是樂顛樂顛自己拿著。
後來有一次同學聚會的時候，桌子上擺滿了飲料和啤酒，馮煜卻抓起好幾瓶飲料喝得不亦可乎。
我覺得納悶，就悄悄問他，「你不是不喜歡喝飲料嘛，今天怎麼回事，就算免費的，也不至於這麼虐待自己啊？」
他笑了一下，沒好氣得打我，「你傻啊，以前跟你在一起是捨不得喝。飲料多貴啊，我省著錢專門留著給我的寶貝買來喝嘛。今天又不是我們自己出錢，當然不要客氣了.不過呢，果汁我確實是不喜歡喝的，嗯？小傻瓜，這下你總該知道我對你多麼好了吧？」
忽然想起當時馮煜捏著我鼻尖滿臉寵溺的樣子，我悄悄別過頭，朝別的方向看過去。
不知道馮煜是否也想到了這個，他舔了下嘴唇，用紙巾擦了擦嘴，然後很慢很慢得說，「小離，有時候習慣這個東西是很難改掉的。就像我們當初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不管喜歡了多少年，再見到她的時候，當初那些情感依然還會存在，甚至比當年還要深刻。」
我不是傻子，當然能聽出來馮煜話裡有話。
不過，我卻挑了挑眉毛，針鋒相對得說，「是嗎，那可不一定，你剛不是也說你從來不喝果汁的嘛，口渴得厲害了，不照樣也不嫌棄嗎？」
馮煜苦笑了下，看了我一眼，默默坐了一會，忽然將那杯他剛剛喝乾凈的果汁拿起來，端詳了一下，接著又嫌棄得放在桌子上。
「小離，就算喝了之後不照樣還是不喜歡嗎？比如現在，我只會想吐，並沒有覺得這果汁有多喝，只是覺得他能解渴而已。小離，我現在最懷念的，反而是當初那些天天喝白開水，跟你在一起的日子。」
說著，他忽然伸出手，將手心蓋在我的手背上。
「小離，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已經後悔了，我跟楚青之間沒有愛，我只是逼不得已才答應了她。如今，我們在一起除了吵架就是吵架，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日子。小離，齊小天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原諒我，好不好？」